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里悄悄的将两人比较,
脸孔虽是一模一样,可是,神情,举止,态度,气质却大大的不同,
他心里不禁有些雀跃,晶晶天真烂漫许多,也可爱多了。
古枫如弹簧般跳了起来,他紧抓着他的肩膀,神情紧张的问:“你天天都在她家?”
“是啊!”小斐紧蹙着眉头,“表叔,你抓得我好痛。”
古枫闻言立刻松手,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紊乱的思绪状态,对周遭事物不闻不问,他完全忘记了小斐,忽略了小斐,他忘掉小斐幼稚园下课后,都是待在晶晶那里,现在他一提,他才想起来。
她的心态让人费疑猜?纠结的线团乱七八糟,他怎麽也理不出个头绪。她应该恨死他的,她明知发生了什麽事,却又好似什麽事都没发生过,这是什麽意思?他不相信她会这麽大方?不,应该说他不相信她会不在乎。
没有一个女人会不在乎|她几乎是被强暴的!
古枫先扬起手,指着小斐,喉间则发出一阵古怪的声音。
小斐好奇的望着他,“表叔|你怎麽了,不舒服吗?”
他一问,古枫开头脸上本来已满是汗,这时,他摇了摇头,又灌下一大口的酒,他声音嘶哑得不像话,“她……我是指你的老师,她对你怎麽样?”
向斐一时之间,实在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他望着表叔,不知所措。
“我的意思是,她和以前有没有不一样?”古枫一面这样说,一面大口喝着酒。
小小孩侧着头,想了想,然后摇头,“没有不同啊!只是,妈妈老师生病了。”
古枫徒然\震动了一下,含在嘴里的酒呛得他喷了出来,思潮起伏,脸色看来格外得青白。
他失声道:“她…她真的生病?…病得很严重?”他半信半疑。
向斐忙不迭地说:“自从上次她在我们家一直睡以后,她整整请了一个礼拜的假,没去幼稚园……”
古枫在这时,口齿颤动,像是想说什麽,可是一时之间,却发不出声音来。
他的思绪紊乱之至,过一会儿,他才哑声问到:“她…她为什麽会在我们家一直睡?还有,为什麽会睡在我的房间?”他心中很是混乱,连问题都颠颠倒倒的。
向斐就把当天他所知道的情况一一叙述,不过,他却忘了重要的关键|阿姨吃的药这档事了,他只是一再的重复妈妈老师病得多麽严重。
在那一刹那,古枫心念电转,他总算明白,她为什麽会在他的房间的床上,还有,这也解释清楚她为什麽会沉睡不醒的缘故。
事实上,当他叫不醒她时,他就立刻想到,她的异常必然有其原由,不然,这件事就不会发生了。从小孩儿的口中得知,在那一晚,她显然已经病得十分的重,或许还正发着高烧,昏迷着,在那个时候,他不仅完全没察觉,居然还对她……回想到这里,古枫的脸色比白纸还白。
偏偏整个事件就是如此阴错阳差,他喝得滥醉,让他误以为她是林菲,古枫长叹一声,双手用力在自己的脸上抚摸着,神情疲惫,悔痛,悲伤,懊恼,害怕兼而有之,复杂之极。
对于自己的兽性,古枫简直无地自容,而且,不可原谅。
她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之下被他侵犯,尽管这其中有许多的误会,然而,事实就是他是强暴了她,这让古枫觉得罪孽深重。
古枫不禁忐忑不安,辗转难眠,做贼心虚,加上自责不已,使得他两眼巴巴直到天明,他思前想后,翻来覆去,他毅然决然的下定决心|负荆请罪。
如果,如果,她提出结婚的要求,他也无可奈何,毕竟,他实在太可恶了。他不想办法弥补的话,他这一辈子终将寝食难安,受到良心的谴责。
适逢星期假日,当他问明晶晶的地址后,小斐理所当然也吵着要一起去,但是,被他严厉的制止了,他希望在小孩儿面前隐瞒这件事,他不想让小孩儿知道表叔是一个趁人之危的卑鄙小人,虽然,这一切全属巧合,他是无心的,然而,事实就是事实,为人父的当然不想自己在儿女前形象受损。
他捧了一束花,在唐家大门前,深深吸了口气,才按门铃。
一个菲佣问明来意后,领着他走进门,虽然,只是短短的几步路,古枫却走的仓皇不安,好像这一进去,就宛若隔世了。
他再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所谓兵来将档,水来土掩,无论对方提出什麽条件,他全部接受,就算散尽家财在所不惜,只要,只要,不用结婚那就太好了。
古枫硬着头皮走进客厅,迎面而来的是小胖,她看她一眼,淡淡的说句:“咦!你来干麻?”
在他还没来得急开口时,已有一个男声抢着问:“他是谁?”样子十分的紧张。
小胖娇嗔的白他一眼,“小斐的表叔。”嘴角勾着风情万种的微笑。
“嗯哼!”另有一把女声嗤鼻地轻咳,“有客人在,还眉来眼去!”
古枫闻言望去,这一望,如遭电殛般呆立在那,他看到一个长发的晶晶坐在沙发上。
这时一个高壮的男子,十分不客气的档在他面前,遮住他的视线。
在他还来不及搞清楚状况的时候,“晶晶”飞来一句,“人家又不是来找我的,你穷紧张什麽?”
面前的男人黝黑的脸庞微微红了,尴尬的走向她,在她身边坐下。
这个时候,古枫才发现自己站在客厅的中央,倏然感到一股寒意由四面袭来,他不禁打了个哆嗦。
小胖像只猫似的蜷缩在右边沙发上,旁边一个英挺的男人搂着她;而“晶晶”和刚才那个男人则坐在左侧,四个人八只眼睛从四面八方,目不转睛地直盯着他,彷佛四道利刃,而且,利刃中闪烁着研究,批判,饶富兴味,敌意,诡异,将他无所遁形的包围在中间,令他不由自主的寒毛直竖。
小胖不冷不热的说:“你还没回答,你来干麻?”
就在他怔忡之际,时髦的“晶晶”又开口了,“娴,你好没礼貌,至少先请人家坐啊!”说完,转向他,虚应的客套:“古先生,怎麽站着,坐呀。”
古枫别无选择的坐下,看着“晶晶”,完全的摸不着头脑。
“晶晶”旁边的男人沉声道:“你不要再看了,她不是阳。”声音有着明显的不悦。
古枫楞了楞,不知所以。
小胖噗嗤笑了出来,长发的晶晶瞪了她一眼,彷佛怪她多事。
英挺的男人戴着笑容,大方的打招呼:“嗨!我是SAM,我是娴的……”“情夫”这两个字他是怎麽也说不出口,他实在难以想像为什麽每次小胖对陌生人介绍都可以这样的毫不在乎。
他尴尬的乾笑带过,直接跳到婷婷那边,“那是露,旁边是她的先生|石宇天。”
什麽咸?又什麽路的?古枫一头雾水,莫名其妙。可是,最后一句他听得懂,那个男人是她的先生,晶晶已经结婚?他惊异的望着他们。
小胖笑嘻嘻的推她情夫一把,“你介绍的太烂了,人家根本听不懂。还有,古先生,她不是晶晶,人家老公已经警告你了,你的眼睛再这样不老实,小心,别说我们家大木头不通情理喔!”说完,还对石宇天眨眨眼。
她不是晶晶?古枫目瞪口呆,他怎麽觉得一遇上她和她的家人,他就像一个白痴似的。
唐婷婷没好气的白了大姐一眼,转头对厨房叫道:“摩拉|倒茶,有客人来了。”
马天骏热心肠的替他解惑:“那是婷婷,晶晶双胞胎妹妹。”
古枫恍然大悟,赶紧将目光从婷婷的身上收回来,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小胖不是在哃吓他,因为她老公脸色难看的紧绷着,凶神恶煞的怒视着他,他相信那个留着五分头的男人真的会海扁他。
婷婷阴阴沉沉的打量他,她毫不留情的眼光像两道X光般穿透他,令他不禁打了冷颤。
“古先生,不知道是你耳朵不好,还是娴的国语说的太差,这是第三遍,你找阳有什麽事?”说来不急不徐,可声音里透着的寒意却比北极的冰山还要阴冷。
古枫如坐针毡,她说的话像刀子一样的锋利,而且来势汹汹。
他在心里悄悄的将两人比较,脸孔虽是一模一样,可是,神情,举止,态度,气质却大大的不同;他心里不禁有些雀跃,晶晶天真烂漫许多,也可爱多了。
古枫收敛起心神,思索着要如何回答,看来这个唐婷婷比她大姐难惹一百倍,上次小胖轻易的放过他,这次他可能没这麽好运了,况且,她老公好像随时找机会要修理他,如果,他照实说出来,他恐怕走不出这个门口了,而且,还有一个是敌是友尚不明朗的男人,眼前的情况实在大大的不利。
他在心底暗叫一声“糟糕”,他这叫送上门找死。
古枫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地说:“我听小斐说,唐晶晶病了,她平时那麽照顾小斐,我应该来探视她。”
婷婷挑起一边的眉毛,平铺直叙地说:“你自己的小孩儿都放着不管了,这麽好心?”
古枫微微一怔,红了脸,尴尬的无言以对。
小胖绽出甜美的笑颜,“露,人家进门就是客,别对人家这样。”
不知为什麽,古枫觉得她笑里藏刀,也不怀什麽好心眼。这个时候,他觉得四面楚歌,孤立无援,恐怕不妙。
果然,小胖眨着大眼睛,看着他手里的花,“这是要送给阳的吗?太阳花耶!探病不是应该送些水果或是鸡精什麽的。”眼珠子在他的脸上转呀转,
“太阳花有什麽不好?难道要送箭兰或是菊花?”晶晶不知何时抱了一个婴孩站在他后面,出声相助。
“呸呸呸!童言无忌。”小胖娇嗔道。
古枫看到她好像看到救星似的,激动的马上站了起来,“你……你没事了?”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当她的目光迎上他两簇灼热跳动的火焰,晶晶的心脏突然无端端的乱跳,脸颊被红彩微微染了色,她心无城腑的直话直说:“早好了,只是娴和露坚持要我多休息几天,不让我去幼稚园的。”语气娇憨而爽朗。
古枫大口吸着气,急切的关怀与担心化为两道光束从他的眼睛射出,一瞬也不瞬地仔细的端详她,只见她的脸小了一圈,突显出她的眼睛更大,眼眶都凹陷下去并泛着青色,气色也不若以往的红润,可见她真是大病一场。
“他们说的没错,你是应该多休息。”古枫脱口而出,火似的眼光始终没离开过她。
晶晶哈哈笑了几声,“我才没那麽娇弱呢!”她手抱着小婴孩,一面张望,“小斐,小斐呢?”
古枫定定的看着她,心里砰砰的直打鼓,“小斐在家没来。”没来由的,他为她的病容心悸不已。
“为什麽?为什麽放小斐一个人在家?”晶晶不满的大叫。
古枫茫然的望着她,心里盈满了诧异,为什麽到了现在,她还如此的挂心小斐,一个字都不提自己的事,她到底是怎麽样的女人?
一股难以言喻的奇妙情愫迅速在他心里蔓延开来,她疼爱小斐远远超乎他的想像,他这个亲身表叔相形之下,实在汗颜。
忽然之间,他有一股冲动,其实……娶她也不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