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枫瞬间就俯身恭敬的说道:“启禀殿下,奴才早就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去加过了,比正常的剂量多出了一倍还多呢!您就放心吧,人一准得到都城才能醒过来呢,”而后就一脸嬉笑的等待着欧阳瑾瑜的夸奖。
谁知夸奖没有等来,如枫却等到了欧阳瑾瑜的一记手刀指了脑袋说道:“我说你是蠢奴才你还真的是蠢死的!你加那么多就不怕就人整死了吗,到时候父皇管我要人的时候,我怎么办啊。”
如枫一时语塞,端着茶盅声音有些细小的说道:“殿下,这个剂量虽然是多了些!但是也都依照之前老僧说的来做的,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奴才也是担心那无相琳琅武功过于高强,寻常的剂量难以将她遏制住。”
此话一出欧阳瑾瑜的脸色稍有好转,的确!像无相琳琅那样子的武功的确应该加大剂量,以免自己夜场梦多,只是在这一瞬间的时候,他又想到了其他的问题。
无相琳琅与珞儿有血海深仇,太师府的人都杀光了为何还会在那个时候拼死拦住自己的脚步呢?难道这两个人的之中有什么自己没有查到的关系,想到这些欧阳瑾瑜的心中还是不放心,这才起身吩咐道。
“你去找几个熟悉都城的老人,多去四周探查探查太师府的关系和事情,我一道都城之后就立刻呈给我,”随后人影拂过,欧阳瑾瑜就已经快步闪进了大帐之中,哪里还看愣在原地的如枫有没有懂得他的意思。
“老子日日夜夜的琢磨着国事,儿子天天想着的却是一个女人!这父子俩还真是让人搞不清楚,”如枫胡乱嘟囔了一嘴后,就立刻跑出去吩咐都城中的人,开始陆陆续续探查太师府的所有事迹了。
看着床榻上比之前昏睡更加深沉的珞儿。欧阳瑾瑜这才敢伸出手轻轻抚摸了她的脸颊,想着最初他们在太师府门前相遇的样子,那个面带泪光哭红了眼的珞儿,在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之后竟然会吓成那个样子。
哪怕那个时候的自己,还是都城中人人都知道的脓包太子,她还是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甚至于都不知道去骗骗自己说逃婚,只是原本是这样可爱小心的人儿的口中,却也能够说出那般让人心口疼的话来。
“珞儿,你在那夜中对我说出的话究竟是不是真的!你可知道这已然成了我如今最要命的东西了,”而后欧阳瑾瑜轻轻拾起珞儿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唇边,即便你现在恨我讨厌我,但你到最后一定会明白我对你的真心。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之后,欧阳瑾瑜原本就以珞儿的曼陀罗花灯为限,一旦花灯熄灭他们就会立即开拔返回都城,听着外面的士兵们收拾东西的声音,欧阳瑾瑜此时感觉握在自己手中的珞儿竟是那般的真实。
不一会儿如枫就轻轻撩起了门帘恭敬说道:“殿下,四周都已经收拾好了,我们即可返回都城吧!”而后就站在门口的地方,等待着欧阳瑾瑜的命令,毕竟这段离开都城的日子也真的是太久了。
闻言欧阳瑾瑜起身拿起了一旁早已准备好的轻纱斗篷,亲自抬手为珞儿穿好,而后才将人抱了起来登上了上好的软塌马车,看着静静在自己身边睡着的女子,他的心也从未有如此的安宁过。
“全员开拔,返回都城!”
只是跟在队伍中央的牢车晃动的十分离开,加上本就是不平坦的山路,使得在牢车里面昏睡的琳琅也一直皱着眉,一个上坡的恍惚间,她好似有了些许的知觉,但迅速就有周边的士兵走过来仔细的看了看。
“这山路这么颠簸,可别把这好不容易抓到的人颠醒了!到时候我们也不是她的对手!”
听着这话,一旁的看守牢车的士兵就开起了玩笑打岔道:“我说兄弟你可别瞎说了!你知道不知道,殿下给她喝的可是西域圣僧带过来的曼陀罗花粉,听说就算是山里的狗熊吃了也要睡个十天半月,更何况是这一个女人呢!”
最先有些担忧的那名士兵听到后,仔细的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个道理,于是自顾自的摇了摇头又驾着马回到了队伍的前方。只是在晃动的牢车当中的琳琅,此时眼珠却开始快速的转动,只是那一刹那她看到了头顶夜空中的颗颗繁星。
珞儿,你不要害怕!姐姐一直都在你的身边,等我来救你。
而一路驰骋的慕容曦禛也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后赶到了仅存的车轮印迹,一路上他满地的搜寻又要负责掩盖车迹,早已累的薄汗淋漓。下了马匹看着四周幽暗的一片,许是魅冬为了怕引起敌军注意,连火堆都没有堆上。
一面吹着自己独有的笛哨,一面牵着马匹在这山野当中四处的寻找着。终于在一个隐蔽至极的山沟的侧面,慕容曦禛终于看到了几个人影的晃动,于是他在黑夜中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嘴中的笛哨也连续吹了两下。
“公子,是你吗?”
闻言慕容曦禛也没有耽误,抬手就打开了火折子放在自己身前。果然如他所料在这山洞里的可不就是当时昏迷的那几个人么。待魅冬看到了他的时候,好似眼中还泛着些许的泪光,就茶点像是个小姑娘一般扑到他的怀里了。
慕容曦禛借着火折子的亮光,看到了地面上的几根干柴,便伸出手拢到了一块点燃了起来说道:“看着样子莫不是要哭了,你这样可就真的给琳琅丢脸了!他们几个人都醒过来了吗?”
魅冬听到了慕容曦禛的话后,这才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就如同他说的那般一样,自从她一人带着四名黒使驾着马车来到这里之后,她甚至都不敢闭上眼睛去回想,就怕公子在半路上出现了什么问题。
一直看着天空看到了天黑。她的心真的就已经快停止了,可当听到附近传来了马匹和脚步声儿时,她有燃起了那仅存的希望,一声声熟悉的暗哨又一次的印证了,她一直爱慕在心底的公子,永远都能够逢凶化吉。
“我已经给他们都闻过了醒神香,但却都不见有人醒过来,想必这次西皓用的蒙汗药也非比寻常吧,”而后就转过身到一旁又挑拣了一些干柴放到了火堆上,只是当火光越来越亮的时候,她才看到了慕容曦禛这一身无比凌乱的衣服。
看着魅冬看向自己的目光十分的诧异,慕容曦禛这才低头看到了自己外侧已然被树枝刮的凌乱不堪的青衣,顿时嘴角一抿无奈的笑了说道:“在这密林之中骑马必然就会成这番模样,也真的是我的另一番经历了。”
话音一落魅冬正准备张口说话的时候,就被慕容曦禛勒令制止。他身边本应呼吸沉重的金靖祁,忽然间竟然变得细微了已经有了最明显要苏醒的样子,慕容曦禛连忙抬手抚上脉搏后,这才放心的坐回了远处。
“冬儿,你可知道为何这次的蒙汗药,你用那醒神香却没有起到半点儿的作用吗?”
闻言魅冬有些懵懂的摇了摇头,她当时见所有人多醒神香没有用的时候,只当是以为药的剂量多大,还需要时间,却没有去深究这蒙汗药的本身,经过慕容曦禛的这一提醒,她就突然想到之前自己在厨房内闻到的曼陀罗花香。
“是曼陀罗花吗?”
慕容曦禛见状面露赞赏但却并没有认同,抬手勾了勾火堆解释道:“这种曼陀罗花不是你我寻常见到的,而是长在西域极热的地域,加上特殊的加工之后形成的曼陀罗花粉,这种花粉通常会做成止痛散和迷药,因为药性比寻常的高处很多,所以你用的醒神香才没有效果。”
听到慕容曦禛的解释后,魅冬也察觉到了这次的事态严重。如果喝了汤的人都需要这么久能够醒过来,那么被抓走的小姐和宫主!她们又面对的是什么样子的状况呢,会不会还有别的危险呢。
瞧着魅冬脸色越来越不好,还带着些许的焦急之色。慕容曦禛便轻咳了两声儿说道:“你也无须这么担心,如今的她们应该暂时还没有什么危险!只是我们等他们都醒过来之后,要立刻赶到西皓的都城去救人。”
魅冬听到后就立刻的点了点头,她这一生最在乎的不过是三个人而已,小姐、宫主和慕容公子,只不过这最后的一位,既不能做自己的师父,也不能与自己有任何关系,能这样两两看着就已然是最好了。
就在这火堆不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时,慕容曦禛的身后突然传出了一阵男子的呻吟声儿,魅冬见状就快步的走了过去,果然看到金靖祁一手抚着自己的额头,满脸痛苦之色的做起了身来说道。
“哎呀,我的头是不是已经炸了!怎么这么痛,”话落间金靖祁抬眼就看到了站在面前的魅冬,突然间他就皱起了双眉眼神呆滞的看着她,却无端的感觉面前的这个女子一直在左摇右晃,只看得自己反胃想吐。
这才往左侧一趴,就摸到了一个宽阔的肩膀,然后定睛一看发现是慕容曦禛,顿时金靖祁就好比见到了大救星一般的说道:“神医啊,快帮朕看看我的脑袋这是怎么,头疼的我快要晃吐了。”
慕容曦禛见状示意魅冬先在一旁做好,而后才抬手搭在了金靖祁的脉搏上一阵儿后,递上了一竹筒的清水说道:“你这不是什么严重的毛病,只是中了着加量的曼陀罗花粉后的中毒症状而已,多喝些水就好了。”
金靖祁虽然脑袋发沉晃悠,但却并不傻,听到慕容曦禛说自己是中毒的症状之后,这才抬头看向了四周这个阴暗潮湿的山洞,发现自己的身后还躺着昏睡的四个人,顿时就吓了一跳赶紧跳到了一边。
“这里是什么地方啊!我不是在吃早饭吗,怎么我一醒过来就已经这么晚了?我在这期间都经历了什么啊?”就在他刚刚说完话,准备转过头仔细去卡一下慕容曦禛的时候,却发现他看到的是满身褴褛的慕容曦禛。
这下就更加疑惑了,抬手拎起了慕容曦禛右肩上的青衣布条,发现上面还溅上了几滴血迹,顿时就诧异的凑进了他问道:“神医,你这是出去跟人打架了?怎么这副打扮了,刚刚险些我还都没敢认出你是你。”
魅冬自知这几人都跟小姐的关系极好,于是也没有敢放声儿说话,只是带着紫砂的面罩,规规矩矩的坐在了山洞的另一侧。慕容曦禛静静的拄手看了金靖祁一会儿,发觉这一次他的话终于是说完了之后,才缓慢的张口前前后后将事情都解释了一遍。
一瞬间他竟然有一种感觉,这个金靖祁十分的适合跟仇尘子住在一起,看样子他们的脾性和脾气十分的合得来,都是自己看了要头疼的人。
金靖祁一拍大腿怒道:“原来那群西皓小贼,明明打不过我们,就出这种下三滥的招数,要程紫彤在汤中下毒药!哼,原本我就看那个西皓的君主不顺眼,这次正要借着由头直接发兵攻打西皓,也算圆了金国数位大汉的心愿。”
正在慕容曦禛抿嘴无言以对的时候,躺在后边的楚骁已经悠然转醒了。
“人没醒,我就能够听到你坐在那里胡言乱语!你现在人都在西皓的境内,到时候究竟是欧阳皓攻打金国理由正当,还是你这位已然数月不上朝的金国大汉更合适?你这脾气也太过于浮躁了啊!”
楚骁一面扶着自己有些无力的身子,一面依靠着山洞的墙壁强撑着做了起来。
金靖祁自知自身的毛病,倒也没有去反驳楚骁刚刚说出的那番话,登时就坐在火堆前手捧着自己沉重发晕的脑袋,等候着这两个人能够说出一个较为稳妥的办法。慕容曦禛却不知道这两个人的关系如何,只是尽足了自己是大夫的职责,起身也给了楚骁递了一竹筒的水说道。
“喝点水吧,这样你身上的毒素多多少少都会稀释一点儿。”
楚骁抬头接过竹筒就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且不说他与琳琅之前的关系,单论这世人传颂这位神医的事迹来说,自己也该结交他这位朋友,只是他和琳琅之间看似师兄妹,但有时却更像是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这要自己又怎么能释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