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妃脸色越发的苍白,冷冷的看了眼一直沉默不语的焱飞,心中豁然开朗,“娘娘,那也是个人的命数罢了,皇儿能为焱朝捐躯,也是死得其所。”
“妹妹若是真是这般想法,我也不便扫了妹妹的兴。”贺兰蓉无心继续和柳妃说下去,提着凤袍想要离开。
柳妃却在这个时候回头徐徐的说道,“娘娘,臣妾近日听闻,二皇子在京城有名的烟花之地为了一个红尘女子闹了不小的笑话,您可曾听说?”
贺兰蓉神色僵硬,“喔?有这等事?”说着还狠狠的瞪了眼边上的焱飞。
焱飞只是无所谓的挑了挑眉,这女人间的战争,为什么又牵扯到他的身上来了。
“娘娘,若是战场上不幸牺牲,倒是还能名垂千古,那要是牡丹花下死,那话,可就不好听了。”柳妃弯起秀眉,一脸的得意,“妹妹只是好心提醒下姐姐,您可不要误会了。”
姐姐?贺兰蓉在心里冷哼,刚才怎么没听见她叫一声姐姐,真是面不善心不合。
“多谢妹妹提醒,我会好好管教皇儿的。”心里即使再怎么想要破口大骂,但是面上还是要带着微笑假惺惺的感激道。
“那妹妹先行告退了。”柳妃服了服身子便退了下去,那讽刺的笑让贺兰蓉气的怒不可言。
“瞧你做的好事,丢光了我的脸。”贺兰蓉睬了焱飞一眼,生气的向前走去。
焱飞无关痛痒,他早便知道这些流言蜚语会传到宫中,反正他的风流韵事不止一桩,随便别人怎么说去。
远处,一名公公疾步朝他们走来,焦急的神色在见到贺兰蓉的时候,稍有舒缓。
“皇后娘娘,丞相正急着见您。”尖细的嗓音刺耳,他谦卑的弯着身子。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贺兰蓉示意的点了点头,转头看向焱飞。“皇儿,你这些日子最好收敛一点你的行为,不能出一点差错。”
说完,便拖沓着凤袍离去。
贺兰年将兜里的信件掏出,递给了贺兰蓉,那信里的内容,让贺兰蓉瞪大了眼眸。
“怎么会有和太子长的一模一样的人?”贺兰蓉不敢置信的望向贺兰年,凤眸在信件的字里行间移动,但是信里的内容铁砧砧的在此,无论看多少遍,也改变不了。
“蓉儿,你还记不记得,当年皇后生的其实是胞胎。”贺兰年提醒道。
“我记得,只是后出生的皇子不是夭折了?”
所以焱飞才会是二皇子,焱风为三皇子,而焱戈子嗣并不多,儿子就此三个。
“那离绣为什么会说扬州有人和太子长的一模一样。”
“也许,只是巧合罢了。”贺兰蓉看着紧皱着眉头的贺兰年说道。
这世上的人,难免会有那么一两个长的很像,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蓉儿,此事不可小看哪。”贺兰年顿觉事情蹊跷,犀利的眸子微眯,“容我派人前去调查一下,定要查出个所以然来。”
末夏踌躇的站在若水塌边,看着女子那清秀的容颜和嘴角的一抹淡笑,她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
捋过挡在眼前的秀发,她转身出了屋子。
这便是焱逆的妻子,淡然,善良,一看就知道是个温暖的女子,而她竟然无视自己的性命去就焱逆,可见在她的心里,焱逆是多么的重要。
十年修得同船度,百年修得共枕眠。
一日夫妻,便是百日恩,更何况,若水还救过焱逆的命,关门之际,末夏又看了眼安然的睡着的若水,心里默默的祝福她。
像这样的女子,会对人百般好,却也是极力需要保护的。
而焱逆那边,衣若尘和楼隐站在屋外,神色凝重的交谈着。
“主公,殿下的病,楼隐也没有办法。”楼隐恭敬的回答道。
“这普天之下,还有你楼隐解不了的毒?”衣若尘显然不肯相信,一向温软的眸子此时却是浓重的冷冽。
他也是刚知道焱逆身中剧毒,而且还比他想象的严重的多。
“这世上,楼隐解不了的毒千种万种,而殿下患的,便是其中一种。”
得到了楼隐如此肯定的回答,衣若尘心灰意冷,对焱逆的内疚又加深了一层疼惜。
那该要多么坚强的耐力,才可以隐忍住病发时的痛楚,那满含着恨的男孩,也开始学会了隐瞒自己的痛苦,将一切都咽下肚里,独自承担一切了吗?
“那你知晓是谁偷袭他的?”衣若尘追问,如今十夜跟着孜雪去了南浩国,跟在焱逆身边的,便只有楼隐一人。
“不知,等我到了的时候,娘娘已经受伤了,但是……”楼隐顿了顿,便接着说了下去,“但是,那箭上抹的毒药,是我前几年研究出来的,一直放在御。”
屋内,焱逆虚弱的倚在窗边,将门外的谈话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在听到楼隐提及箭上的毒药是御内的时候,他苍白的嘴唇抿起,嘴角勾起嗜血的笑容。
蹒跚的回到塌上,他无心继续听他们说下去,内心却是苦涩和愤怒不已。
御的毒药?便不是衣若尘想要害死他,难道是他又想要那皇位了?只可惜,他现在想要,他还不想给了。
稳稳的躺平,他紧紧的闭上了双眸,猛的睁开之际,那深如潭水的血眸泛着幽幽的光芒。
恨……
在这一瞬间加剧。
他不会让他好过的,他会还给他一切,所以,他不会这么容易就死。
“你的意思是,此人会是御内部的?”衣若尘不大肯定的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