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美,这种美,不在乎于她的容貌,只在举手投足之间,只在一颦一笑之间,便让他不自觉的沉迷……
怀中的女人很简单又很复杂,她有时候很勇敢,会向前冲,不会畏惧一切,她有时候又很胆小……
她有自己的一套原则,在自己的天地里,用这套原则生活,她的底线很低,只要不触及底线,她就像个很普通的少女……
江水月自嘲的笑笑,当然,普通的少女没有那么多男人!
“那怎么办,我不想你死……”
七七的手挂在他脖子上,头枕着他宽阔的胸膛,能感受到布料下的温热,还有强有力的心脏跳动的声音,她不敢想象有一天,这身躯停下呼吸,再也不能调笑,再也不会风流的将扇子一甩,笑眯眯如狐狸一般。
江水月的胸口一热,心中有奔流的情感涌出,却突然听到耳边传来笃笃的马蹄声,他驻足望去,前面卷起一股股烟雾,大概有七八十人左右,脑中飞快的转着,拉着七七马上道:“快走!”
他们过来的马儿在树林的另一边系着吃草,江水月将七七拉着,几个起跃,飞快的到了马匹旁边,他将缰绳解下,把七七抱在怀中,立即往前奔去。
突然,江水月似痛苦的闷哼了一声,他的背后有一只诡异的似蜂的生物,但是又比一般黄蜂都要大上好几倍。
七七侧头望去,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江水月的身躯有些无力的往前倾,她连忙大声问道:“怎么了?江水月!”
江水月的头靠在她的肩上,声音有些无力的说道:“我算来算去,还是少算了夜阳,他肯定知道我不会帮他,便要置我于死地,在我身上下了一种迷踪粉,这种粉只有特大的杀人蜂才能闻的到……刚才,我就是被叮了一口……”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七七一边接过马缰,一面分心看他的面色,白如冠玉的俊脸上蒙上了一股淡紫的颜色,嘴唇也泛紫,这是中毒的表现!
七七连忙喊道:“江水月,你别睡着了……”她又回头看着后面人群,很显然,他们是跟着气味来的,大皇子党一定安排了人跟踪她,这些在朝中久混的,没有一个不是人精!
抓住她干嘛!为什么想要抓住她!
她不知道,但是有一点,她不能让他们抓住,看他们下的这个迷踪粉就知道,自己一旦落入他们的手中,必然没有好果子吃!
她将马拉着往一处不太好走的路走去,路上又有几处分岔,她跟着江水月行军,学会怎样掩饰痕迹,到了岔路口就跳下马就痕迹抹去,还趁机制造了点假的痕迹。
到了第三道岔口的时候,身后的马蹄声已久不可闻,应该有一段时间可用,她将江水月的身子扶了下来,两人到一处隐蔽的地方,七七将他背后撕开,一处高鼓的红紫处显露了出来,被盯的伤口流出来的血还是紫色的!
江水月的神智有些不清,迷迷糊糊的只靠在旁边的支撑物上,七七从靴中拔出匕首,将那伤口划开十字,用刀尖挑出一根半截食指常的蜂针,滢滢的毒血随之流了出来,七七用力的挤压,用口将毒血吸出来,往复十几次,伤口流出来的血液慢慢的恢复了鲜红。
她封住伤口周围的穴道,阻止血液再流,把衣服帮江水月穿上,看着他的脸色依旧发青,这毒猛而迅速,直接攻入心房,幸亏七七及时将毒血吸出,否则,不到两个时辰,江水月必然毙命。
这就是大皇子,他的亲人,如此对他!在这些人眼中,情薄如纸!
七七将毒吸出,江水月也好不到哪里去,耳中又听到隐隐约约的马蹄声,这些人又追了上来!
七七将江水月拖到一处地方,用树枝将他掩护好,小声道:“你在这里,我将他们引开!”
江水月虽然无力,手指却紧紧拽住她的衣袖,“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七七拿住他的手,扯开,“现在这样,两个人一起走,你又半死不活,我怎么照顾你,还会分心,不如我一个人引开他们,反正我武功好,他们奈何不了!而且,他们多数是冲我而来,就算被抓住,也是要活口,绝不会把我怎样的!”
江水月将袖中一个信号筒一般的东西扯出来,拉开后,七七抬头,并未见到什么烟火。
江水月将竹筒往怀中一收,解释道:“这个你看不见的,只有鹰能看到。”
他口唇的紫色没有开始那般深,脸却色如金纸,他停顿了下,喘口气,才接着说:“他们人数多,大都是亡命之徒,你能拖时间就尽量拖,尽量迟些交手!”
七七点头表示明白,这信号放出去,大概不久就会有人过来,她只要负责等到人过来的时候还活着就行了。
她往道路上走去,背后传来轻轻的一声:“我在郡主府,等你。”
“嗯!”七七应了,迅速的将刚才的痕迹掩藏,翻身上马立即朝另外的方向奔去。
男子躺在横竖乱放的树枝里,手握成拳,将真气在经脉中运行,慢慢的将毒素一点一滴的逼出。
闭着双眼,听耳边各种交杂的声音,每一秒,每一分都成为最难的煎熬。
七七对这边的山脉和树林并不熟悉,若不是江水月带她来,她压根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地方,此时也只能看到路就往前。
她记得江水月所说的话,尽量拖延时间,只要多拖延一些,后面的援兵就会赶到,那时她也不用害怕这七八十名骑兵了。
疾奔的风吹过她的发,白色的广袖流云裙在风中猎猎风舞,如同窜入林中的精灵,穿梭着嬉戏,七七却是为这身美丽的裙子而暗暗咒骂:在家为了好看,穿得繁复又麻烦,骑马时一点都不方便。
身后的声音并没有减小,那笃笃的马蹄声如同影子一般随着七七,她去哪,他们就去哪!
为首的一人,面目狰狞,眉眼间都是暴戾之气,有几分发狂的迹象,正是谋逆失败的大皇子,他在殿中被属下及时的拉走,从偏门溜走,一路上杀开了逃了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