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桓在这一刻,他想退缩了,而他也真的是退缩了。
“瑗瑗,你心里有底么?这次是我在,下次没人你怎么办?”
几乎是下意识的,言桓改了称呼,转了话题,语气也带着担心,不再是那种慵懒。
时子瑗哪知道言桓转变那么快,脸上晕红的表情还未褪,清幽的眼眸凝向言桓,沉思片刻道:“言大哥,其实我心里早就觉得是有人在故意抹黑我了,但是一直没有确切的头绪,而今天这种状况,我想,应该是那个人熬不住了,但是我怎么想,也想不到我有得罪过谁,我才来两个多月而已。”
时子瑗越说越郁闷,她郁闷的时候就喜欢将尾手指头往嘴里塞,牙齿轻咬,嘴唇蠕动。
言桓和时子瑗接触算是多的,他自然是知道时子瑗这一习性,时子瑗才把手指头伸进嘴,他就伸手把它给拦下了。
“瑗瑗,又咬手指。”
时子瑗眨巴了下眼,讪讪一笑,放下了手,“言大哥……”
“知道你一郁结就咬手指,这习惯都几年了,对于这事情,你打算怎么办?虽然那个李主任说是要帮你找,但是那个人既然能做那么隐蔽,自然是没有那么容易找到的。”陆羽翻了个白眼给时子瑗,心里稍稍叹气,也不知道他这叹气究竟为哪般?
“啊……”时子瑗困倦的拍了拍嘴,紧接着道:“言大哥,你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这事情没怎么样,即使捅破了,我也能安然而退的。”
今天她是让言桓来了,要是言桓也有事,她也自然能洗脱这照片上的事情,只是过程复杂了些。最主要的是:现在言桓虽然帮得了她,但她也不是个软柿子,碰到事情都要别人帮助才能解决的软柿子,她不担心别人再次抹黑,她现在只担心那人不再抹黑她,那就不好找了。
良久,言桓才淡淡道:“知道你是不会吃亏的主。”心里加上一句:只有别人吃亏的主。
时子瑗“嘻嘻”的笑了出来,想到第一次和言桓合作的时候,她都不知道言桓是如何会答应她的,毕竟当初她才一个小萝卜头,想到这,她便问道:“言大哥,我认识你多久了?快十年了吧。”
原本以为言桓怎么着也应该随着她回想一番,岂料言桓一敲她的小脑袋,“你这丫头,又想打什么主意呢?”
时子瑗做个动作他就知道她要干什么,若非有什么事情,时子瑗可不会那么感伤秋怀的,但他这次可真冤枉时子瑗了,时子瑗这次其实就是想要怀念一下,毕竟,这十年,一晃就过了,她重生也十年了。
“言大哥,你太欺负人了,我只是说一句,你怎么就认定我对你有什么企图,即使有企图,也应该是给我赚了那一千五百万之后啊。”时子瑗一甩头,绕过言桓的手,“气冲冲”的说道,气息都沉重了不少。
言桓感受着手里的柔软渐渐消失,竟突然笑了,脑海中显现出一个才不过五六岁的时子瑗,那时的她还未褪去婴儿肥,那时的她在紧急时刻竟说他是她哥哥,那时的她似乎什么都应该不用知道,但是后来他才知道,其实她什么都清楚……那时,他不止一次怀疑,她究竟是不是一个才六岁的孩子,但这些年过去了,他还是有些摸不准她。
时子瑗没听到言桓回答,转过头,竟看到言桓在笑,而且笑得很单纯的那种,心里狐疑,上前一步,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道:“言大哥,你怎么啦?”笑得那么单纯,这完全不向他,让她心里有些寒碜。
她一说,言桓就停滞一顿,刚才那单纯的笑似乎只是“镜花水月”,不复存在。
“我在想,你这个丫头都从流鼻涕的小丫头变成了大丫头了,现在都读大学了。”说着,他竟加上一句,“我老了。”
时子瑗笑喷了,捂着肚子弯腰,咧开嘴道:“言大哥,你刚才说什么?你老了,你才多少岁,才二十六,二十七吧。不是我说,古人有一句话说男人四十一枝花,你现在顶多就是含苞待放的花。”
时子瑗这比喻形象得,让言桓想要反驳都忘记了反驳,其实他说的老不是这种老,而是相对于时子瑗的年龄来说,他老了,老了十岁。十年,距离好大。
“你这是哪听来的谬论,这种话,以后可不可以说了。”言桓微微沉下脸,其实心里笑开了花,但是一想到时子瑗比喻他为含苞待放的花,他的嘴角不由抽了抽。
时子瑗难得看到言桓这么一次沉脸,竟把她心里头那开玩笑的因子给击了起来,“言大哥,我说得没错,我看你是在英国洋墨水喝多了,连中国的古语都记不清了。这我得给你解释解释,这四十岁的男人啊,地位、金钱、事业啥都有了,也成熟了,这不就是如一枝花一般到了最鼎盛的时候么?”
说完,眯眼仔细看了看言桓,继续道:“言大哥,其实也不能这样形容你,你应该是俗称的钻石王老五,不然就是高富帅,最不济的也应该是富二代,不过,你明显不是,因为你有做富一代的资质。”
时子瑗这番论断,其实是有据有证的,这言桓,从高中时期就赚钱,做生意的脑子太好了,人长得也帅,堪有那种古代美人“回眸一笑百媚生”的感觉。
而时子瑗越说,言桓的脸就黑一分、沉两分,他不是因为时子瑗的夸赞而黑沉,而是因为时子瑗不知道哪听来的论断,什么“钻石王老五”,什么“高富帅”,这大学里学什么了,尽学了这些乱七八糟的理论,这中国的高等学府也不怎么样嘛。
事实证明,清华大学的名誉是被言桓给黑的,而其根本原因是时子瑗的一番乱七八糟的论断,其实二十一世纪也不全然是好的,就像现在被黑的清华大学。
“好了,你再乱说,我就不说你那一千五百万了。”言桓看时子瑗还有那继续说下去的念头,想也不想的把它掐死在漩涡里。
一提钱,时子瑗倒是精神了,那弯弯的眼睛简直是翘到了那秀眉上了,“言大哥,那一千五百万赚到了?”然后又蹙眉,心中一思忖,摇头,“不可能啊,才三天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