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我留你们在这儿本身就是帮你们养伤,伤好了自然也就应该回去处理之前没有完成的,不过我估计会跟你们一路同行,珞儿可开心?”金靖祁缓步走到了珞儿的跟前,双眸中包含着浓浓的神情望着,丝毫没有碍于程昀的存在。
此话一出反倒是最先开始高兴的珞儿顿住了,她没有料到金靖祁会跟自己走,也没有料到他真的会不在乎师父的存在,直接这样看着自己。
昨日才厚着脸皮跟师父解释清楚的事情,如今一看反倒是感觉越描越黑了。但金靖祁毕竟是真的帮助过自己,从无相宫中拼死将自己救了出去,于情于理她都不能因此对他有什么怨言。
珞儿闻言干笑着回应金靖祁说道:“大债主又要去西皓呀!我们是明日一起走吗?”言语之间的大眼睛直直的盯着他,仿佛是想说着你不要去好不好。
于皇位而言本就不是自己想要,可是换成珞儿那他就不得不争,这一生终究是要一样是他自己一心得到的。金靖祁抬手就想轻轻搭在了珞儿的肩膀上,温柔说道:“自然!如果是去西皓,跟你们一起走才是最快的。”
只是还没有等到金靖祁的手搭到珞儿的肩膀上,程昀的手就在半空中将他的手拦住了,目光十分清冷说道:“金兄在金国如此帮助我们,此时有事我们必然也是要相助的,更何况是顺路而行呢”
一句话既没有驳了金靖祁的面子,又点到即止让他知道了对珞儿的分寸。程昀虽出身将门但终究是一军统帅,论才华与计谋并不属于当朝的宰相独孤擎,只是少了那些奸诈与心机,让他不愿与文官勾结。
而金靖祁早已被迫熟读帝王术,对程昀太过于明显的点拨实在不放在心上。先不说珞儿如今没有表明对于自己和程昀,她更中意谁!就算表明并非自己,身为男儿也可以坦坦荡荡的追求一番,岂能有人劝就放弃!
“程兄的心意金某在此谢过了,珞儿不大喜酒!这紫荆城中有一家顶好酒楼,今日我做东如何?”金靖祁面色与平常一样,但程昀却能从他的言谈当中察觉到此人对自己并非是真心邀请,只怕是有话要对自己说。
反观珞儿却还是那一副大大咧咧毫无心机的样子,全当是金靖祁是单纯的邀请自己要去紫荆城内有名的酒楼吃饭,却不知这顿饭中有多少是两个男人无声的战争。
“师父!大债主不带我去,我不喝酒但是我可以吃菜呀!说不定那家酒楼当中就会有我爱吃的呢!日后我也可以学着给你做呀”珞儿一副恳求的样子看着程昀,毕竟有名的酒楼都是需要大把的银叶子的,自己可没有那么多。
而后珞儿就看着程昀宠溺的摇了摇头也是不同意,一声冷哼不在理会这两个小气的人,转身就跑进了小筑的里面不见人影,只留下两个人互相冷漠的看着对方。
随着小筑内的水池中‘叮咚’的声音直响,楚骁揉了揉睡的发昏的脑袋向着窗外探了过去。却发现一声鹅黄的珞儿正坐在水池边上想水里扔着石头,那声音便也是由此传了过来的。
看珞儿一脸的不高兴,按理说明日就要离开金国了,这一对别扭了半个月的师徒也该和好如初了,怎么今天还能有这种脸色?
楚骁起身依靠在窗户栏上对珞儿喊道:“哎呦?这都快走了谁又惹到我们的珞儿姑娘了?与我说来帮你报仇如何?”
珞儿抬头看着阁楼上悠哉悠哉的楚骁,就更加气的不打一处来回道:“我说楚大公子!你还欠我一包葵花籽呢!你还会帮我报仇,少蒙人了!”支起了身子掐着腰以示自己正在气头上的威风。
却不知楚骁一挑眉毫不在乎的,顺着窗户就翻身下来了。还偏偏落到了珞儿一步之远的地方,将她吓得险些就要一歪身体掉到水池里去,退了几步后站稳开始对楚骁大吼道。
“楚骁!你仗着轻功好就任意吓唬我,是不是有点太没有风范了啊,亏江湖中人人都叫你什么潇洒公子,我看就是个有失水准的人!”
由着被珞儿好一通臭骂之后,楚骁都没有插上嘴,只能默默的站在一旁看着小丫头掐着腰撒火。心中却有些心疼自己,好心好意帮她找个借口发火,如今反倒是自己落了一身的埋怨。
楚骁抬手轻轻的放在了嘴前轻声咳了两下说道:“气也发了!你还是要给我留些颜面呢,说说吧!谁又惹你生这么大气了?”
说到正事上,珞儿的本来高涨的气焰瞬间就低了下去。自从在云霄山庄认了这个师父以来,她的情绪就一直处于忽高忽低的状态下,好像所有的牵引都是围着程昀走的,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好!
“没有谁!谁也不是!”珞儿嘟起嘴继续坐在水池边上丢着石头子,一点也没有想要理会身边站着的楚骁。
能将珞儿惹得气成这样的,大概也是只有自己那木头师弟了!楚骁也顺势坐在了一旁悄悄拿走了珞儿拢好的一堆石子,静静的等着她再次主动发火。
“喂!楚大公子,你今天是不是专门过来跟我对着干的,我拿我的石子你也抢吗?”珞儿整个人浑身散发着一股巨大的怨气,使得楚骁莫名的有了一丝愧疚感,伸手指了指远方水池中的灰衣奴才说道。
“你这边是发了火了,却不知道无意间给别人带去了麻烦!你又有想过他们的感受吗?这小小的一枚石子,丢进水池中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这院子的主人不想破坏景色,就一定会让他们泡在水里尽数都捞起来!做人做事都是这个道理的。”
闻言珞儿低头神情有些飘忽的看着手中剩余的几枚石子,楚骁说的不错!对于师父和金靖祁就像这扔石子的道理是一样的,若不是她未能及时注意到,也不会有这么多麻烦的问题出现。
“债主约师父在城中最好的酒楼吃饭,我觉得事情应该不是那么简单便想耍无赖跟着去,奈何他们都不让,将我赶了回来,还让宫女看着我不让我随意出小筑,所以我才生气在水池里扔石头。”
程昀和金靖祁单独吃饭?饶是旁人许是会说两个人都是好友也是患难之交,吃顿饭说些事情也无可厚非,只是他和程昀都不清楚金靖祁的底细究竟说什么!万一出了问题可就为时已晚。
况且他们二人因珞儿的问题早就有了分歧,程昀为何会在此时同意赴宴!楚骁神色凝重的看着珞儿问道:“明日我们就要起身返回西皓,你为何不跟金靖祁说清楚替你师父回绝了?”
只见珞儿闻言神色更加忧郁,双手扶于水池边的石栏上微微的低了头说道:“不是我不想回绝债主,而是他说要跟我们一路同行回西皓!这时师父才将话接了过去,债主就说紫荆城中的酒楼好,要单独和师父去!”
金靖祁要去西皓?身为朝廷要官却可以随意的离开国土境界,只怕他在金国朝中的地位绝对不低,并且也可以说的上是势力庞大。于此而言此人就不得不防了,看来自己这一身刚刚养好的伤只怕是又白养了。
“这样!你好生的在小筑里带着,外边有无相宫的人,还有西皓派来暗杀你的人!所以不让你出去才是为你好,至于你师父嘛!我去去就回,”话落间楚骁就起身往大门出走去。
徒留下珞儿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水池边,看着远处的奴才和宫女们正不断下手里捞着石子,许是清风吹过的风声变了,竟然将宫女和奴才们互相交流的话传到了珞儿的耳边。
“我也是真服了!她从哪里找到这些杂七杂八的小石子的,真是难捞的很!”
另一名宫女也顺着奴才的话说道:“说的就是呢!她心情不好就来水里扔,殊不知咱们家的主子脾气可是大的很,池景有一点变动小命就没了!自从她住进来,这水池子我大大小小都进来五六次了!”
一时间虽然珞儿离得他们有些远,但还是被话羞红了脸。看样子楚骁说的没有错,自己这个撒气的方法的确是不太好,竟然不知不觉已经害的人家宫女进了五六次水池了,顿时就想着起身离开水池,再也不来这里了。
却未能想得到珞儿太长时间保持一个坐立的姿势,导致手脚发麻起身速度又太快,整个人都顺势滑进了水池里。
随着“啊!”的一声儿惊呼将本就不远处的几名奴才宫女齐齐的都吸引了过来,顿时珞儿就拼了命似的从才没到半腰处的水中站了起来,笑的是一脸尴尬的说道:“不用过来了!你们都忙吧,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珞儿就穿着浑身上下都在滴水的衣服,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回了住处。待自己换了身整洁干爽的衣服后才想起来,自己刚刚才水池边上脚滑的时候,分明就是踩到了楚骁偷藏的石子,这才害的她栽了个大跟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