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个回合过去,两人依旧一攻一避。林逸凡的招式不停变幻,幻化出无数掌波,急急向万戴袭去。
万戴则用内力汇聚,双掌相叠,奋力击出,与掌波对抗。
顿时,天地皆变了色。一道光亮刹那间闪过,“砰”的一声,光华崩裂,百鸟惊起,摧枯拉朽,地震山摇。
二人均后退几步,勉强站住,尚未倒下。
万戴平复着内力,用尽力气,向对方喊道:“国师!难道你就不想看看高将军的遗体吗?”
林逸凡的狐狸眼倏然睁大,将刚想努力汇集内力的手掌收起:“在何地?”
“随我来!”万戴手臂一伸,做出“请”的姿势。那身后的成片火光瞬时分裂,让出一条前路。
林逸凡眼波流转,跟随万戴,步入营帐之中。
营帐内
一句完整无缺的尸骨安放在了营帐的一角,那眉眼未有狰狞,取而代之的是平顺安详。
林逸凡见到,几步上去便怀抱住了高将军的尸首,尸首依旧冰冷,如同今晚的夜,凉的有些刺骨,但,许是在营帐之内,却又有些暖,带着安静与温情。
万戴负手而立于尸体旁,看着林逸凡:“国师,高将军去世之时有几句话倒是托我带给你。他说,他心知会中埋伏,但对得起天地,对得起将士,虽未听指令,却绝不后悔。”他淡淡一笑:“我万戴虽与高将军站在不同立场,但对于高将军的为人和胸怀甚是佩服,大丈夫当如是!”说着,他抬眼望天,亦有些淡淡的悲怆。
“此具尸骨,国师尽可带走,这是我为高将军做的。”万戴清冷的声音中混杂着丝丝悲凉。
林逸凡放下尸骨,起身而立:“我心知与你站在不同立场,但对于高将军,我林逸凡拜谢!”
“不必!”他对林逸凡说道:“我还有个交易欲与国师详谈。国师这边请。”说罢,两人一同步入内室。
内室
茶香四溢
两个俊朗男子,对立而坐,宛若画卷,殊不知这场谈话却可以令风云变色。
林逸凡的眉眼中带着丝丝疲惫:“万公子,若是你大喊一声,便可以将我抓起,为你的公主殿下立一大功了!”
万戴淡淡笑着:“你知我不会那么做,就如同上次见面,你也没有那么做一样。”
“什么交易,直接说吧!”林逸凡再也不想兜圈子。
“我知道你军中缺少粮草,这个我可以帮你!不过,我要你军中的一个人!二者交换,您以为如何?”万戴啜了口香茶,烟雾袅袅。
“我知道你要的是谁,但是我和她承诺过,不会将她交给任何人!”林逸凡语气强硬,不容辩驳。
万戴眼见林逸凡如此强势,便娓娓说道:“您可以想想高将军,他来此地不就是想要抢夺粮草,如此一来,这亦是高将军死时所愿。现在有方法可以达成,何乐而不为?况且,还有你那十万兵马,你真心不介意他们没有粮草可食吗?”
“我不交给你,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小六本身不愿与你回去;二是你不一定能保她安全!”林逸凡翘起脚,郑重说着。
“小六是否愿意暂且不谈,但安全方面,难道你以为我会杀她不成?”万戴有些置疑,眉头紧蹙。
“你应是不会杀她的,上次你前来我的营帐便能看出,但是,你旁边之人不会对他不利吗?”林逸凡挑起眉,眼看着万戴深邃的眼眸,一字一句说着。
万戴心中一惊,忽然回忆起夜丰曾给他的飞鸽传书,书中写道:山崖前要杀夫人的那帮杀手看其身手非平民之歹人,乃是宫中之人。为首之人叫木玉,此人行迹飘渺,似与公主有关。属下探查到此已是极限,剩余线索均被打乱,无迹可寻。
他拿起茶杯,缓缓虚晃:“我已知要杀小六之人是谁,不过,我会保护她。”他眼神忽然坚毅起来:“若是你和她照实来说,以她的性子,会同意与粮草交换的。这就算是我计策,与你的承诺无关。”
林逸凡点头:“可以一试,但具体是否如你所愿,就看小六的意思。”说罢,他起身便往外走,忽然,他似想到了什么,扭头望着坐于榻上的万戴:“倘若有一天,你不能保护她,此事便由我代劳!”
万戴抬头看他,两人的眼神在半空中交汇,碰撞出知己与敌意的火花。那火花炽烈,彼此之意,可得一世。
林逸凡嘴角一斜,转身便出了营帐之帘。
万戴则坐于榻上,凝视着杯中的一片茶叶。公主,盟约已破,你背着我动了我珍视之人,我们便回不到以往。
他拿起眼前的茶杯,用手把玩,倏然,眼神凌厉决绝,“嘭”的一声,将茶杯捏碎成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