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的肌肤,甚至小到手指的指甲都一片暗灰色,头发,睫毛,肌肤,灰得发蓝,几乎连瞳孔都是罕见的灰色,身高七尺八寸,在众人眼中他虽与普通人的身高无恙,可此刻就是觉得他像一座山,一座没有顶峰的山,随时会崩塌的山。
灰色眸子射出的寒芒仿佛一把把利剑,正刺穿着人们的心脏,及腰灰发不扎不束,浏海正向脑后狂飞,好似连它们都察觉到了主人的愤怒,想要拼命脱离他的头皮,奈何却被紧紧禁锢着,无法得到解脱。
破晓并没看清男人的长相和他的肤色,因为距离远到男人在她眼里只有一根小松树的大小,却还是察觉到了浓郁的危险气息,内心无比的压抑,明知可以逃脱,却还是有着极度恐慌:“我们会不会遭殃?”
只知道此人厉害,但没想到厉害到面对六十万大军依旧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这么久了,他都没发号施令,难道就不怕大军攻打上山顶吗?
“我不及他的百分之一!”竹无伤紧紧抓着树杆,试探性的用二十层内力想去震开那蔓延在四周的气流,奈何反而差点重伤,太可怕了,这根本就不是人。
一听这话,破晓也露出了惧怕的表情,该死的,这可怎么办?不要到最后陪这些人一起死了就得不偿失了,只知道这个人厉害,没想到厉害到了竹无伤都不及他的百分之一的地步,看似周围的气流很正常,但是她知道这些气流一旦爆发,那么就以她目前的内力,定会伤筋断骨。
这下真是跑都跑不掉了,吞咽着口水命令道:“走!去药王洞躲避!”
战马的嘶鸣声此起彼伏,为了保命,人们将它们全部推向了山崖下,不顾其死活,根本没人想过他们需要它们时的情景,为了跑得更快,躲开浓烟,几乎将铠甲都褪去扔向了高空,大批军粮被推下山,纷纷逃向山顶。
“元帅,怎么办?”苏羽瞅着顶上的祭剑魂问着旁边的韩塞,如今是前有狼,后有虎,被彻底困死山中了。
韩塞此刻也心急如焚,恨不得来一场大雨将那烈火浇灭,就算此刻站在山腰上,最后也会被烈火焚烧,算来算去都只有死路一条,山下的楚剑离是有备而战,他这是故意闹这么一出想来个借刀杀人。
望向顶峰,最后眯眼道:“下山定会不战而败,药王纵使再厉害,本帅还就不信他真能抵挡这六十万大军,如今只好先将药王剿灭,等待皇上的救援队前来,立刻飞鸽传书请求支援!”
不一会,一只白鸽扑闪着翅膀脱离人群。
然而可悲的是楚剑离早有准备,还没等信鸽飞远,就被成千上万支箭羽射下,这无不令大军人心惶惶,开始惊恐万分的期待着他们的将帅可以给条出路,这样死了未免太不值了。
韩塞绝望了,缓缓蹲在台阶上,双手抱着头颅,一脸的悔恨,甚至有几滴热泪滚下,这一幕同样令将士们无言以对,但此刻不是坐以待毙的时候,所以很快韩塞就重新站了起来,挥剑道:“先灭药王,后逐荆君!”
“冲啊!”
无数人群开始进攻向紫桑山之巅,个个嫉恶如仇,因为这是唯一的出路,最起码山峰他们一定要占据,才可以拖延时间。
楚剑离见人们开始进攻药王就邪恶的翘起了唇角,大手抚摸着下颚,眸中充满了嗜血的欲望,显然敌人的生死对他来说毫无感觉。
竹无伤夹着韩儒,玉蝴蝶挽着王忠,而猛雅则拉着破晓,同时施展轻功寻找着药王洞的入口,火势越来越大,而有一股强大的气流将整座庞大山峰笼罩住,想飞出这层气流根本就不可能,所以轻功再高最后也会死无葬身之地。
大伙似乎都没想到药王可怕到了这种地步,穿梭过无数丛林,最终在一条天桥前停下,几人盯着天桥无不猛抽冷气,神色越加的紧张,破晓伸手摇了摇以绳索绑成的桥梁,啧啧啧,几乎有三里的长度,而且并非石桥,仅仅只是用麻绳编制而成,走在上面定会摇晃。
令人畏惧的是桥下是一层云烟,可见此处有多高了,几乎看不到峡谷的底部,但对岸的一个黑洞就是扬名天下的药王洞,里面有着常人不曾见过的珍贵药草,治百病,但要走过这天桥恐怕苦胆都会被吓破。
“好了,破晓,你用你的隐身术,快速跑过去,不要回头,不要往下看,不要运用内力,否则会被祭剑魂的内力震得血脉尽断!”玉蝴蝶见破晓脸色发白就赶紧催促,这毕竟是个女人,怕是难免的。
破晓确实很害怕,现在谁也不敢再运用内功,一旦发功就会被反弹而死,就连竹无伤都面色沉重,看来祭剑魂真的登峰造极了,深吸一口气转头道:“你们都可以吗?”
韩儒腿脚有些发软,但还是点点头:“可以!”
“走!”小手扶着绳索开始一步一步的向前移动,最后大喝道:“生死一线!”
‘嗖!’
一阵风吹过,大伙只见一道白影正以快得无法形容的速度直冲对岸。
不到五秒,破晓站在了石台上,惊喜的转头,师傅,真是爱死你了,这武功太……完美了。
“唔!”玉蝴蝶揉揉眼睛,显然他的担忧是多余的,她跑得比谁都快,抽搐着嘴角扶着绳索缓慢的前行,深怕天桥会摇动,掉下去可真就粉身碎骨了。
“快点!”破晓望了一下四周,虽然这里算是山腰的中部,可依旧能听到山下人们的嘶喊声,那是一种绝望的呐喊,回声久久不散,战马的哀嚎,飞禽走兽的惊叫,令山都在跟着摇动一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