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若尘苦笑,看了眼跟在自己身边的冷逸玄,冷逸玄只是担心的看了眼他,便走向孜雪,“美人,这里可没有我们的事了,我请你去御轩楼吃饭去,好像还靠伊人坊很近的,我顺便送你回去。”
“你不要碰我,无赖。”孜雪瞪着凤眸,求救的目光看向焱逆,但是焱逆一个劲的看着衣若尘,根本没有注意到被冷逸玄半推半拉出去的孜雪,刚才还因为他保护了自己而开心的孜雪,一下子又好像进入的冰窖。
“无赖?姑娘你误会我了,其实我很温柔的。”将孜雪带离院内,他才放开一直拉着她手腕的大掌,而掌心内的柔软细腻,似乎还可以感觉的到。
“谁许你碰我的,你胆子可真大。”顺势拉开和冷逸玄的距离,虽然眼前的男子长的还不错,但是不是她的菜。
冷逸玄瞪大了眼睛,“你的公主脾气真不小啊。”果然是被宠坏了的公主。
“你知道我的身份?”孜雪顿时起了防备,水眸中隐藏了些不安。
“我猜的,你长的那么美,应该是个高贵公主吧?”冷逸玄察觉到了孜雪的紧张,不正经的笑了笑。
孜雪暗叹了口气,骄傲的小脸不可一世的看着冷逸玄,紫色的衣角拂过冷逸玄的眼前,好像还带着淡淡的香气。
梨树下,黑色的身影和白色的身影对立着,一模一样的容貌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气息,一个像是处在阳光中,而另一个则是长期处在黑暗之中,只是事实唯一改变不了的,是他们身上流淌着的血液是一样的,同样都是焱朝最尊贵的血液。
“衣若尘,我倒是不习惯叫你焱逆了。”他嘲讽的看着对面的白衣男子。
“小劣,我这次回来,只是想让你接手父皇的江山,还有……”衣若尘定定的看着焱逆,“把浅末还给你。”
“你以为,什么都会按照你所安排的进行下去吗?”
衣若尘一愣,“小劣,我……”
“接手皇位?当初他丢掉我的时候,不是说我是个煞星?把浅末还给我?当初你把她带走的时候,想过我的感受吗?”焱逆失控的吼着,若是他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就可以无忧的做着毫无意义的傀儡太子,但是他却知道了,知道了焱戈的狠心,知道了衣若尘的算计,知道了一切,受害的是他,为什么他们都能那么心安理得的活着,而要他承受那种痛苦。
“父皇已经用他的方式在弥补你,你难道感觉不出来吗?”想到焱戈那苍老的面容和暗淡的双眸,衣若尘的心就很痛,他已经知道错了,更何况焱逆血色的眼眸,也确实会让人联想到命中带煞的可能。
“我不稀罕,我才没有这样的父亲。”他没有那样的父亲,没有。焱逆一掌挥向一边的梨花树,震下一地的梨花,但是心中的郁结还是没有舒缓过来,堵的结结实实的痛。
“小劣,你这样,这辈子也打败不了我。”衣若尘敛起不舍,带着不屑的口音响在焱逆耳边。
焱逆猛的抬起血色的眸子,愤恨的看着衣若尘,“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我?”
“我是这个世上最有资格说你的人,想要打败我,你就要变成这个世上最强大的人,你必须要变强。”衣若尘深知焱逆的性子,和末夏一样,执拗的让人无语。
这个世上最强的人?焱逆呆滞了,那些在宫中被其他皇子欺负的画面出现在脑海中,那是他还没有恢复记忆的时候,没有十夜和楼隐的时候,像个木偶一样的活着时候,他总是咬着牙承受,他是个毫无威胁的太子,没有强硬的后台,也没有被焱戈过分宠爱的特殊,变强,就能讨回所受的一切吗?
衣若尘看着焱逆的深思,很有自信自己的话会有效果,只是嘴唇轻启,他丢了一句话出来,让焱逆的小宇宙彻底爆发,“小劣,我可以把浅末从你身边带走一次,也可以带走第二次,而且你我都知道,她现在喜欢的是我,而不是你。”
寂静弥漫在两人之间,焱逆握紧的双拳带着浓浓的怒气,凛冽的双眸射出冰冷的光芒,毫不掩饰的放在衣若尘身上,唇间溢出的话语却是犹如毒药般侵蚀人心,阴冷至极,“你敢试试?”
他发誓,绝对不会再让衣若尘把末夏在从他身边带走,他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毫无反击能力的他了,那个他早就死了。
“我为什么不敢?更何况,丫头喜欢了我五年,我也是那天才知道她的心意呢。”衣若尘无视焱逆的怒火,弯起眉眼,笑的好不碍眼。
“衣若尘,你这是什么意思?”不安和恐惧袭上心头,他开始动摇了,现在的他,还是没有办法保护他想要保护的人吗?
“丫头很美,我也很喜欢……”还未等他说完,焱逆压抑不住的大掌就朝他挥来,衣若尘来不及躲避,硬生生的接下了他的一掌,感觉自己的胸腔都要碎了,但是他只是往后退了几步,仍旧直直的站着。
焱逆收回大掌,血色的眸子看着自衣若尘嘴角滑落的鲜血,脑中瞬间一片空白,“你为什么不躲?”
抹去嘴角的血液,衣若尘淡笑,“我躲不开。”
只是一说话,更多的血液又往外溢出,沾满了他白色的衣袍。
“怎么可能?”挑了挑剑眉,焱逆不相信的勾起笑纹。
“可是,当年我还是差点死了,死在你的手上。”心中轻叹,到底是焱逆那一掌太过用力,还是他太没用,为什么他觉得自己晕晕的,而且还很痛,模糊的看见自己手掌上全是红红的血,他明亮的眸子微眯,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他现在才是要变强的那个吧,以前树立的威信和神勇,早晚有天会败在他的手上。
几乎看不出的笑容僵在脸上,刚才因为看见衣若尘受伤而涌现的心软又被恨意掩盖了起来,眼中的血色渐渐褪了下去,褐瞳瞥向别处,“可是,我以为你当时是死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