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来得好快,大地余温未散,夜风开始带着凉爽而至。
“傲,快瞧!前面是不是有火光!”带着兴奋的叫喊,我伸出手朝着山涧一抹光亮指去,困在群山中过久,那抹光亮显得有些不真实。
或许,我还是眷恋山中无拘无束的生活,本以为自己眼花,再得到南宫傲确认之后,我的心中塌实许多。
有火光或许就有人在,朝着那微弱的火光走去,另一座山腰看似不远,却又遥不可及,直倒一轮银色的满月爬上树梢,我才发觉这条路过于漫长,走了这么久,天幕已黑,今晚的月好圆好亮……
夜晚在山中赶路,很是吃力,杂草丛生的林山,没有任何人工开凿的痕迹,等走到那火光处才发现,附近有个黑色的人影在晃动。
借着黑色人影举着火把的光亮,依稀看见黑衣男子头巾上有圣火教的图案,原来这是山中的岗哨,莫非,我们来到圣火教的地盘了?
南宫傲拽着我的衣衫,示意我蹲下些,两人在黑暗的树林中,掩藏的近乎完美,细细查看,岗哨里似乎还有几人,站在岗哨外面的黑衣人举目四望了一番,见没有什么动静,将手中的火把架在门外的哨台上,转身进屋。
哨岗并不大,由山中树木搭建的小屋,依山修葺,岗哨不在山顶,而修建在山腰上,很是奇怪,莫非这里有什么需要守护的东西?
慢慢的靠近,不发出任何声响,我与南宫傲来到哨岗侧面停下,寂静的山林中,可以很清楚的听到里面人的对话。
“兄弟!你说他们整日在教中寻欢作乐,我们哥四个就要守着这荒山野岭,公平吗?”带着抱怨的口气,其中一人说完,还不忘淬把口水。
屋内传来另几个男子附和的声音:“不公平!老子也要美酒跟女人!”
另一人倒挺看得开:“公平,怎么不公平?他们跟朝廷开战去送死的时候,咱们不是在这里逍遥嘛!”
“若能让我多看两眼教主身子……那该多好啊!”哨岗中的话题开始围绕左小婵展开,无非是讨论她如何卖弄风骚。
我偏过头去准备喊南宫傲,却发现身边没了人影,顿时屋子里传来几声闷哼重物倒地的声音,南宫傲已经站在哨岗外唤我进去。
好犀利的身手,就蹲在我身边,竟没发现他的动作如此迅速。
拍拍身上的碎草,我站起身,往哨岗走去,屋里的四个男子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一剑封喉,连挣扎的痕迹都没有。
哨亭内的设施简单的很,只是为什么要在这荒山之中修这样一个岗哨,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总觉得此处有什么异常。
南宫傲将倒在地上的尸体挪到一旁,不大的空间内摆放着两张长凳,一张四方桌,墙角无非是堆放些工具和杂物。
在里面空转了一圈,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疑惑的望了南宫傲一眼,这山头究竟是什么地方呢?
南宫傲站在岗外,我也随之出去,夏夜的风吹过,带着虫鸣声传入耳内,漫山之中,除了这个岗哨再没有其他火光,再往前是万丈悬崖,无路可退,那这几人又是从何处过来的。
真是好生怪异,我走进小屋,只见四方桌子摆放得有些奇怪,不安置在一旁,硬生生放在进门不远处的正中,蹩脚地挡住去路,想要进去屋内还得围着桌子绕一个圈,想想不对,唤南宫傲帮忙将桌子推开。
原本其中某个桌脚所在的地方,出现一个小凹槽,那凹陷的槽内分明有个机关活扣,我朝南宫傲望了一眼,他揽着我退后几步,然后自己去拨弄那个活扣。
“相公小心!”站在他身后,知道他无言的关怀,是怕我受到伤害吧,能成为的妻,此生足亦!
轻点了点头,南宫傲拨开凹槽的机关,却没听到任何动静,屋内静可闻针落,就在此时,地板突然裂开一条缝,长度也就与桌沿差不多。
待地板慢慢拉开,才发现这桌下原来有条密道,难道这些圣火教徒是从这密道出来的?不置可否,举起屋外的火把,从入口磨损的情况来看,是经常使用的才对。
山下是悬崖,无路可走,唯一的办法就是沿着这条密道而下,毕竟是进入圣火教的势力范围内,只好先换上他们的衣物,以免过于招摇。
不消片刻工夫,两人皆换完装,我将发丝全数拢在帽子里,倒有些男扮女装的味道,这样就不容易识破我的身份。
南宫傲拿着火把,执起一块石子往密道口抛去,随着声声脆响,那石子滚落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完全听不见,想必这密道有些长,只要没有什么暗器机关便好。
南宫傲先行下去,火把照亮了密道口的一小块范围,前面仍旧是漆黑一片,不知通往何处,不放心地紧牵着我的手,让我跟在他身后,慢慢地往前走去。
约莫过了一柱香的时间,仍没下到最底层,那蜿蜒的石梯令我有不安,黑暗中唯一的火光,也显得那么渺小微弱。
“菱儿!会怕吗?”南宫傲试着唤了我一声,牵着我的手更紧了一些。
“不会,”感觉到他的担心,我微笑着安抚,被他握在掌心的手暖暖的,觉得塌实许多。
估算不到时辰,只觉得有些困倦,刚走了会神,就看见远处点点火光,许多细密的火把,最后连成一片,照亮了远处的山洞。
原来是圣火教的地宫,果然是到了左小婵的地盘,阶梯开始变的平缓,再往下已经全是平坦的石板路,耳旁还能听见石壁上的滴水声。
还在疑惑前面的怎会有大片火光汇集,身子突然被南宫傲拉近,靠在转角处。
石壁后徒然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上面的兄弟就换岗了吗?”
原来是圣火教的人!我心里一惊,与南宫傲若无其事的站好,等着石壁转角的男子走过来,来人没有举火把,兴许是习惯了洞地的黑暗,被火把的光亮一照,倒用手护住自己的眼睛。
还不等那人将手挪开,就被南宫傲一剑毙命,好快的身手,冷俊的眸子泛着寒光,在望向我的一瞬间,变得温柔如水:“没吓着你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