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东有些紧张地整理了一下衣领,看了看手中的鲜花,虽然没有了早上的光泽新鲜了,但是还看得过去。
只见一个随意扎着马尾的女生拉着皮箱随着人群走了出来,不错,是个女生,一张天生的娃娃脸,似乎比记忆中的瘦了,但依然可爱至极。
张东捧着这么大一束鲜花站在那里,不被发现是不可能的,女生显然也看到了他,冲他甜甜地一笑,向他走来。
张东同样朝她走去,将鲜花送给眼前的女生:“欢迎婉婷回家!”
名叫婉婷的女孩开心地接过鲜花,闻了闻:“好香啊!谢谢东子哥的鲜花,也谢谢你来接我!”
时隔多年,再相见,终究是有什么开始变化了,就好比这个称呼“东子哥”,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称呼了!
张东有些不舒服地顺手拉过皮箱拉杆,勉强笑着说:“客气什么,走,我们去吃饭给你接风洗尘!”
婉婷高兴地点头同意。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机场,张东不会承认,时隔多年,他在看到这个女孩时,居然破天荒的会感到紧张,拉着皮箱的手早已经不受控制的出了汗。
她的确不同往年了,当年的她任性古怪,整天跟在他后面左一个老公,又一个老公地喊着,害得他天天被人取笑调侃,那时候的他烦得要死!恨不得一生都不要见到她,可是这么多年,没有了她的生活,却是那么的乏味枯燥。
家里的老太太这些年一直在操心自己的感情,相亲是一波连着一波,无奈,他也跑到了国外呆了两年。
回国后,他发现他讨厌女人,可是却要在大家眼中装出很潇洒feng流的样子,所以他身边的女人不间断,可是却没有一个走进他心里的!
如果说唯一一个让他记忆如新的异性,就属此刻跟在他身后的那个人。
坐到车里的两个人,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车内出现了短暂的尴尬,张东回想着以前两人的相处模式,那时的她很活泼,小嘴整天说个不停,每次都会讲好多的笑话,来哄自己开心,可是他记得当时的他,笑的时候似乎少之又少,厌烦的情绪居多。
想到此,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禁紧了紧。
“东子哥,这些年你还好吗?”似乎意识到自己问的问题有些不妥,急忙又补充,“大家都还好吗?”
当年的温婉婷离开时刚上高一,她生在单亲家庭,父母离婚时法院将她判给了当警察的父亲生活,十六岁那年,她高高兴兴的拿着进入高中生活的第一次模拟考试的好成绩,拿回家想要给爸爸看,结果那一晚她从天黑等到天明,爸爸都没有回来!
她想,爸爸的工作特殊,这样的情况经常发生,所以自己调节了一下委屈的内心,就继续上学了。
那天学校里来了一辆警车,下车的是两个和爸爸穿着一样警服的叔叔,那是爸爸的同事,她认识。
当两位叔叔面色难过地站在她的面前时,她的心不禁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的确是不好的消息,疼爱自己的爸爸因公牺牲了!
她的双眼一黑,承受不住这个打击,晕了过去。
后来她被远在芝加哥的妈妈接了过去,这一走就是漫长的八年。这八年里,她不曾回来过,也很少联系,所以她出声这般问道。
张东调整好情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自然:“大家都很好,改天把大家喊出来,一起聚聚。你呢?这些年在国外还好吗?”
婉婷听到大家都很好,听到张东的建议,高兴地点头赞同:“好啊,我好想大家也想着回来找个时间聚聚呢!我在国外也很好,起初可能有些不适应,后来渐渐的就熟悉了。”
张东抿唇,终究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
想到她离开熟悉的环境,去陌生的国外生活,面对母亲的重组家庭,忍受着身边没有朋友的事实,她该是多么的无助。看着这么乖巧的笑容,张东的心开始抽痛,他好心疼身旁的这个女孩!
“我给亦寒哥打个电话。”婉婷跟张东说了一下,便拿出手机熟练地拨了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亦寒哥,我到了,放心哦!”
“嗯嗯,是东子哥接的机!”
“好啦,我知道的,你就放心吧!”
“谢谢亦寒哥,就知道你最疼我了,那就这样说定喽,周一我准时过去!”
“亦寒哥,其实我有特地带礼物回来,想要贿赂你的,看来是多此一举喽!嘿嘿!”
“什么?不可以,亦寒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太坏了!”
“好吧,那我们到时候交换!”
“好,回头见!”
婉婷笑着挂掉电话,就听到旁边的男人问自己:“聊的什么,这么开心?”
“哦,亦寒哥让我周一去他公司上班!”婉婷回答。
张东反应有些迟钝,过了好几秒才不确定地问:“婉婷不回去了吗?”
婉婷点点头,俏皮地说:“对呀,不知道东子哥欢迎我回来不?”
“当然当然!”张东不知道如何描述自己的心情,他刚听到她说不回去的时候,仿佛心中一块悬着的石头落地了,带着欣喜。
原来自己的心是期盼她回来的!
刚刚听着她打给老大电话,那种依赖甜腻的语气,着实让他不舒服,他知道自己的老大是她这么多年一直还在联系的人,只是没想到关系会如此的好。
然而,当年本是和自己关系要好的人,如今却这么礼貌疏离。说不出是什么心理,反正他的心很不舒服!不知道他和她是否还可以回到从前。
“给亦寒哥带礼物了?”张东看似随意的问。
“嗯,想着去他公司上班拿来贿赂他的,可是亦寒哥还是那么腹黑,他说看我这么轻易的答应去他公司上班,把原本准备说服我的礼物给免了。”婉婷气愤地说,“他说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是不是太气人了!”
这么多年了,自己老大腹黑程度他怎么会不清楚,只是这算什么,他昨天轻飘飘的一句“好像早上六点的飞机”就把自己折磨了整整一天,明明是晚上六点好不好,他想想都欲哭无泪。
“确实可气。”张东哄着身边的婉婷,继续问,“不会只给亦寒哥带了礼物吧?”
婉婷摇摇头,回答:“不是啊,大家都有礼物,下车我把东子哥你的礼物拿给你。”
原来礼物大家都有,不知道他是应该高兴还是不高兴了。他注定在她心中的分量不如当年了。
当年的她,在他们打球时,给他们一群人跑腿买饮料,自己总是多一瓶或者是牌子是最好的。那时的他,想到自己的特殊待遇总是感觉那么的理所当然,然,如今待遇却不再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