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晴被马倩这充满清纯甜美嗓音的回答弄得几乎不能自制!他那张英俊的脸庞都有点涨红了。他显得很激动,甚至有点冲动;他感觉到有股热流在涌遍自己的全身……
陈瑞涛坐在他边上,他是个相当粗中有细的人,对杜晴这种细微的情感流露和变化,他看得是清清楚楚,心里是明明白白。
他狠狠地在杜晴的腰间撞了一下,故意大声咳嗽了两声,凭他们两个这么多年的配合,杜晴即刻明白了他的提醒,于是马上镇静了下来,恢复了常态。
而前面的两个姑娘,根本不明白后面的两个男人发生过什么事。
汽车一直开到和平饭店门口停下。
他们三人都下了车,只有季芳还在车里不下来。
马倩叫她:“季芳,你怎么还不下车?”
“我没资格,我只是个司机而已。你去吧,我已经习惯了。”
“好了,九点左右来接我们。”杜晴向季芳招招手,便携着马倩和瑞涛进了饭店。
豪华的饭店,豪华的宴席。马倩想,自己现在尽在这些豪华的环境里工作,这是当初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她跟着两个男人走进了标有“白玉兰”字样的包房。
这几个客户都是北方人,早在圆台面边上等候了。
“啊!两位都来了,真给面子!这位是……”那人指的是马倩。
“翻译兼秘书。因为九点以后我们要赶到静安宾馆和一家外商洽谈另一项产品,所以让她跟我们一起来,你们知道,如果没有她在边上为我们翻译,我们和外商根本无法对话。”陈瑞涛似乎带点歉意地但很流畅地作出一番解释。
马倩听后吃了一惊,九点以后还要……她正想上前问问瑞涛这事好像事先没说过,杜晴却动作迅速地挡在她前面,并悄悄地在她的小手上捏了一把。
马倩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面红耳赤,而又莫可名状。
她胆小,没敢叫出声来,其实真要发作的话眼下也确实不是时候,她这点涵养还是有的。
只见杜晴靠近她耳边悄悄地用上海话说:“对不起,宴会以后再向你解释。”因为客户是北方人,在改革开放初期很少有人听得懂上海话。
“请,请,各位请!”那位四十多岁块头很大的客户在邀请就坐。
大家都围桌而坐,嘴里均不停地说着“请”字。
桌上已经放了一只大拼盘冷菜。(就是好几样冷菜并在一个大盘子里。这在当时的宴请席上是一种流行。)
“你们南方人就是比我们北方人长得秀气,特别是小妞。”一个戴眼镜的较年轻的客户说,“你们南方的妞总是看上去很细腻,很耐看,甚至是越看越好看;而我们北方的妞就让人感觉很粗相。像你们这位翻译,俊得简直没法说。”
“小乌你这就太客气啦!”陈瑞涛接过话题说,“综观中国历史上的政治上的风云人物,大都是出在你们西北部;而南方的所谓人才,都是些不成大器者。”
“哪里哪里!南方人的脑袋瓜子肯定比西北方人的好使,你看,目前我们国家生活水平特别高的城市基本上都在南方;就算是改革开放的机会先给我们北方,我们这些木鱼脑袋还不知咋整呢。”
“李经理过谦了!”瑞涛很有分寸地笑笑:“有时候大自然的给予不是人能够操纵的,每个地方都会有自己的自然优势和人文特点,北方人的豪爽就给全国人民留下了相当美好的印象。”
他们客套来客套去,一边也开始了吃喝。
杜晴始终未说一句话,只是间接地照顾着马倩吃菜。
马倩真有点后悔当时在家里别吃饭的。这里的小菜很丰盛,上来的菜色香味俱全,可想而知厨师的烹饪手艺一定很高;饿着肚子还能多吃点,现在,吃上几口就没胃口了。
加上刚才自己的手被杜晴捏了一下,到现在还有点不明就里,甚至有点忿忿的。他说马上会向她解释,那会是个什么样的理由?能让她心服口服?
毫无疑问,情绪受到了影响,胃口也定然会受到牵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