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若所担心的一起终究没有发生。萧玉儿除了像往常一样劝导他要清心寡欲、勤于政事,就是经常去皇帝、公主、嫔妃们那里聊天,为他笼络好一切关系。萧玉儿最常去的地方就是太真宫清幽公主那里。清幽公主是皇帝最小的妹妹,比萧玉儿大了五岁,也是一个正值年华才貌双全的可人儿,萧玉儿与她很聊的来。虽然两人实为母女,但因年龄相仿、志趣相投常以姐妹相称。
这一日,用完早膳之后,萧玉儿又去了清幽公主那里。清幽公主正在跟三四个文人雅士研习诗词歌赋,见萧玉儿来了便兴奋地对她说:“妹妹来得正好,妹妹来得正好!快来看看这诗。”
萧玉儿接过清幽公主递给她的纸张上写着这样一首诗:妙龄结发归,云霞窗中绘;几时入太真,独自饮仙泪。
萧玉儿终于明白清幽公主为什么这么的激动了,这位喜修仙道的姨母也是常常将心中的苦闷说与她听的。
“恩,写的真好。”萧玉儿这才注意观察那四个男子,那四个男子的年岁都与她相仿,都是一副文人的打扮。萧玉儿注意到其中的一人貌相很特别,他身材高大,轮廓深邃,咋看之下倒像是塞外草原之人。穿一身白衣的他正不停地喝着酒,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萧玉儿不知怎地却对他特别的有兴趣,于是随口吟到:“酒入腹中三两杯,诗成笔下千百回;满腹经纶藏心中,此人是仙也是鬼。”
那人送酒入口的手突然停住了,他看了她一眼,那眼神矍铄而又傲慢。在喝下了那杯酒之后,他缓缓吟到:“酒是杯中酒,诗非笔下诗;若问诗中意,妇人岂可知。”
旁边的人也都听出了这两人诗中的意思,赶忙劝说着把话题扯开。
“忘了给你们介绍了,这位是太子妃。”清幽公主插口缓解气氛。
其余的那三人迅速地站起了行礼,那喝酒之人等喝完了杯中的酒才漫不经心地站起来行了个礼。
“玉儿,这位是白子居,这位是柳忆,这位……”清幽公主有把那四人介绍给萧玉儿。
“子居……子居……”那三人劝拉着那白子居给萧玉儿敬酒。
“酒醉之言,望太子妃莫怪!”众人久劝之下,白子居的心意似乎也回转了过来。
萧玉儿微笑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唉!清幽公主你何不与子居兄合奏一曲,少了琴音这独饮这美酒也甚是无趣。”柳忆提议。
于是,两张琴被取来。清幽公主和白子居分自弹开。清幽公主的琴声清雅、纯净,如清泉潺潺;白子居的琴声却时而如行云流水,时而如波涛劲浪。两种声音似交织缠绵,似独自分明,众人都听的出神。一曲弹罢,众人意犹未尽。
“玉儿,不如你来与子居同奏。”清幽公主又提议。其他三人也纷纷起哄邀请。
萧玉儿听的起兴,也不拒绝,拿琴来奏。
一音传来,一音跟随,此起彼起,此伏彼伏。两只琴声犹如两只在万里晴空中追逐嬉戏的鸟儿一样,时而分离,时而交合。又是一番不同于先前的感觉。
琴声虽妙,但时间飞逝。不经意间已到了黄昏日落之际,众人也纷纷告辞离去。
“玉儿妹妹,你觉得那白子居怎样?”清幽公主幽幽地问萧玉儿。
“怎么,姐姐你……”萧玉儿猜到了清幽公主的意思。萧玉儿是明白的,她这个姨母年芳二五,以前一心修道也未曾遇到一个中意的人,忽然间遇到了这样一个才华横溢,又志同道合的男子难免会春心萌动的。即便是她自己,若不是依然有了这命运,若是先遇到了他,她怕也是矜持不住了。萧玉儿想到这里不禁有些心潮暗动了。
“你也知道在这宫中姐姐除了与你聊的开,便再无知心人了。”清幽公主说着不禁又点伤心起来。
“可是姐姐,他只是个一介草民,父皇肯定不会答应的。”提醒清幽公主。
“是啊!皇上肯定不会答应的。”清幽公主痴痴地说,脸上的表情无比的失望。
“他虽才华横溢,却自视甚高,要考上个功名怕是不那么容易了。要不姐姐你去跟皇上举荐他,我再回去让太子从中帮忙,先给他谋个管做做,别事再说。”萧玉儿下意识地就这么说了,她明明心里是不允许自己这么说的,可她说了。当她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她自己都分不清这是在帮助她姨母,还是在帮助她自己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