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胡腾慌慌张张地跑进房间时,顿时被小飞的样子吓坏了,此时她全身缩卷在一起,痛苦万分的在床上打滚,她的指尖嵌入皮肤数寸,肌肤上渗出斑斑血迹。胡腾一个跨步就奔了过去,并慌忙将小飞的身体死死按住。
忽然间,胡腾感觉有些不对劲,他凝神看去,吓得倒抽一口凉气,小飞的肌肤竟然薄如蝉翼,并且能隐隐约约看到皮肤组织下滚动的小颗粒,一排排,似乎正在身体内横冲直撞,所到之处,均会看到鼓起米粒般大小的包,小飞似乎想极力的抓住它们,她的双手在空中乱舞,脸上现出惊恐万分的神情。
“师傅,小飞身体里有异物!”胡腾来不及多想,他慌忙喊道。
龙叔的身上如水洗了一般,额头上的汗珠滴滴答答向下流,瓦罐抖动的越来越厉害,他知道这是最关键的时刻,并且不能有丝毫大意,听到胡腾的喊声他并未理会,依然死死按住抖动的瓦罐。
“噼噼啪啪”
约五秒之后,瓦罐内突然发出一声声的巨响,随着声音的颤动,龙叔的胳膊抖动的越来越厉害,这种声音大约持续了十秒钟,一切又都恢复了平静,再看时,瓦罐的上方口冒出缕缕白烟,龙叔的手终于拿下来,也许是用力过猛,他感觉到一阵阵痉挛,五指微微颤抖。
房间内的声音也黯淡下来,胡腾扶着小飞缓缓走出来,小飞的脸色蜡白,犹如生了一场大病般憔悴,眼神暗淡无光,四肢无力,胡腾几乎是在半架着她柔弱的身体。
“师傅,怎么样了?”胡腾担忧的问道。
龙叔摆摆手:“我没事,只是没想到玫蛊这么厉害,这次耗尽了我不少体力,估计要恢复半个月才能缓过神来,腾子,这段时间家里要靠你了。”龙叔的声音里透着疲惫。
胡腾慌忙点点头,龙叔这才将瓦罐上方的盖子拿开,探头向里望去,在瓦罐的底部,沾着密密麻麻的一层类似于虫子的东西,它们的尸体竟然全是红色的,不过已经被烧干了,紧紧贴在罐子底部。
龙叔呼出一口气,这才吩咐胡腾在大树底下深挖三尺的坑,然后将整个罐子埋起来。胡腾先是点点头,而后惊慌失措地说道:“师傅,刚才小飞的身体里,好像有东西在走动,并且速度极快,差点将肌肤撑破,看着甚是吓人。”
龙叔先是一惊,他看看奄奄一息的小飞,而后目光沉吟下来:“我刚才说过,小飞中的是玫蛊,可万万没想到,除了耳环里的玫蛊,她的身体还有另外一蛊,而这种蛊术,非常邪恶,只有蛊师本人才可以解,外人根本无能无力。”
胡腾听了大惊失色:“师傅,什么蛊术这么厉害,连您都对付不了?”
龙叔轻轻走到近前扒开了小飞的眼睛,左右观看了一会,才缓缓而道:“这种蛊,是最狠辣的蛊术,名叫金蚕蛊,需靠女人的经血喂养,每日对其念咒施法。养成后的金蚕极肥极大,这种蛊如果到了后期,除了人的神志会受到蛊师的控制,并且随着蛊术时间的长短,它活动于人的体内,在受到干扰时就会苏醒,并且在体内横冲直撞,中了蛊的人如万箭穿心般疼痛难忍。金蚕蛊对於人体的危害很大,它像人死後屍体上生的屍虫一样,侵入人的肚子後,会吃完人的肠胃,它的抵抗力很强,水淹不死,火烧不死,刀也砍不死。”
“好恶毒的妖术。”看到奄奄一息的小飞,胡腾的眼中能冒出火来。
“而最为可怕的则是后边,随着金蚕蛊在体内越来越大,人的皮肤组织就会变得薄如蝉翼,一捅即破,如果不及时解蛊,到最后,皮肤组织会被生生揭落而下,惨不忍睹。或者金蚕吃光肚内的五脏六腑……”
刚才有种割肉剔骨的疼痛,尤其是看到自己的肌肤里那飞速移动的异物,小飞更是吓得胆战心惊,到最后,她的意识慢慢消退,此时刚刚缓过神来,正好听到了龙叔的话,小飞吓得花容失色,她的眼角处流下点点泪花,气喘吁吁地求道:“龙叔,救我,一定要救救我……”
看着花一样年龄的小飞,龙叔的心里不好受,他沉声对胡腾吩咐:“将白头翁、独脚莲、透骨硝三味用水酒和鸡煮,再把巴豆捣碎,以酒蒸熟制成药丸。服下这药丸之后,可以暂时控制小飞体内的金蚕,短时间内不会在任意行走。不过,如果想彻底解蛊,还需要找到下蛊之人。”
现在也只有这样了,胡腾把小飞扶到厢房休息,他先将瓦罐埋在大树下,然后根据师傅的要求开始制作药丸,小飞却躺在床上面如死灰,想起龙叔的话,她就会不寒而栗,抬起胳膊,上边被自己抓的血肉模糊,她眼泪又滚滚而下。
沙市,心里诊所。
终于得空,夏桐好说歹说让钟子衿随自己来到了心里诊所,夏桐和钟子衿在助理医生的引领下,来到二楼。听到房门扭动的声音,站在AB版窗帘前的了了回过神来,向门外望去,视线中多了一张漂亮的面孔。
长发垂至腰际,大眼睛如一潭泓水,透着一股哀伤和幽怨,但不可否认的是,面前的女孩的确很美,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却不乏美丽和惊艳。
“了了医生,这是我姐姐钟子衿。”夏桐做了介绍。
了了点点头,他指指旁边的沙发,示意她们坐下。夏桐扶着钟子衿缓缓坐下来,可能那天被吓着了,钟子衿有些木然,这会才回过神来,她四处打量一番,里边温馨的气氛,终于让她紧张的神经缓和下来。
“夏小姐,我想单独和钟小姐聊一会,可以吗?”了了坐在旁边轻声说道。
夏桐一愣,她担心如果自己不在,子衿会不会又做出什么可怕的举动来,有些踌躇不安。了了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意,他嘴角上扬:“放心,我们只是聊会天,再说了,您在这里,我们似乎都不能敞开心扉。”
想想也对,夏桐站起身向外走去,回头再看,钟子衿虽然有些冷漠,但大眼睛中却没有那种凶恶嗜血的目光,夏桐略微放下心,她轻轻走出去并将房门带起来。
“听说您是非常棒的服装设计师?”看到钟子衿自始至终都没开口讲话,了了率先打破了沉默。
“这个好像和你没有关系。”冷冰冰的声音有些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做心理医生,最根本的就是非凡的意志力和耐心,什么样的病人都见过,对于钟子衿的冷淡和漠然,了了见怪不怪,他依然客气地说道:“设计这行,需要人有丰富的想象力和创造力,所以,您的内心一定是丰富多彩的,怎么,不打算说说吗?”
钟子衿的眉头微皱,继而眉角一挑:“我又不认识你,没那个必要。”
“呵呵,对,说的一点儿没错,我们本来就不认识。不过正因为不认识,我们之间才没有任何联系,也没有利益的纷争,有些话倒是可以对我说说,也许说出来,您会舒服一点。”
“我什么也不想说,我很累,我的内心世界没有人真正了解过。”钟子衿又断然回绝。
屋里一下沉寂下来,侧头望去,眼前的女子端立在沙发上,她的双手搅在一起,是紧张,还是有种局促感?了了的眸子沉吟起来,越是这样的女孩,她的内心越是有千百的纠结,如果让她打开心扉,也许会是另外一幅景象。
窗外太阳的余晖照映进来,钟子衿的脸庞上似多了一圈圆晕,更显得古典而雅致,此时,了了想到了催眠术。
催眠术原自于希腊神话中睡神Hypnos的名字,是运用暗示等手段让受术者进入催眠状态能够产生神奇效应的一种法术。催眠术会打开通向潜意识的大门,恍惚是非睡非醒的心理边缘状态,通过催眠,可以使病人唤起被压抑和遗忘的事情,说出病历,病情,内心冲突和紧张。当然,催眠还可以减轻病人的紧张、焦虑、冲突、失眠以及其他的身心疾病。
在美国,他曾经得卡诺尔教授真传,并且看到过通过随眠术而得到的治疗的神奇效果,也许,面前的女孩,只有通过随眠术才会被再次唤醒内心深处的东西。
想到这里,了了走到侧面的房门并轻轻推进去,钟子衿疑惑地向里看去,却是另外一幅景象。和外边的布置天壤之别,里边亮着橘黄色的灯光,在房子中间摆着一张床,大约有桌子般高,上边铺着淡雅的床单,而小床的周围,则被层层叠叠的布幔笼罩着,随着微微吹进的风儿,左右摇摆。
了了站在床边向钟子衿摆摆手,她先是有些纳闷,也许是出于好奇,她终于站起身并轻轻走过去。一个十几平方米的房间里,弥漫着熏香的味道,窗帘只露了一条缝。为了隔音,墙上全部暗花软包,一盏台灯开着,但光亮很微弱,房门关上,似乎与世隔绝一般,没了丝毫声音和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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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话:请大家猜猜,是谁给小飞下的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