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后没有让小莲起身,但是也没有说话,只是眉头微蹙着,不知道在沉思这什么。
姜玉与齐藤互相看看,交换着她们彼此的信息,然后她们也是恭敬地站在一旁,不再发出声响,等待周太后的进一步指示。“怎么样了?她怎么样了?”赵天奕还没有走进明霞苑,就开口询问苏墨玉的状况。
听到了赵天奕的声音,周太后的眉头舒展开了,手却握紧成拳,姜玉留在了周太后身边伺候,齐藤率先走了出去去迎接,而小莲也激动地站起身就往外走,嘴里还喊着:“皇上……皇上……”
赵天奕的眼里没有任何人,只是在寻找太医的影子,“太医呢?太医……”
张太医听到了呼喊声,慌张的从卧室跑出来,跪在地上向赵天奕行礼,“小的讲过皇上,皇上……”
“行了,不要这些虚礼了,你先给我起来,告诉我她究竟怎么样了?你究竟能不能治好?”赵天奕很是急切的问。
张太医没有起身,他知道就算是站起来了,一会儿也是要跪下去的,还是一直跪着吧,深吸一口气,然后把他刚才对周太后说的话,一股脑的说了一遍,他实在是害怕没有胆量再说第二次了,说完后,头压在地面上,然后静静的等待赵天奕的怒火,他都已经想好遗言了。
赵天奕听到张太医的话,一时间没有发声,手握的咯咯作响,这让周围的人更是胆战心惊。
“皇上……”小莲也害怕了,原本看到赵天奕的激动,一下子就被逼回去了,因为赵天奕铁青的脸色,真的是很吓人。
“你,给我保全她的命,如果你再做不到这一点,我就灭你九族!”赵天奕的面色是凝重,语调更是平静的。
如果不是赵一祖的死摆在他的面前,他一定二话不说就杀了眼前的太医,就是因为如此,他已经有了这个心理准备,他要做的就是为苏墨玉争取时间,他现在是南唐国的皇帝,他不再是以前那个毫无权利的二皇子,所以他坚信苏墨玉一定会活下去,实在不行他愿意用他的天子运数来换!
赵天奕的话更让张太医差点晕过去,真不知道他是应该为暂时保全了性命感到庆幸,还是为他的九族开始痛哭流泪,九族啊,皇上可真狠啊……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你想要现在就要灭族吗?”赵天奕恢复了凶狠的模样,语调更是冰冷了许多。
“是是是……”张太医慌张的爬起来,然后就往卧房跑去。
赵天奕紧跟其后,刚要走,就被小莲给拦住了,“皇上,哪里脏,不要去……”见到赵天奕皱眉,接着解释道:“刚才裴氏被抬回来的时候,听说她浑身都是腥臭味,皇上,还是在这里等等好了……”
赵天奕猛然把小莲拽过来,死命的把她压在自己的胸口,“是这个味道吗?是吗?是吗?”
“哎……啊啊……”小莲被吓了一跳,当然也闻到了赵天奕身上的怪味道,让她感到一阵恶心……
赵天奕一把把小莲推倒在一边,冷冷的指着地面上的她,“哼,别逼我现在杀你!”说完就往里面走去。
周围的宫女与侍从看到齐藤冷漠的转身跟赵天奕走了,他们也不敢有所行动,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似得,都忙躲到了一边,只剩下小莲一个人坐在地面上干呕着,蛇味一直在她的鼻尖环绕,让她很不舒服,还有赵天奕的凶狠,也让她感到很难过,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是一心为了他好啊,为什么他就看不到她的心,只看到哪个什么都没有的苏墨玉呢?
赵天奕走进去,这才看到宫女与侍从在忙碌,而太医更是在一旁研制配方,见到他来了,就要行礼,这让赵天奕很是烦躁,“行了,以后在这里不必行此大礼,先给我把她救过来,否则……”
不用赵天奕说的太清楚,所有人都快速的忙碌起来,刚才他在庭院对张太医说的话,他们可是都听到了,还是保命要紧。
赵天奕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房间内的药味,血腥味都混杂在一起,让他的眉头皱了又皱,上一次在这里见到苏墨玉,她也是受了伤,一张清丽的脸,因为刚才哪个死女人弄成了猪头样子,这一次又是为了苏红莲弄的半死不活的,若是说她与他没有任何的牵绊,他真的不相信,也许这就是上苍给了他们之间另一种纠缠的方式。只是这种方式,有些残忍,也有些心疼,为什么每次受伤的都是她?如果可以选择,他宁可不要。
齐藤一直在留心着赵天奕的表现,看到他往前走了,忙拦住他,“皇上,那是卧房,男女有别,不应该再往前走了。”
赵天奕回头看向齐藤,眼睛有些游离,低低的说:“我,我只是想要看看她现在怎么样了,想要看看她的脸色是否依旧苍白,她的手是否依旧冰冷……”如果仔细听听的话,一定会听出他言语中竟然有一丝丝的无助味道。
齐藤一愣,恍然间像是看到了以前的赵天奕,以前哪个在她面前会笑,会哭,会生气,会开心的赵天奕,哪个对她恭敬率真的赵天奕。
“这也不行吗?”赵天奕眉头皱起。
齐藤忙收回混乱的心绪,忙说:“皇上,卧房很小,裴氏的侍女,宫女,都在里面忙碌着,太医更是在给她针灸,你再进去,这会耽搁对她的治疗,况且你就算是好意,你也要顾忌一下裴氏的声誉,别人会怎么说,裴氏醒后,又会怎么发火,这一些你想过吗?”
“发火?”赵天奕最关心的就是这个,是啊,苏墨玉会发火,看起来她很随意,有时候她又很古板,对这些事,她是最在乎的,在蛇洞哪种生死一线的时候,她还在讲究,更何况是现在了,想到哪个时候的苏墨玉,赵天奕微微一笑。
以前的时候他还梦想着苏墨玉什么时候可以对他温柔的说话,现在他更想着看到苏墨玉发火的样子,哪怕是对他怒目而斥,他也会大笑着接受,因为这样的她,说明她是有活力,说明她是……活着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