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压着……我……要透不过气……来了……”宁钰晗终于将话说完,又皱了皱两道秀气的眉毛,没了声音。
七七赶忙弹跳起来,脸唰得一下就红了,柳云舒在一旁隐隐发笑,她又嗔得白了他一眼,望着宁钰晗闭着双眼又似昏睡过去,问道:“他究竟是醒了还是没醒啊……”
柳云舒将针拔出来,说道:“刚才我是强制让他舒醒的,照目前的情况看,他应该能感受到外界的声音,触摸,气味,人暂时不能完全苏醒,不过,时间也很短了,短则七天,长则一个月,也会醒来的。”
“云舒,你真厉害……不愧是最最厉害的大夫啊!”七七叭的在柳云舒脸上亲了一口,满眼闪光,柳云舒嘴角翘起,“走吧,我刚施了针,别打搅他休息。”
七七这边喜气盈盈,另外一边可是一片阴沉之色。
江家最近明显失势,皇上将江水月与七七赐婚,朝中上下皆猜测,宇帝此举欲用美人来牵制江水月的兵力,宇帝觉得江水月是个人才,却因为他和江家的关系不敢深用,于是让这个武功好,关系网庞大的乐仪郡主来制住江水月,而当日是江水月主动向宇帝求赐婚,证明他对乐仪郡主真正有情,于是,江家本来的一个大筹码,如今变得相当鸡肋。
江右相和江水遥自然找了江水月谈话,无奈他一片冷淡的模样,令他们生气又愤怒,痛心!
江水遥坐在凤鸣殿中,端起茶杯,又恨恨的放下,声音如划破的竹,尖利无比,“水月怎么变成这样了!一定是那个叫七七贱人弄的!”茶杯顿在茶几上,溅出的茶水落在地上。
江右相静静的看着几道水痕,“水月十几岁的时候就变了。”他的目光深沉,含着权力场多年锻炼出来的狡诈和阴险。
听了父亲的话,江水遥慢慢忆起,的确,是哪一年,她回府之后,江水月的态度就在慢慢改变,直到后面打仗归来,彻底就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他知道我们的事?”江水遥的手指有些微微颤抖,她那时回去……瞳孔猛的收缩,害怕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江右相不说话,目光如电的看着凤坐上有些失措的皇后,“都是过去的事了,冷静!”
江水遥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害怕掩饰了下去,她眸中还有着慌乱,当年的事情没人知道的,她和父亲……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再说过……
她渐渐的平静下来,手指蜷起,却更加的怨恨七七,双眼中泛着恶毒的光,“宇帝这样做的目的无非就是要牵制水月的兵权,我们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你有什么办法?”江右相缓缓的说道。
江水遥大红的唇勾起,笑得很艳丽,她与他目光交错在一起,两人都明白,杀!
江右相点点头,“干净点才行,”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半月后,要去太祖山祭祖。”
“是的,每年都要去的。”江水遥点点头,这是虞国开国之日,每年的这天,皇帝要亲领文武百官前往太祖山太祖庙中都祭天、祭祖,同时皇后也要带领后宫的嫔妃在宫中举行同样的仪式,不过宇帝的后宫只有皇后一人,很多事情进行起来十分方便。
“这,是个好日子。”他将茶盖一口,上好的陶瓷撞击在一起,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很悦耳,与他的所说的话,正好相反。
子霖枫赶回来还没来得及到郡主府中渐渐心爱的小女人,就被特殊信号召进了宫中,他望着殿中的老女人,心中不耐烦之极。
想他连夜奔波,处理好教中的事务,又把那个看上个小书呆子的鬼手抓了回来,才得以抽身回来见见这个在京城的小女人,谁知,先被江水遥叫来了,他当然是没有好脸色给她。
“想好了就快点说!”
江水遥想到今日和江右相所讨论的事情,心中满是得手后的美丽蓝图,她也不在意此时子霖枫的态度,“帮我杀一个人!”
“谁!”他不想多说一个字,这份情是要还的,迟还不如早还,这些宫中脏污的事情他看得够多了,一点也不想再与这些沾上关系。
“路七七!”江水遥一字一字的吐出来,看着子霖枫的脸色遽然一变,挑起高高的美说道:“她不是皇室中人,难道你还要找什么借口吗?”
子霖枫眼如暗夜的鹰,盯住江水遥,脸色阴沉如暴风雨欲来之的黑夜,“可不可以换一个?”
这是父亲临走时交待他的,若不是如此,他真想现在亲手杀了这个女人!她凭什么要他去杀七七!
“看来还是个情种啊……”
江水遥慢慢的走到他面前,长长的衣摆在身后逶迤的拖着,华贵高雅,她笑得很是端庄,只眉梢有些恶毒,“若你不杀她也行……只要……”
她顿住在这里,站在子霖枫的面前,她不知道,自己在子霖枫眼中,如一只山中的野鸡一般,只不过披着一层华贵的皮!
“只要什么?”男子语气森然可怖,有汹涌的暗涛在翻滚。
江水遥鲜红的嘴角轻蔑的勾起,从另一边拿着一样东西,丢在子霖枫的面前,“用这个,在你五处大穴各插五刀,我便放过她。”
子霖枫垂眼看去,那是一把尖锥型的,有倒钩的刀,一旦插入身体中,倒钩会紧紧勾住人的肉,要拔出来必然连肉一起!
他只看了一眼,眉间似乎犹豫都没有,用脚尖将刀一脚挑起,抓在手上,傲气的一笑,问道:“这样之后,你就不来骚扰我了,对吗?”
江水遥被‘骚扰’两字气的嘴一歪,看着那把她特制的兵器又得意的一笑,点点头道:“是的,从此子霖家和我两清了。”
她本就没抱太多希望让他去杀路七七的,现在路七七不死,只要半个月后的事情成了,这桩赐婚就是一张废纸,到了那时,她想要将那贱人怎样,就怎样,想到能将各种手段加在她身上,她心里就有一种变态的满足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