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欧阳明来找林鹏,二人来到西门,在老丁的烧烤摊前坐下来,先是要了一捆燕京啤酒,点了十个鸡翅二十串烤串。
欧阳明起先拿称戈的事问林鹏,林鹏开始还有点装傻。
欧阳明问他和称戈是不是有什么事闹翻了。后来见欧阳明实在是一个很有义气的不错的哥们,便也放开了,林鹏第一次敞开心扉......
林鹏表情很复杂,有些气愤,又似有不忍之意在眉宇之间。但他还是很诚实地告诉欧阳明:称戈让他很伤心,因为他确确地喜欢他。
“那现在呢?没感觉了已经?”欧阳明问。
“不爱了。”林鹏咽了口肉,挺干脆地说,都没正眼瞧欧阳明。'
欧阳明知道他还有些话没说出来,大约是不好表述,也就不问了。
如今林鹏已经明白地不能再明白了,称戈虽然说有一点gay的倾向,但他绝对是个straight,连成为gay的可能都没有。可是他依旧喜欢着他,听着他的声音,想着他的样子。
林鹏大口地吃着肉,大口地喝着酒,这是他最后一次折磨自己,最后一次为另一个人难过、为他受罪,以后,他和称戈将不会再有什么关联。
从烧烤店走出来,二人都喝的有些大,走起路来有些打飘。
“回去不?”欧阳明扶着林鹏,虽然他是北方人,喝酒还是比不过林鹏。
林鹏摇了摇头:“要不你就再陪我遛哒一圈,要不你就先回去吧。有点烦,想走走。”
欧阳明捋着大舌头说:“这话说的,我哪能扔下你自个走啊。”借着酒劲很亲热地抱住林鹏的肩膀。
林鹏现在倒愿意他这样,让他在这寒冬中感到了一丝暖意。
欧阳明又问道:“你爱他到什么程度?”
“有跟他去开房的冲动!”
“切!”欧阳明笑了,林鹏也跟着大笑。
“今晚……我们去开房吧。”欧阳明的脸离林鹏很近,他那长长的头发都扫到了林鹏的额头,他的气息热乎乎地喷吐在他的脸上。
林鹏有点恍神。要说他身上的这个漂亮男生一点兴趣都没有,那实在是太假了,再怎么说,他毕竟还只是个喜欢男孩的十八岁男孩而已。
林鹏伸出手半开玩笑地在欧阳明的背上撸了撸,他多么希望这是属于某个人的脊梁骨呀!
被欧阳明挑起来的情欲,只是让林鹏越发迫不及待地想要实现在称戈的身上。他已经等得够久的了!
“那个罩着你的副部有没有和你......”
欧阳明笑了,“他喜欢我,可我没有和他开房的冲动。”他眼睛迷离地看着林鹏,“我只和你有冲动!”
绝望的于雷和李明喝完酒,在回去的路上,于雷问起了李明的女友,“你想过和她结婚么?”
“你脑子坏了吧?这年头谁还动不动谈结婚啊。我看也就差不多了,该了了,越来越烦!”
于雷看了他一眼,笑了:“那是你有魅力啊,像我们这样的,好不容易成了一个,还不得赶紧宝贝着,生怕以后讨不着媳妇生不了儿子啊。”
“扯你的淡,就你这样的还……”李明很是不满,“行!你要找不着老婆,回你小明哥这来,哥要你,成不?”
于雷揪着他的围巾,就是自己送他的那条,把他扯得近了一点,学着007的口气:“别老招我啊,赶明我真动手了你可要后悔。”
两个人就这么一路说着,顺着南门的主路走进了体育馆的院子,在一处矮矮的台阶上坐了下来。没有灯,周围暗暗的。
“说真的,要是真有一男生说他喜欢你,你会怎么反应?不理他么?还是先羞辱羞辱再说?”于雷心里还是不自觉地想着那个人。看到了陈可今天晚上的表情,他越发觉得自己摸不清对方的想法了。
“那得看了~”李明的口气还是一贯的油腔滑调,“要是你这样的我自然是照单全收了啊!”
这个叶公好龙的小子!于雷一乐,诡计顿时涌上心头,他猛地掐住了李明的下巴,把脸凑过去,低沉地威胁:“警告过你的,我这回可来真的了。”
耍贫嘴也不是那么好耍的~看你小子下次还敢不敢跟我玩这一套!
李明却没有反应,只是半眯着眼,近近地看着他。
他短暂地怔了一下,似乎有点措手不及,可当他看见了李明的眼神时,就全明白了。
于雷把嘴唇直接摁了上去,贴住了对方的唇。淡淡的烟味,他从来就不喜欢,可在当时却是那样刺激着他的神经。
李明从鼻子出了口气,稍稍张开了嘴唇,于雷轻轻地探了进去。
那种接近于禁欲的日子过得太久了,久得他都快忘记亲吻的快感了,他把整个身子都压了上去,抱住了李明的头。李明的手直接滑过了他的腰际,卡住了他的股沟。这样的姿势让他感到不快,可他不想改变。
于雷喘着气,从一个长长的湿吻里抽离出来,以很近的距离俯视着李明:“你男女都玩是吧?”
“都可以。”李明仰了仰脖子,神情有点得意,“但我更爱女人。”
“玩么今天晚上?”于雷的眼神里充满了挑逗的意味,这种台词他并不陌生。
“跟你?那就不只是玩了。”李明开始咬他的耳朵,往里头吹气。
于雷摁住了他的胸脯,笑笑地摇了摇头:“就是玩。”
李明怔了一下,也笑了:“就玩!嘿,小子你也是个玩儿的!”
猥亵么?还是淫荡?无所了,因为我不用再对得起谁。爱情,在很多情况下比纯粹的**更下贱!
下贱着纯洁,或者下贱着放浪;下贱着痛苦,还是下贱着快活。
哈!我不是傻子,曾经是,但现在不是。不是了!
他们那晚在南门外头开了房间,这是于雷第一次和别人“开房”——这个彻底偏离主流价值标准的字眼,在那样一个晚上,是如此地符合于雷的需要。
在把走廊关在房门外面的那一刹那,于雷彻底地屈从于欲望。他脱他的衣服,他也脱他的。
激情过后,林鹏关上了浴室的门,从里面锁住,欧阳明又说了些什么,他也没听见。他在马桶上坐了好久。
林鹏拧开莲蓬,水声掩盖了他哭泣的事实。
他追求快感,他得到了。
但是,这已经不是他想要的了,不是。
他想要的东西,让所有的快乐都相形见拙;哪怕只有一点点,也胜过千万次的寻欢作乐。
他要爱情,要他和称戈的,爱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