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如墨,灯光透过窗帘铺撒在大床上,隐隐映出蚕丝被中隆起的身影。
楚惜月侧身躺着,一只手搁在枕头上,睡梦中眉心都微微拧着。
忽然,卷翘的睫毛轻缠几下,她缓缓睁开了眼睛,惺忪感在回想起自己都经历了什么时,刹那间退却,霍然坐起来,怒不可遏的大吼:“安、以、琛!姑奶奶杀了你——”
“你杀了谁?”
房门在此时打开,进来的男人眸子一眯,沉声问。
楚惜月完全没想到安以琛会这么巧进来,看到罪魁祸首,她被迫失了身子的怒火呈几何式上涨:“你!居心不良的大混……啊——”话没说完,痛呼一声。
她原本是要下床暴打对方,但双腿和私密处的酸痛实在厉害,仅是一条腿挪移下,就疼得抽筋一般,差点栽倒在床上。
“小心!”安以琛眼中闪过显而易见的担忧,大步跨到床边,扶住她的肩膀把人稳住。
肌肤温热细腻的触感让他情不自禁摩擦两下,一股灼热自小腹间升起。
第一次,有女人能这么轻易勾起他的浴火。
男人眼睑半敛,眸色讳莫如深。
‘啪’的一声,楚惜月用最大力气拍掉男人的手,横眉怒对:“不用你假好心,卑鄙无耻的小人!”
如果早知道被叫来是要付出身体的代价,她铁定不来。
然而,世上没有后悔药……
安以琛脸色一沉:“我还没找你问罪,你倒先倒打一耙了。”
“卧槽,还有没有天理了!”楚惜月气到极致,抓住男人的胳膊就咬,血液的咸腥在味蕾上蔓延,味冲的很,都没有让她放松一点。
“松口!”安以琛额角蹦跳出青筋,有力的指头捏住小巧下巴,像钳子一样攥的骨头都咯吱作响。
楚惜月又坚持了十几秒,实在疼得不行,才张开嘴,眼神凶狠的怒瞪某人:“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安以琛松手,但站在原地没动,目光沉沉的睨着她,冷声道:“你是属狗的?”
“你!”楚惜月很想再破口大骂几句,最好能对安以琛拳打脚踢以解心头只恨,但对上男人含怒的神情,蓦然惊醒,因为楚氏的问题,自己现在还受制于人呢。
如同寒冬腊月被人破了一大盆冰水,瞬间透心凉,也冷静的不能再冷静!
她深吸一口气,竭力压下负面情绪,尽量好声好气道:“抱歉,我不该同你动手,都是成年男女,昨晚的事……”顿了顿,她违心的继续,“我们都挺舒服的,安总你看都深入亲密过了,关于楚氏,你应该会高抬贵手了吧?”
安以琛双臂交叉于胸前,眼神越来越冷,薄削唇角勾出讥讽的弧度,语气嘲蔑:“说完了?”
楚惜月有种不妙的感觉,小心翼翼瞅了他一眼,心中咯噔一声,知道自己引得他更不满了,想想也是,没有哪个男人会喜欢一下床就提条件的床伴。
尽管心中屈辱忿恨,但她不得不咬牙笑了笑,忍着恶心撒娇:“是呀,你就给个准话呗,不然我这小心脏悬着,实在是难受呢。”
安以琛目光微动,随后却是冷厉如刀锋的声线道:“十分钟内,给我滚出安家。”
丢下这话,他毫不犹豫转身离开,留给楚惜月一个冷酷无情的背景。
楚惜月气得直捶床,强行憋在胸腔里的情绪再也压抑不住喷发而出,泪水……一点点滑落眼尾。
忍着失去清白的愤怒,放下自尊向男人服软,却换来这样对待,饶是她惯来坚强,这会儿也撑不住了。
但被脆弱支配的时间很短,不过两三分钟,她就猛地擦了把眼睛,恶狠狠道:“安以琛,你给我等着!”
——
楚惜月收拾好,走到安家别墅门口时,楚云已经等着了。
雕花大门在她走出后快速关上,昭告着主人的态度。
夜色寂静,哪怕灯光再璀璨,都改变不了两人狼狈不堪的事实。
“楚惜月,你个贱人,竟然敢挖我的墙角!”楚云堆积了一天的怒火尽数燃烧,大喊一声就扑了过来,右手高高扬起,目的不言而喻。
但她忘记了楚惜月从小就练跆拳道,并不是摆着好看的。
刚近身就被握住了手腕,连根头发丝都没有碰到,不由破口大骂:“说你是天煞孤星真没冤枉你,先是克死了爸妈,克得爷爷住重症监护室,公司出事,现在连我和安总的好事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