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婉儿却是笑着问:“墨玉,你是不是想昊然了?”
“婆婆,我……我担心相公,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苏墨玉害羞的表达出自己的想法。
赵婉儿拍打拍打苏墨玉的手背,笑着说:“他也在牵挂着你,你们这一对小夫妻啊,可谓是‘一种相思两处闲愁’,看到你们这么浓情蜜意,真是很为你们高兴。”
“婆婆,你见到相公了吗?他还好吗?”苏墨玉顾不了别的,急着问裴昊然的近况。
赵婉儿点点头,“前一段时间昊然来信说皇兄的病情,我们就往回赶,结果只是来得及见到皇兄的最后一面,而且哪个时候皇兄已经昏迷了,根本不能说话,只是睁开眼看了我一眼,就……”说着眼泪又扑簌扑簌的掉落下来。
苏墨玉轻叹一声,“婆婆,不要伤心,你要多注意你的身体,先皇已经走了,他也不用再受到身体与心里上的折磨了,这也是一种解脱。”
赵婉儿点点头,“你说得对,皇兄终于不必再管这些世俗的纷扰了,还有那么多皇家的争斗,朝政的繁琐,皇兄终于可以休息了……”说着眼泪流淌的更多了。
苏墨玉看到赵婉儿终于哭的差不多了,在心里暗叹她的泪水好多,脸面上却努力的展露出微笑,“婆婆,你不要多想了,先皇是个好皇帝,南唐国国富民强,大家都安居乐业,先皇一定会升天的。”
“嗯嗯,皇兄一定会的。”赵婉儿擦了擦眼泪,努力地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继续说道:“墨玉,虽然我是第一次与你见面,但是我觉得你是个善解人意的孩子,知书达理之外,还有着你独有的慧眼与聪慧,你真是个很特别的孩子,昊然有你相伴,我们就可以完全的放心了。”
听到赵婉儿这么说了,苏墨玉也表态了,“婆婆,其实墨玉能嫁给相公,也很满足,相公看着冷清,其实相公待墨玉极好,尊重,信任,宽容,体贴,事事都为墨玉想的周全,而且还不限制墨玉的自由,也不干涉墨玉的决定,只要是不触及安全的问题,相公都会大力的支持我。”
赵婉儿笑了,“在宫里我见到昊然,当时我只顾着为皇兄伤心,也没来得及多问问你们小两口的事,不过我看得出昊然对你还是有心的,在我们谈论到你的时候,昊然的语调会轻柔了很多,现在听到你这么说,我更是确信了,墨玉,你真的是改变了昊然,你让他懂得了感情,就为这个,我也应该谢谢你。”
“不不不,婆婆,墨玉不敢当……”苏墨玉忙摆手。
赵婉儿继续笑着说:“墨玉啊,你对昊然的心思我也出来了,这对你们来说是极好的事,我们女子嫁人,全凭着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又有几个人能自己做主?所以成亲后,能真正幸福的,也没几个人,特别是在我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孩子,婚姻更是成了一种筹码,一种巩固朝政的方式,我就算是皇家的奇迹了,因为我得到了天磊的怜爱,为此我当初才想着让昊然摆脱我这种不能主宰自己人生的命运,让他自己去寻找幸福,没想到老天开恩,成就了你们这对有情人,我真是为你们感到高兴。”
听到赵婉儿这话,苏墨玉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不用赵婉儿明说,只要看看她自己的姐妹,她就知道她有多么的幸运了。
“还有啊,墨玉,刚才天磊说的话虽然直了点,也冲了点,但是他说的是事实,昊然这孩子是我生的,我了解他,他能娶妻这就是很是难得了,对你动心那更是奇中之奇,要说他会娶妾,或者说他会看上别的女人,这简直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了,所以你可以放心,他这辈子会给你一世一双人的幸福,墨玉,这对我们女子来说,可是最期盼的事,你只要好好享福就好。”
苏墨玉听到赵婉儿这么说,点点头,“婆婆放心,我会好好珍惜我们的幸福。”
“嗯,我相信你,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一定会比你的哪些姐妹们多福多寿的。”赵婉儿感慨的说道。
听到赵婉儿提及了苏青岚她们,苏墨玉不禁低垂了头。
“哎呀,你看看我,我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墨玉啊,你也别忘心里去,出了嫁,姐妹之间的情分自然就少了很多,你能做的也只是希望她们过得好,但是能帮得上的却很少,所以你也不要多想了。”赵婉儿也埋怨自己嘴太快。
这个时候苏墨玉却抬起了脸,笑盈盈的看着赵婉儿,“婆婆,你放心,我不是为她们,也许是墨玉的心太狠,但是在墨玉的心里,最重要的还是相公,苏家,已经离我太遥远了,何况她们待我也不好,我没有对不起她们,所以我也没有必要为她们长吁短叹,日子是自己经营的,日子过得不好,不在别人,而是在自己,别人就是再着急也没有用。”
赵婉儿就这么定定的看着苏墨玉,轻叹一声,“你这孩子,看着温煦如风,宽厚待人,事实上你的本性与昊然还真是像,都一样的冷情孤傲,只要是别人对不起你们,你们就绝对不会再对方机会,说你们绝情吧,事实上还是对方相对不起你们,唉,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以前的时候我会说我们应该保有一颗善良宽容的心,但是在我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我已经迟疑了,我一个人拖着病体过了这么多年,让天磊陪着我受了这么多年得罪,而昊然,我更是对不起他,所以我想要自私的希望我的孩子好好的,对南唐国,对皇室,有我赵婉儿一个人就好了,你们就好好的生活吧,哪个是非之地,还是不要去了,哪里的人,也没有必要再来往了,除了伤心与担忧之外,真的是什么也没有。”
赵一祖这一死,对赵婉儿来说,打击很大,从小到大,赵一祖一直都很呵护她,唯一做过一件对不起她的事,就是不顾她的意愿把她指给了裴天磊,虽然她早就明白她的婚姻终究是要南唐国的牺牲品,只是她当时还是痛哭了一场,唯一让她值得欣慰的地方,那就是裴天磊不再朝堂,她可以远离这些是是非非了,不必为国家大事无奈的叹气,不必为未来的夫家安危担忧,更不必小心的体会着皇家的风云变幻,生怕一不小心,她的整个夫家都跟着她一起送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