末夏嘴唇蠕动,想要说些什么来辩解,最终还是放弃了,端起放在一边的木盆,她略微摇了摇头,走向另一边。
五月的皇城开始变暖,而春天似乎因为先前的阴霾姗姗来迟,难得放晴,太阳精力旺盛的普照着整个大地,那琼台阁楼的琉璃瓦上都折射出光亮,阳光透过密密的树丛,投出斑驳的痕迹。
焱逆脚步蹒跚的走向院内,狭长的凤目微微眯起,抬头对着火辣辣的太阳,灼热的光直接照在褐瞳,渐渐湿润了他的眼眶,身上的一袭明黄点缀着龙须张扬,那颈间的银色链子也隐隐发出暗光。
拱形的院门旁,一袭血红掖着,似有似无。焱逆回转过身,便一眼就看见了那醒目的颜色。
“末末?”他紧抿的嘴角泄露一丝希翼,快步走向那身影,一把抓住了女子的皓腕,将她拉至自己身前。
而女子的脸,却是陌生无比。
“你是谁?”他丢开女子的手臂,一脸的阴狠,那褐瞳中血色隐隐若现,终究被藏匿了下去。
“皇上,臣妾是夕颜,颜昭仪。”女子勾起明媚的笑容,那暗香流波的大眼睛中,无不是满满的憧憬和爱慕。
“颜昭仪?”剑眉紧拧,焱逆愣是记不起来眼前这血衣女子。
见焱逆对自己毫无印象,夕颜显得有点挫败,但是那一闪而过的失落随即便被掩了起来,她提起秀帕,娇笑道,“皇上忘记了吗?数日前您在明间网罗穿血衣的女子,而臣妾就是被纳入后宫的其中一位。”
焱逆恍然大悟,眼神落在羞涩不已的夕颜身上,修长的手指抬起她小巧的下巴,从左边摆到右边,“哪里像呢?”
他低喃,最终将视线停在了夕颜的小嘴上。
而后他想也没想,便倾身覆了上去,吻住了那微张着的杏口。
夕颜瞪大了眼眸,只是一瞬便幸福的闭上了眼睛,但是焱逆的吻浅浅的,未深入,在夕颜还未好好接受这个突如而来的宠幸时,焱逆离开了她身前。
“不是。”他失望的摇了摇头,捏着夕颜下巴的手指蓦地收紧。
夕颜吃痛,微微踮起了脚尖,撞进了焱逆如潭水般深邃的眸中,惊愣的发现那眼眸深处的暗红。
“皇上。”她慌乱的喊道。
“你不配穿血红色的衣裳,一点也不配。”话音刚落,夕颜血色的外衫便被震的粉碎,露出了女子嫩青色的里衣,那破碎的血红洋洋洒洒的落在一边的青石地上。
女子雪白的肌肤暴露在阳光下,浑身在瑟瑟发抖,那恐惧,羞耻和惊讶占满了脑海,在焱逆推开她离去之后许久都未散去。
而这一切,都被一双灵动的双眼尽收眼底,孜雪身着紫色锦衣华服,盘着的墨发上简单的插着一支缀满白玉的金步摇,那完美弧度的颈部扬起高傲的弧度,凤眸中的狠戾紧紧箍住瘫倒在地的夕颜,嘴角勾出一抹残忍的笑容。
柔胰紧握成拳,涂满豆蔻的手指深深的戳进手掌,而那丝疼痛却取代不了心里的痛楚。
一夜后,夕颜勾引当今圣上却惨遭拒绝,更是得到撕衣羞辱的消息传遍了宫中,而更奇怪的是,颜昭仪的双唇一夜间变得奇丑无比,红肿的好似晒肠一样米且壮,连话都说不清楚。
焱逆静静的听李公公说着后宫的传言,凛冽的眼神时不时的落在一边一言不发、面不改色的孜雪身上,嘴角扯出玩味,他潜退了李公公,大掌撑起俊脸,悠悠的开口,“小雪,你的心真够狠的。”
那口气,仿佛一早就知道是谁在后宫掀起的风浪。
“逆,你怀疑我?”侧首,红唇上翘,一脸的不开心。
“发泄发泄就好了,千万不要做的太过火。”焱逆手指轻敲椅把,语中的警告不言而喻。
“拼图游戏,你玩不够吗?”孜雪哀怨的看着焱逆。
今天她可以毁了一张嘴,明天又会出现何其相似的眼睛,相似的鼻子,相似的脸型,相似的身材,纵然她都可以狠下心的毁掉,那如果有一天,完整的末夏出现了,她还能毁的掉全部吗?
“你管的太多了。”焱逆的双眸覆上了一层冰霜,话中带着不满。
而孜雪只是无言的看向远处,贝齿死死的咬住下唇。
她突然在害怕,即使再高的地位,即使离他再近,他的心里就是没有她。
到底要怎样做,才能让末夏从他的心里移开。
皇宫外停满了一辆辆马车,拥挤无比,全京城的舞班子几乎把皇城的大门给堵塞,守卫的士兵们正在一个个校对入宫人员的身份,由于来人十分杂乱,所以入宫的检查十分严格。
“楚小姐,带她来干什么?”长长的队伍中间,一个女声无不充满了疑惑。
“你们谁跳舞有她跳的好,到时候我们顶不住,可以让她救急。”
“可是你没瞧见她那狐媚样子,要是勾搭上了什么富贵人家,可不是便宜了她。”
“她攀不攀上谁都有三爷给她撑着,难道她还能攀上皇上?”
“皇上?那可说不准。”
“行了,我们不让她的脸露出来不行了,走了走了,到我们了。”
末夏翻了翻白眼,选择忽视那矛头指向她的话语,今天的她刻意穿了件灰不拉几的麻布衣衫,长长的墨发却是俏皮的分在肩头,像是个小丫头一样可爱活泼,那小巧的瓜子脸如精雕细琢般,当她站在守卫的士兵面前时,很顺利的就通过了检查。
“楚小姐,侍卫都没有盘问她任何一个字,真是天生勾引男人的料。”
“你少说两句吧。”楚小皱起眉头,对身边的一直叽叽喳喳的婉凝十分不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