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想要一睹字画上人物的风采。字画上是一名少女,青色罗裳,金色发簪,赤足戏水。少女的身后,男子一身月白长袍,眉眼如斯俊朗,气质出尘磊落。
“咦?大当家的看那画上的女子跟你有几分相似嘛!”谢布衣不可思议的看着司徒金戈的脸。
“就是!就是!”身边的兄弟们听了谢布衣的话,越看越像,不停地点头称是。
“是个鸟蛋!”司徒金戈双目一瞪!狠厉的瞅了一眼身边的谢布衣,谢布衣知道惹大当家的生气是个什么样的后果,立刻禁言。可是身后有几个不识相的小子,还在啰啰嗦嗦讲一些就是很像的言辞,司徒金戈二话不说,啪啪两声剑指打在小兄弟们的笑穴上,顿时几人张开血盆大口狂笑不已。
“这副字画大家有没有看着眼熟?各位来自上垣的朋友们,看看这女子像不像司徒金戈,这男子像不像司徒宇轩?”罗生下了看台,拿起字画在一楼的观众席上走了一遭。
观众席上突然有人站起来说道:“墨某曾经在上垣城与司徒五小姐有过一面之缘,画面上的女子确实和五小姐有八分相似,只不过五小姐的气质清雅出尘,而画中女子活泼开朗,所以墨某肯定画中女子绝非五小姐!”
“墨兄所言极是!这画中女子乃前朝孙贵妃!”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就连司徒金戈自己都愣了许久。方丈大师只告诉她,说她并非司徒家亲生,但是却没有告诉她,她的身份跟前朝有关。司徒金戈握住腰间的相思蛊深深的眯起了眼睛!眼前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何知道这么多关于司徒家的事情?到底是道听途说,还是另有目的,她有必要弄个明白了!
“话说在孙贵妃还没有入宫前,两家表亲都是西都城边的普通人家。孙家以布坊生意支撑,司徒家则开了一家武术馆。而二人也是早就订了娃娃亲,只是天不遂人愿,周厉王一次微服出巡的路上一眼便看中的孙家的小女儿,随即一道圣旨切断了二人的因缘。”罗声说道此处装模作样的伸出一只手做依依不舍样。
观众席上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静静的等待罗生的故事。而此刻,谁都没有注意到,二楼的香薰间里,男子一袭深红色纱制长袍,白皙修长的手指背与身后,妖冶性感的嘴唇轻轻上扬,高挺的鼻子微微翘起,眉宇之间露出淡淡的萧索之意。
“天元末年,周厉王昏庸暴戾,整日处在东宫之中,常年不理朝政,过着糜烂情色的荒唐日子。莫道石人一只眼,跳动黄河天下反。那一年黄河大水泛滥,所有堤坝全线崩溃,沿岸百姓一下子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家园。司徒青峰就在这个时候跟随姜家兄弟竖起了反抗的大旗。历经几年的沙场征战,姜家的大旗终于插满了华夏大地,而司徒青峰则率领手下第一个攻破西都。”
能在**里讲评书,没有一定的水准恐怕根本站不稳这一席之地。罗生真不愧是醉生梦死的金字招牌!一个故事不但说的有声有色,有起有伏,就连细微的语调都拿捏的准确到位。在场的观众各个聚精会神,一颗心跟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
“时隔多年之后,当这一对被无情拆散的苦命鸳鸯重新相逢之时,贵为皇妃的孙艺蓉已然大腹便便,再有几日便要临盆!司徒青峰清楚的知道,姜家无论如何是容不得这样一个前朝冤孽在身边,所以便一把火烧掉孙贵妃的永安宫,用几具烧焦了的尸体来蒙蔽姜亦青的眼睛!说起来,这可是欺君之罪!但是为了心爱的女人,为了昔日的情人,司徒青峰这次算是豁出去了!可是这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时隔十四年后,司徒青峰终究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了血的代价!”
司徒金戈一双手开始不停的颤抖,她一直以为姜平对司徒家发难是因为司徒家威胁到皇朝的地位,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存在会是司徒家灭门的真正原因。她的心仿佛顷刻间落入万丈深渊。往日的一幕幕在她的脑海里不停的闪现,父亲的疼爱,四哥的宠爱,二哥的牺牲,无一不像一把锋利的尖刀狠狠的刺入她的心脏!
原来这才是事实的真相,原来她才是罪魁祸首!
大家一定想知道这罗生是何许人也!为何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大胆犀利的爆料世家大族乃至朝廷的隐私?从目前这个状况来看,罗生还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因为至今为止后史上并没有记载任何一笔有关罗生个人资料。
可是出身不好并不能代表他不是一个厉害的角色!他身上的过人之处,并非只有胆量!很多年以后,当你再次翻开后史,你会惊奇的发现,罗生这个名字以最显赫的战功名列大金国开国功臣前三位。
当他辅助金高祖开国登基之后,每每站在权利的最巅峰俯视脚下的芸芸众生,无数次的回想起那一日在“醉生梦死”偶遇司徒金戈的往事,似乎从那时起他的命运便被卷入一场别开生面的游戏当中。他只觉得这一切好像是冥冥之中早已经安排好的!
“罗生说了这么多,无非想要引出一个故事,那就是司徒宇轩和司徒金戈的爱情!在这个年代讲爱情,也许有人会说我疯了,或者是他们疯了!可是真爱这两个字确确实实真真正切的体现了两人之间的感情!”
唰!
从二楼香薰间里飞速射来一只暗器,罗生左耳微微一动,伸出一只手精准的抓住来袭之物。“哇!好香的普洱茶!如今我大郑国早已与南疆断交,这么好的南疆茶叶真是不可多得!”罗生把杯子放在鼻息下闻了闻,开口戏谑的说道。
“我们家主子不想听你在此胡言乱语,限你一刻钟内赶紧卷铺盖走人!不然小心你的狗命!”说话的男子一身黑色戎衣,脸上永远都是一副死了妈的苦相,任谁也学不像那样的表情!不是花溪又会是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