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夜幕彻底黑了下来。下雨的天气看不见星星,只有刷刷的雨声在耳边不断回响着。
冯峰在床上趴了几天,只感觉自己快成扁的了,浑身的骨头像是散架了一般,动一下都觉得难受。
任礼端着水杯进来,就看到他在床上晃着手脚,身子却在原地,像极了一只被人压住的螃蟹。他笑了笑,走过去拿了药,“上校,该喝药了。”
“哎,我什么时候才能躺着啊!”
这个问题冯峰问了无数遍了,任礼的回答还是一成不变,“看个人体质。”
一模一样的台词说的冯峰眉头打皱,药片的苦涩在嘴里化开,和他心里的焦急一样难受,“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我都快成废人了!”
“快了!”
任礼还是那句话,收了杯子又问道,“要不要看看电视?”
闲着也是闲着,冯峰趴在枕头上点了头,“嗯。”
这个时间电视剧基本上都结束了,晚间新闻见缝插针的加了进来,换了几个台不是抗日剧就是家庭剧,任礼又换了一个,是掌中榕市在播报晚间新闻。
他正准备换台,支持人顶着一张标准的笑脸说道,“...爆炸案多方显示,或与总统出现有关...”
“这什么!”
冯峰激动的想起来,却忘了自己的伤,刚爬起来一点又摔了下去,疼的呲牙咧嘴,“快去告诉总统!”
“是!”
任礼丢下新闻,转身跑出去了。
“据悉,爆炸案发生当天,总统一行人再次遇到第二波*,多方记者在医院等候多时,均不见有人出面作相关解释。今晚,我台收到一封匿名信,内容是关于爆炸案的具体内容。信中所说是由于总统之位的继任引起不满,榕市被牵扯其中....”
“这都什么屁新闻!电视台也太会捕风捉影了吧!”楚琋月气的想摔遥控器。说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顾霆钧关了电视,转头吩咐道,“任礼,去查查匿名信,顺便和这家老板聊聊。”
任礼心领神会,“是。”
“三哥,你别生气啊,新闻上都是乱说的,真实情况他们又不知道,整天就会胡说八道!”担心顾霆钧看见新闻心里不快,楚琋月找话安慰他。
顾霆钧不怒反笑,脸上看不见愠色,“没生气,他们这样一来,倒是给我们提供了信息。”
“哦?这倒是!”楚琋月眼前一亮,“这家老板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还把匿名信贴了出来,明摆着是想撇清自己,事情都做出来了,哪还有撇清的余地!”
“掌中榕市在榕市的呼声很高,这家老板在业内的名声也很好,几乎可以说在榕市是一家独大,那一类节目的收视率都好,播报的新闻也有说服力,”楚明泰事先对榕市已经坐足了调查,加上他担任市长期间,也曾经和榕市之间的市长有过接触,了解的也比其他人多,“只是掌中榕市的老板是个明白人,这次怎么就做出了这等糊涂事!”
“这就很难说了,”楚琋月接了话,“之前那个市长就是因为被人威胁,所以才丢了位子躲到国外去了,这个老板还看不清形势吗?”
“很可能是,形势所迫!”
楚明泰抬起了头,目光沉沉的盯着他俩,“这么说来,掌上榕市的老板章长恭,很可能也是受人胁迫,不得已才会趟这趟浑水!”
顾霆钧眸光微眯,迅速有了决断,“大哥,查查章长恭这一两天的出出行记录,以及都见过什么人,看能找到什么线索。”
好,我去查查!“
楚明泰站起来就准备走,却被楚琋月叫住了,“大哥,交给我吧,这个我可以帮忙!”
“你?”楚明泰诧异了。
“嗯,是我,”楚琋月感觉自己总算是有了用武之地,“这叫,术业有专攻。”
这条新闻一播出,在掌中榕市高层里也起了轩然大波。
董事们连夜赶到了公司,一致表示章长恭此举非常不妥当,竟然明摆着和顾霆钧作对!掌中榕市再强大,也不能越过最高掌权人,对于掌中榕市的前途他们变的忧心忡忡起来。
而被叫过来的章长恭自始至终都冷着脸,在他们都说完了之后只说了一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他虽然说的理直气壮,心里却没什么底,只是安慰自己说如今法治社会,自然不是封建制度下的一人独大,总统又如何,犯了错一样要接受批评。更何况,他不过是披露了一条信息而已,要是因为获罪,那只能说总统并无容人之量,他披露的消息也都可以坐市实了。
董事们见他久久不说话,一个个无可奈何的叹气离开了。
等人都走了之后,助理端着降压药走了进来,“章总,该喝药了。”
“哦,放那吧。”章长恭突然没了精神,靠在椅子上的模样有些颓然,和刚才的镇定自若判若两人。
目睹了整个过程的助理知道他为什么会是这幅样子,他缓了好久,才开了口,“章总,要不要我帮你订机票,您出去散散心?反正事情都已经结束了。”
“结束?”
章长恭反问道,不等助理回答,他又说道,“这才是开始,一切才刚刚开始!”
“难道我也要像市长一样抛弃所有的一切一走了之吗?我哪里都不去,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倒要看看,谁能把我怎么着!”
助理深知他的脾气,也不再劝他,又说道,“章总,外面有人想见您。”
“谁?”
章长恭喝药的动作忽然停住了,“还是他那边的人吗?”
“不是,”助理回想着来人的神态,“看样子,不是个普通人,倒像是个军人。”
“军人?”
章长恭沉闷的脑子忽然闪过了什么东西,匆匆喝了药说道,“快,请他进来。”
“章总,晚上好。”
来人一身便装却掩盖不住通身凛冽的气质,年轻帅气的脸庞看不见浮躁之气,只有与生俱来的刚毅和果断,只是走进来,就让人无法挪开视线。
章长恭敛了神色,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出了左手,“你好,我是章长恭。”
来人伸出右手搭了上去,“任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