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若尘愣愣的对上溪宿的眼神,嘴角勾起牵强,对眼前这个女子,他有着太多的愧疚,而他,对谁没有愧疚呢,如果不是他的自私,也许如今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变化,过去如噩梦般总是缠绕着他,他又该怎么面对。
“我的心里,只有溪宿啊。”他淡笑,溪宿是他的妻子,他会对她一辈子好,因为她是他衣若尘的妻子,也是他的救命恩人。
溪宿挑了挑细眉,“不要骗我,你要知道,你说的什么我都会相信。”对他毫无保留的相信,连她的父皇都看不惯她盲目的爱情,但是她就是爱他,即使他不是自愿的要娶自己的。
“溪宿,不要整天乱想。”对于眼前这个小女人的想象力,他可是见识的很彻底,搂过溪宿的肩膀,衣若尘将她带进了宫殿之中,“父皇呢?”他随口一问。
“焱朝的使者来访,父皇在接见。”放在溪宿肩上的大掌一颤,衣若尘敛起眼中的波涛汹涌,素来焱朝和凤汝国是友邦,为何无缘无故焱朝派使者前来,难道焱朝发生了什么事情?
感觉到男子的失神,溪宿像是习惯般选择忽视,若是要计较衣若尘的失神,那是数不胜数,所以她就说他的世界她进不去嘛,总是这样无视她的存在。
“溪宿乖,我出去一下。”摸了摸溪宿白嫩的小脸,他像哄小孩一样哄着她,未等她抗议转身便离开,而他这样急切的样子,让溪宿呆呆的站在原地没有反驳他的幼稚举动,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衣若尘有这么大的反应,一直以来无论她怎么任性,怎么挑剔他,他都是笑嘻嘻的不会生气,甚至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而现在这是发生了什么,他怎么激动成那样。
衣若尘疾步走在宫殿华丽的长廊里,直往议事的大厅走去,雪白的长袍飞舞,剑眉紧拧,让从他身边经过的婢女侍卫都不禁多看了他几眼,这是驸马么,每个人都会这么想。
脚步在接近议事大厅时戛然停止,衣若尘站在门口犹豫了会,便旋身走进议事大厅隔壁的房间内,两间房屋是相通的,而这样衣若尘可以不用出现就能听到隔壁的议事厅内的人在说些什么,而这些特殊,都是衣若尘的身份才得以实现,凤汝国唯一继承人溪宿的驸马,这是多么至高无上的地位。
悄悄的靠近,衣若尘贴在墙壁上,果然隔壁的说话声一字不漏清晰无比的传进他的耳朵里。
大厅内,凤汝国的国主威严的坐着,犀利的眼神望向底下焱朝的使者,此事他也觉得蹊跷无比,两国友好甚多年,有着深厚无比的友谊,而这个时候派使者前往,不知有何用意。
“尊敬的国主,我代表焱朝向您表示友好慰问。”木文公站在大厅的中央,恭敬的说道。
“不用这么客气,不知我可否知道使者此次前来有何事情?”溪商直接切入主题,废话他不想听。见到溪商那么直接,木子文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客套话,赶忙掏出怀里的一封密件呈给溪商。
溪商细细了看了遍,脸色越来越黑,捏紧手中的信,他厉色的望向纹丝不动的木文公,“你可知道这是谋反?”
谋反?衣若尘一惊,将头又往前伸了伸,心里不住的紧张。
“国主,自古便是优胜劣汰,更何况,我柳妃娘娘也是皇室之人。”木文公像是早就料到溪商会这么说,也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
“那请问柳妃娘娘的意思是?”溪商也早有耳闻焱朝这几年空有其表,也不是没有人来凤汝国与他商议讨伐焱朝,毕竟焱朝地广物辽,也确实为扩大疆土的好选择,只是碍于两国多年的交情和焱朝大将军左膺的威名,他才一直没有动静。
“娘娘的意思很明确,她希望可以给焱朝子民一个明主的君主,若是凤汝国可以携手娘娘,想必国主得到的也不会吃亏。”木文公说的很了当,意思是谋反明摆着,但是却又是那么的明目张胆,此时焱朝内部的分裂人尽皆知,而他,只是投靠了其中一个比较有胜算的一方而已。
衣若尘双拳紧握,极力的压制住想要冲出去的谷欠望,柳妃?她不是个与世无争,温柔贤淑的娘娘吗,她怎么会参与到谋反中来?太子没有担当?那小子怎么会没有担当,他记得的他可是嚣张跋扈的很,虽然与他长得一模一样,但是他看起来却更为邪魅,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甘愿被踩在脚下。
“如果我没有记错,贵国还有一大人物左膺。”可以说,左膺是所有国家不敢轻举妄动焱朝的最主要原因,而他就镇守在塞外,如何不叫人担心。
“左膺将军也是娘娘的心头大患,不过若能将其收为己用,对我们来说,无疑是最有利的。”将左膺收到自己名下,是皇后和柳妃现在最迫切想要做的,皇上对他的信任超乎想象,左膺掌握着几乎整个焱朝的精英部队,若是他也起了叛逆之心,后果不敢想象,木文公严肃的盯着地面,所以柳妃才让他来结盟次焱朝最强的凤汝国,这也是步险棋。
“这是还要容我仔细想想,使者先在我凤汝国住下,我会尽快给与答复。”溪商撑着脑袋,对这件事似乎很感兴趣,但是这毕竟是会挑起战争的,他还是要好好想想。
衣若尘如丢了魂似的走着,他才几年没有回去而已,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忽然想到自己离开焱朝已到五年时间,他一向静如湖水的眸子忽然发出坚定的光芒,他像是做了什么决定般加快步子前往寝宫,他要回焱朝,一定要回去。
皇宫内院,当朝天子的寝宫,焱戈一袭明黄倚在软榻上,虽然发鬓稍有斑白,却依旧可以从他略带皱纹的脸上看出他年轻时的俊美,若不是他有这般容貌,也不会有焱逆那般邪魅妖冶的儿子,此时的他正闭目养神,殿内烟雾缭绕,充斥着浓浓的草药味,塌边静静的站着一个少女,穿的是宫内资质最高的侍女所穿的宫装,少女清秀无比,眉间尽是淡然,和姬然竟有相同的气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