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家对于献贡这一说一般都是采取中庸的态度,既不会故意邀宠,也不会随意怠慢。选择的贡品贵重却不招摇!就像司徒家一项的作风,高贵且矜持。
“濠州朱家献皇族西域血玛瑙十串,东海红珊瑚两盆,东海夜明珠三颗!恭祝皇上圣体安康!献永定侯爷战国出土文房墨宝一套,恭祝世子袭得侯爵……”
“沛州胡家献皇族墨玉翡翠盘三十顶,司木木方鼎一尊,金沙漏斗二十枚!恭祝皇上国泰民安!献永定侯爷张之丹绝笔北方山水墨画一副,恭祝世子袭得爵位……”
“广西闽家献皇朝黄金种子万两,南海紫金葫芦一颗,天香续命露一瓶!恭祝皇上延年益寿!献永定侯爷紫金葫芦所产紫金丹五枚,恭祝世子袭得爵位……”
前边的小虾米已经快要念完,马上就要轮到四大家族了。司徒宇化的手心正在冒汗,都到这个这个时候金戈还是没有把宇轩带来,他的心开始渐渐的浮躁起来。
“耶?怎么没见小轩轩来啊!”
正当李公公念的正起劲的时候,突然听到大殿之中一个略带疑惑的声音,这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传到李公公身后的皇上耳朵里。
这个自称武帝的年轻皇帝刚刚还悠闲自得的躺在洁白的羊毛毯中间,此刻猛然睁开眼睛,一双棕色的瞳孔慢慢的放大,周身隐隐散发着戾气,环顾四周之后,将焦距定在司徒宇化的身上,说道:“宇轩今日怎么没来!”
这声音,这语速,这情绪,看似轻轻的一句问候,实则是给司徒宇化传递了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
司徒宇化不禁白了一眼刚刚多嘴的紫衣男子,谁知紫衣男子不但不恼,反而对着司徒宇化没心没肺的一笑,伸手挠了挠脑袋,调皮的耸了耸肩。
“回皇上,刚刚来的时候宇轩说给皇上和世子大礼还差一点没有备齐,这会儿大概已经在进宫的路上了!”
“哦?是么?宇轩这小子,从小就是这么细心!”这句话可是皇上由衷的感叹,不是讽刺也不是玩笑,司徒宇化刚刚到嗓子眼的一颗心又慢慢的放了回去。
皇上不远处紫檀木椅上坐着的那个人听到皇上与司徒宇化的对话,突然嘴角轻轻扯了一下,露出一抹奇异的微笑。
这会儿司徒宇轩应该还在他的酒楼里安安静静的喝茶的吧!那可是专门为这些个大族后人们设置的无门无窗房间,任你司徒宇轩插翅也难飞!
不错,这个人就是今日要世袭侯爵的世子姜胥然。
“喔,那小轩轩岂不是要抢我风头了!不行不行,还是小轩轩先拿出他要献的东西,我才拿出我的宝贝!”
紫衣男子冷不丁的又冒出一句话,所有人开始用疑惑的眼光注视着司徒宇化,司徒宇化这脑门上的火是噌噌的往上冒啊!他这火爆脾气,眼前这个紫衣男子是若不是上官家掌握实权领导人!换做是费家的小兔崽子,司徒宇化早大嘴巴子上脸上了。
“上官翔,你能不能消停会儿!”
这厢里,上官翔眼睛微微眯起,嘴角弯弯,笑的一脸天真,说道:“呦!宇化兄别生气嘛!人家不是好久没见小轩轩了想他了嘛!你这样容易生气,让大家还以为小轩轩来不了,你上火了呢!”
干你娘的!
司徒宇化在心里把上官翔骂了个一百八十几遍。
司徒宇轩早就告诉过他,上官翔是个非常危险的人物,表面上嘻嘻哈哈,一脸无害,可是拥有一颗极其聪明的大脑和一颗七窍玲珑的心。最可怕的是,上官家至今没有摆明自家的立场,属于谁的面子他都给,可是谁的台他都拆。就比如说现在,他特意跑出来搅司徒家的局,真不知道是为何!
此刻费家和北莞姜家已经将贡品献完。就剩下上官家和司徒家,眼看危机就这么一步一步的逼向自己,司徒宇化开始有些后悔相信一个没有出过几次门的小丫头,他都怀疑当初答应她的时候,自己的脑袋是不是正处在瘫痪状态。
“司徒家献礼——
李公公仿佛是故意的扯着嗓子高喊一句,震得司徒宇化头皮发麻。
安静。
沉默。
如死水一般。
“咣,咣,咣……”
“大胆,何人在龙乾殿前击鼓?”李公公扯着嗓子叫嚷。
大殿里所有人的眼睛齐齐的向外望去。
笛声渐起,悠扬,婉转。
一支巨大的布辇挂着条条白色丝绸缓缓的抬了进来,所有大殿里的男人们伸长了脖子一探究竟,可是除了能看出布辇里是个女人身影外,什么都瞧不清楚。四名黑色戎衣轿夫走到大殿中央缓缓的放下布辇,各自摆了一个潇洒的POSE安安心心的当自己的小龙套去了。
皇上好像突然来了兴致,问道:“宇化,这……是何意啊?”
司徒宇化微微一愣,一颗悬着的心稳稳的放在了肚子里,说道:“这就是宇轩送您和世子的大礼,皇上和世子请接着往下看!”
笛声渐入高潮,四名黑衣俊男半跪在布辇四周,随着笛声的节奏舞动手臂和腰肢。
笛声戛然收尾,四名黑衣俊男猛然拽下布辇上的四条丝绸。
透明的轻纱轻轻摇摆,女子高坐在布辇上,美丽的容颜和窈窕的身段若隐若现。
“怎么会有种熟悉的感觉!”姜胥然邪魅的眼角轻轻撩起,若有所思的看着大殿上的女子。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朱唇轻启,声音慵懒,语调哀怨。
女子缓缓起身,一双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弯弯的,像颗洁白的月牙。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女子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手中铃儿有节奏的缓缓抖动。
“宁不知倾城又倾国,佳人难再得”
脚尖轻点布辇,身段窈窕摆动,神情因哀怨变得迷离性感。配着女子略带嘶哑的音线和布辇上若隐若现的轻纱,营造出一种令人神往的意境,让大殿上的男人们看的如痴如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