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费怕什么,就是生活费也不用怕。你长的这么漂亮,将来到学校里傍个大款,或者找个有钱的男朋友,让他养你,几年时间很快就熬过去了。没准还能找个好老公,将来就不用这么苦了。”小琴不知道从那里听来的,出了个这等主意。
沁芳忙摇头道:“我宁愿不读书,也不要别人养我。我长得也不怎么样,还没你好看呢。”听口气,还有一脸的坚毅,看来对于被别人养活,在她听来,简直是一种侮辱。她有自己的双手,有自己的双脚,为什么要别人养活?
大概是没料到沁芳反应会这么强烈,小琴忙解释道:“不会的,就算是大家凑钱,勤工俭学,总是可以上学的。我也是听人家说的,如今大学里很多这种的。有的大款专门找学生,有的还给送车送房子的,比将来找工作好多了。就算是找个有钱的男朋友,也不错啊。都这么大的人了,自己也有需要,又能过得好,我看也挺好的。不过你这么有志气,就是辛苦点。”
面对自己昔日好朋友,自己的同学,沁芳有点儿陌生,叹息道:“不论过去怎么样,将来怎么样,我都会用自己双手去努力的。只是,我决不靠别人,我家没这规矩。我爸我娘都是死不瞑目,我合上几次,入棺前他们又会睁开。不管什么时候,我总觉得有人盯着我,这种事情我做不出来。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的好意。”确实,小琴说这话也确实是一番好意,总不好一棍子都打死的。
“你娘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以前你就是我们班最苦的,学习又是最好的。这会儿都这样了,就让她过去吧,还是将来要紧。记得以前班主任跟我们说话时就说过,你将来一定是个有出息的。凭着你的聪明还有志气,你一定可以的。如果有什么需要,你也可以来找我。虽然店里一般,总算比你好一点。”小琴有点儿愧疚的说道。
沁芳点点头,慢慢的说道:“谢谢,我现在还好,学费我姐会给我的,平时在我叔叔那里,也不用花多少钱,我自己还有一点儿,上完高中应该没问题。大学的事情,还要一年以后呢。天塌下来比我个子高的也还多着呢,操那么多心做什么。”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其他的,管它呢,自然有该管的人会去管的。
拉着沁芳的手,小琴点头笑道:“你就是跟我们不一样,想得是自己能做什么,从不肯指望别人一丁半点儿。难怪当初你成绩比小群她们差的时候,老师就那么说了,说你将来一定比大家都好。不过以后辛苦还是少不了的,你就自己多保重吧。我就在这里,没事了多过来坐坐。风灵也在城里,好像实在书店,你见过她没?”
沁芳点点头,应道:“就在学校对面,见过几次,她现在很好。”
“唉……有个好爸爸就是好,听说那是她爸爸找人安排进去的,比我们稳定,而且工资也高,待遇也好,还不用操心。有个好爸爸,可以少奋斗二十年,二十年以后,我们都成了老太婆了,还一点儿都没享受上。”小琴长长的叹息声中,能感觉到她对于好爸爸的憧憬。
沁芳看着她,想想自己还有事,皱了皱眉头,耽误了半个多钟头,回家怕是来不及了,唉。赶紧辞了小琴,便骑着车子回家去。因为不用回家,时间倒是充裕了一些,叔叔又不在,县政府最近有件儿重要的大事要做,经常顾不上回来。一路上慢慢的将远山近河都打量了一番,才回到她的屋里。
一进门,看见桌子上有一碗方便面,沁芳两眼发亮。以前总是听班上一个同学抱怨说没饭就只能吃方便面,都吃腻了。不知道方便面是什么味道?听说要拿开水冲的,吃不吃呢?会是谁的?叔叔好好的放一碗方便面在这里干什么?不如留着等叔叔回来问问再说吧?万一是别人的,吃了就不好了。一碗好几块钱,赔着还不好看,别人还以为她贪吃。
犹豫了半天,沁芳还是忍了下来,把方便面拿到五斗柜里,便忙做饭吃了,开始好好安排了一下该看什么书,做什么作业,复习哪个,预习哪个,还特地写了个今晚和明天的计划表,才埋头认真做起作业来。
才十点,听得隔壁没什么动静,洗了澡,靠在床头,抱起日记本,写道:“今天见到了小琴,才两年,变化真大。不知道是我太古旧了,还是她变化太大,话都说不到一块儿去了。所谓话不投机三句多,我今天才知道是什么意思。对于那事儿,她竟然还说是自己的需要,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只是,我,……唉,算了,睡吧。”
才睡下一会儿,忽然间,迷迷糊糊中,感觉脸上有热气,似乎柔软温热的什么,贴着她嘴唇,轻轻的舔着,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沁芳终于睁开双眼,却见一张模糊的脸现在眼前,吃惊的看着他,一时间不知所措……
话说沁芳写完日记,上了厕所回来睡觉,刚睡下一会儿,感觉到有人吻她,用尽吃奶的力气,才睁开双眼,就着楼道昏暗的灯光,只见一张俊美的脸,就在她眼前,离她的脸只有五公分。
沁芳大吃一惊,不知道是梦中还是醒着,为什么会有人在她眼前,就算是梦中以前也没有过。而且,似乎刚才还动她的嘴唇,那似乎就是,吻,“吻”?“吻”!有人吻她?有人吻她!半闭着眼睛,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沁芳才有点儿明白过来。忽而惊恐的看着眼前的这张脸,嘴巴微微张了张,便被一直大手捂住。过了片刻,才冷静下来,轻轻的扭过头去,转向床里侧,咬了咬嘴唇,脑子有点儿停顿,不知道该怎么办。
眼前的那个人,似乎也是受了惊,好长一会儿功夫,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沁芳已经冷静下来,刚准备从被窝里伸出手来,又吃了一惊,原来他也在她被窝里。再一思索,自己似乎,似乎还枕着什么东西睡觉的,很想娘的胳膊。胳膊?天!好像是他的胳膊!
忽然间,沁芳脑子里一片空白,闭上双眼,用心眼打量了好久。这种时候,双眼只会越看越乱。还是用心眼,用感觉去识别,似乎还能奏效一点儿。紧紧皱着眉头,似乎,她躺在一个人的怀里,就像在娘怀里一样。好像娘的怀里啊!一样的温暖,柔和,舒服,而且,还有一个胳膊枕头。那已经躺下去、贴紧她的头,微微呼出的鼻息,似乎也跟娘一样。只是,似乎要急促焦躁的多,想到这里,才知道这是另有其人。
直到确定另有其人,沁芳才缓缓睁开双眼,侧过头来。已经适应了黑暗的双眼,能大概辨别出眼前的这张脸,一张非常俊美刚毅的脸,绝对无愧于帅哥的称谓。只是,那双眼看不大清楚,似乎一团漆黑,正仔细的打量着她,一言不发,感觉像个幽灵。
这么老大一会儿了,也不见他有别的动静,心里倒是踏实了好多。才想起原来他右手搂着她肩头,左手还捂着她的嘴。沁芳伸出手来,便要掰开他的捂着的手。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的嘴唇,刚才不像是被手捂着,一定是被亲了。怎么可以这么随便的就被人亲了?心里一阵难受,还没碰到他的手,便已经无力了,一种脆弱,袭便全身,没有哭,眼泪却已经滑落。抿着嘴儿,抽噎了一下,鼻子吸溜着,显然是已经开始抽泣了。
望着怀里被他不小心弄醒,而且果真受伤的女孩子,他忽然间有点儿手足无措,轻声哄到:“不要哭,好不好?知不知道我最害怕的是什么?这世上我最不愿意见到的就是你哭。先不要哭了,只要你不大声叫唤,我就放开,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好不好?不好哭,真的,知不知道如果看到你哭,我和你娘一样,都会很心疼?”
演练了无数次,谁知道竟然在这么意外的情况下发生了,唯有心中的疼爱是真的,无法更改。淡淡的口气中,这种心疼也掺杂其间,说出口都觉得心痛。
不知道是听出他的心疼,还是听从了他的劝告,过了好一会儿,沁芳渐渐的停了下来,微微点点头,算是应了。
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又把她脸轻轻转过来,右手依旧握着她肩头,左手捏着她下巴,轻轻的说道:“你是个好女孩,所以认真的听着我说,不要吵闹,好不好?我先把大致情况告诉你,然后随便你问,我都告诉你,好不好?”
感受到他拂过她眼角的手,那么温柔,刹那间,她当了他是她娘,一种内心的依恋,和渴望,莫名的升起来,代替了应该有的防备,以及恐惧。她点点头,任由他说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