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皇兄是个怎么样的人,我想等他前来任职,大家便可知晓。”衣若尘卷起圣旨,面无表情。
不务正业?游手好闲?跟他扯得上边?
“太子殿下,臣等也觉得此时不妥。”底下的大臣无不摇头否定。
“各位大臣,只不过是一个贤王而已,更何况,父皇还未仙逝,莫不是你们以为我焱朝现在龙位是虚假不成?”见那些老顽固一个劲的摇头,衣若尘的耐心也被磨去了大半,他现在只想快点进入钰龙宫内问清楚焱戈的意思。
“臣等……”
“行了,今天的事情到此结束,各位大臣还是先行回府吧。”衣若尘挥了挥手,转身跨进钰龙宫,而他的眼光与贺兰父女交接,缓缓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
龙塌上,焱戈闭着眼睛,安详无比,嘴角隐隐约约露出淡笑,衣若尘走近,都不忍心叫醒看似睡着了的焱戈。
“父皇,皇位我暂时保住了,而小劣……”他猛地低下头,埋首在焱戈明黄的锦被中。
“我一定会查清楚的,小劣身边有我的人,他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死。”他闷闷的说道。
“只是父皇,为何要那么做,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留在焱朝,你明明知道小劣不愿意看见我的存在,你为什么还要封我为贤王?”
沉默,弥漫,仿佛他一直都在跟空气说话。
“父皇?”他伸手推了推焱戈,却不见他有任何反应,忍住心中的恐惧,他伸出一根手指探到焱戈鼻下。
没有一丝气息。
他倏地收回手,惊恐的往后退了退,不敢置信的直摇头,焱戈含笑的容颜映在他的瞳孔之中,像是要把他深深的刻在脑海中。
“父皇……”一阵凄厉的惨叫响彻皇城。
还未离去的贺兰年,贺兰蓉和柳妃听到衣若尘的喊叫,全部冲进了钰龙宫内,而他们看见的,便是衣若尘趴在焱戈身上湿身痛哭。
焱戈的表情,是安心,是幸福,也有着满满的失落。
因为他终是没有等到焱劣的一句父皇,他还没有等到焱劣的原谅,他还有很多很多心愿,他想要看到他们兄弟娶妻生子,他想要自己当上皇爷爷,可是,他等不了了。
在衣若尘的哭喊中,他的眼角默默的流下了一滴泪,那是悔恨的泪,是不舍的泪,是永永远远无法说出的遗憾。
“太子节哀。”贺兰年无语的转过身子,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
“皇上……”贺兰蓉和柳妃都怔仲的站着,无法相信焱戈就这么仙逝了。
焱朝戈历4年,焱戈驾崩。
举国哀悼,禁明灯荤食一月,以示哀痛。
定五日后,新帝焱逆登基。
梦,他做了一个梦,焱逆皱着眉头,此次的梦竟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温馨。
他梦见了一位女子和焱戈宠溺的抱着一个婴儿,站在漫天飞舞的梨花树下嬉笑玩闹。
他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阳光倾泻,照在那对男女身上,无比的和谐,女子有着美丽温暖的容颜,痴情的目光紧紧的锁着那和婴儿玩闹的男子,纤细的身影越见透明。
男子惊慌的回头,想要伸手拉住女子快要不见的双手,却是握住了一团空气。他的表情,无奈,牵强,不舍和愤恨,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子消失在眼前。
他的怀中,还抱着那幸福的婴儿,焱逆站在远处,想要说话,嘴唇蠕动竟是发不出声。
猛然间,他听见了男子的声音。
他说,“小劣,对不起,父皇要去找你额娘了,我摒弃了你那么些年,当我想要补偿你的时候,你关闭了自己的心,不许任何人进入,我把焱朝交给你,那些预言,就由你自己的去打破,如今外患节节逼近,小劣,回宫吧,做你该做的事。我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可以听到你叫我一声父皇,我欠你的,下辈子还给你,好不好?原谅你的兄长,原谅我们。”
男子抱着婴儿越走越远,而他在最后转身的时候,对着焱逆所站的地方淡淡起音,“焱忘,忘记一切恩怨。”
焱逆死死的挣扎,恍然间睁开了眼睛,四周的烟雾让他以为自己去了仙境之地。
而他猛然发现自己胸口的滞闷明显好了许多,褐色的眸子扫过陌生的环境,他吃力的撑起身子,想要从那玉床上爬下来。
“殿下。”若水开心的跑到焱逆身边,满脸的雀跃,“你终于醒了。”
“若水,这是哪里?”焱逆问道,他们不是在别院吗,为何又在这。
“殿下,这里是御。”楼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眼神隐晦的望着焱逆。直到看见他脸色稍有红润,才暗自松了口气。
“御?我怎么会到这里来?”焱逆瞬间冷了脸。
“两日前,我们遭人暗杀,刺客甚至一把火烧了别院,楼隐不得已,只能带殿下前来御。”楼隐一五一十的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暗杀?”眸中燃起杀意,他勾起嘴角边的笑意,阴冷而寒颤。
“是的,不过殿下,楼隐有好消息和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好消息。”焱逆想都没想便说了出来。
“那便是殿下的彼岸花毒此次发作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犯。”
“那坏消息呢?”焱逆站了起来,伸出袖口闻了闻,紧紧的攒起眉头,那女子身上的香味甚至还残留在他身上,难道那不是一个初梦?
“伊人坊也被一把大火烧光,末夏姑娘失踪了还有便是皇上已于昨日驾崩,传位于殿下,册封主公为贤王,辅佐殿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