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霆也在暗自捏住手掌,甚至在想如有必要他一定会去救她,不惜毁掉布了已久的局。
锦笙大概是这个场上最淡定的人,她从来不惧怕,她在想只要她想,她甚至可以颠皇权。
“皇上不如和锦笙赌一把如何?”
所有人又一次被这个美得不可方物的寿平公主刷新的认知,现在如此千钧一发,她居然还能如此镇定自若的说出这等话来。
皇上怎么能跟人赌呢,她知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多不可思议。
在太后喋喋不休斥责的时候已经有人扶贞兮下去治疗了,所以场上也算是鸦雀无声,除了偶尔风吹过的声音。
“寿平,你闹够了没有。”皇上脑仁一阵突突,他现在才觉得这个侄女有多难缠。
衿王暗自偷笑,他果然没有看错人,这个女子居然能将太后和皇上逼得如此脸色铁青,她反而还一脸云淡风轻。
“皇上心中所愿恐怕会落空您信与不信?”
太后现在才想起失魂好像没有起效果,锦笙她现在如此伶牙利嘴,清明哪里像是中了失魂的模样,难怪她布了那么多人都不成功。
一定是这个丫头早就发现了,或者她压根就防着没中失魂。
她这才多大就有如此能耐,如不能除去恐有后患,看着形势她是不可能收服的了,那只能除之。
皇上也想到了锦笙说的是什么,脸色就更难看了,但是他不好发作,也无从发作。
他虽是一国之君但使用如此卑劣手段让人下嫁本就不耻,且还被人察觉发现失败了,他能有什么资格发作。
“你们退下。”皇上的这声命令如同一个泄气的气球一样。
锦笙冲皇帝扬起一个大大的微笑,然后转身离去,这次是真的走了,没有任何人阻拦。
穆莫不放心锦笙现在一个人回城,便亲自安排他的人安排马车与锦笙一起回城,元右还是不放心依旧让明觉跟着。
回到城门口也真巧合穆莫也跟着回来了,不然还真进不去城门口,光锦笙一个人是没有办法让那些守城官兵开城门的,但是有了穆莫可不一样。
一个是殷铭太子,一个是亲王府的公主,自然马上恭敬的开门迎接了。
现下还是太晚了,锦笙可不能回将军府去,便回了别庄,明觉一定要跟着。
便也一起回了别庄,其中包括穆莫,穆莫可不管那些俗礼,他是怕锦笙今晚这么挑战皇上,不知道皇上会不会来暗的。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锦笙忽然那么大的怒气,难道仅仅是贞兮碰到她就要如此么?不过他对锦笙这个行为倒没有反感,只是好奇。
穆莫和明觉第一次到锦笙的别庄,别庄布置精美华贵,穆莫的反应还好,倒是明觉嘴巴都要闭不上了。
将军府朴素没有如此精贵的布置,他一个军中粗人也没有去过京中谁家做客,所以真的是惊讶到嘴巴都闭不上了。
没有想到锦笙居然有那么好的宅子,然后就到处打量,到处摸摸,不过一会之后他就消停了。
他对金银本就不是很渴望,只是未曾见过如此贵气的宅子好奇而已,现在好奇玩了就消停了。
“丹枫去吩咐他们做些吃的过来。”这话音刚落,青叶跟宿宁回来了。
锦笙已经两日没见他们了,因为要去皇陵迁坟,是锦笙的母亲,二人不敢有一丁点出错,从人到日子,时辰,东西,都是他们两个一一确认过。
从钧京运回绝崖谷可谓是千里迢迢,除了要准备很多人守着护着,还要准备好运的人,这可不是一件易事。
且这事又准备得突然,他们二人都是忙里忙外的,连围猎都没法护在锦笙身边。
穆莫不认识青叶跟宿宁,连明觉也不认识,明觉还好一些,起码知道他们是锦笙身边的侍卫,因为之前见过。
正好他们二人回来的正是时辰,几人可以坐在一起吃一些。
明觉从未跟锦笙一起吃过饭,在明觉心里一直觉得她是公主跟他是不一样的,虽然他是养在将军府,但从未觉得能有资格与锦笙同桌吃饭,虽然锦笙一直与他们都挺亲近的,但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宿宁和青叶都早已习惯了,他们小姐对身边的人都很温和,能进她心的都是同桌吃饭的。
明觉有些拘谨,甚至不知道夹菜,锦笙问他怎么不吃菜的时候,明觉居然胡乱夹了一块就往嘴里塞,咀嚼了两口才发现是辣椒,然后呛得脸通红。
菜式是丹枫做的,都是锦笙指导她做学会的,几人都吃得特别欢快,穆莫从未吃过这样的菜式,好像比宫里做得还好吃呢。
不住的夸这个厨子好,问可不可以让他带走。
“那可不行。”丹枫将菜给锦笙布在碗里后开口。
“你这个小丫头,我问的是锦妹妹又不是你,你不同意有什么用。”
“反正我就是不同意,我不去。”
穆莫:“……”
敢情是这个小丫头做的啊,得!不说了,这个是锦笙身边的丫头,他可不能带走,而且照他看这个小丫头可是个小辣椒,他可养不起。
晚食过后,他们二人便去休息了,锦笙回她的小楼,然后让丹枫去准备洗澡水去。
“玊决!”
玊决从窗外跃进来,他今日打斗后一直没有整理,所以现在有些狼狈的,手臂上用着一根黑布胡乱绑着。
“让我看看!”
玊决乖乖坐下让锦笙检查手臂的伤。
果真他的手臂被刮去一块肉,其余的还好,玊决只是将锦笙的药胡乱洒在伤口上然后撕一条布绑起来,根本没有怎么处理。
锦笙从房里找出剪刀与干净锦帕,剪开衣服擦干净后,才从一个白瓷瓶里倒出一些药水给玊决擦拭。
这是锦笙弄的消毒酒精,但里面加了一些别的药物,更能起消毒作用,主要是锦笙觉得这的医疗不够先进,所以才钻研出这种药水。
锦笙很细心的给玊决包扎好伤口,丹枫就回来了,玊决快速的从窗口又跃了出去,其实锦笙想叫住他的,但奈何玊决动作太快了。
玊决也有他自己的思量,他是一个暗卫,既然是暗卫知道的人当然是越少越好,那次是逼不得已才让他们知道有他的存在,但是那也不能放任下去让更多的人知道。
“小姐,府里‘来人’了!”
短短的一句话,却让锦笙有点眉开眼笑的感觉,这是当然的,锦笙没有想到今夜居然真的会有人跟她来到这个别庄。
皇上他难道听不懂她的话么?还是说他早就已经丧心病狂了呢?
这里是她的别庄,这里的人岂能让他们轻松的进来,锦笙丝毫不担心,所以她没有再说什么便让丹枫给她准备洗漱了。
“人都已经准备好了?”
太后躺在贵妃椅上,眼睛未曾张开,营帐里点着桂兰熏香,白日哪位宦官跪坐在太后旁给太后捶腿。
“太后娘娘您放心,奴才已经吩咐人去了,定会万无一失。”
太后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正在捶腿的宦官又闭上“最好是万无一失。”
今日不也说的是万无一失么?结果呢还不是让人给跑了,要不是今日事没有成,那会有今夜的事端来。
“她果然跟她娘一样留不得。”
太后这句话让宦官惊了手不不小心就重了。
“嘶~”太后睁开眼看了一眼正在趴在地上的宦官。
此刻宦官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他不知该如何了。
太后笑了一声“你怕什么?”
“奴才手笨冒犯了太后娘娘,请娘娘恕罪!”说完重重磕了几个响头。
“罢了,你出去吧!”
帐中只剩下太后一个人,她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她知道这里有几根白发,这白发被宫女藏在了下面,旁人是看不见的,但她知道她看得见。
无论保养得再如何好,终究是岁月不饶人,就像她在宫墙里一般,她从一个青葱少女变成了一个妇人再变成一个老妇人。
她不知道见过多少的阴谋诡计,甚至有多少阴谋诡计经她之手,先帝为喝能许她皇后之位然后太后之位,难道真的是因为她是先帝的挚爱么?
并不是,先帝心里只有江山,她不过是先帝的棋子,先帝让她做什么她就要做什么,就连先帝死后她都不能解脱。
她曾也是个善良的女子,期待相夫教子的生活,可一入宫墙,宫门深似海。
现在的她那里还有当初那一丁点善良的模样,那个宦官是该换了,他好像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
别庄这边很快就结束了战斗,这是没有一点意外的,但是唯一一点是,结束的时间比想象中多了一倍。
锦笙刚刚绞完发,宿宁就过来汇报结果。
“你怎么看?”
这件事肯定有问题的,宫里的人怎么能有如此身手呢?皇上手里是有一批影子,身手也是不错,只是还不足以跟佣营的人斗上这么多时间。
“今夜恐怕不是皇上之手。”
锦笙的眼神往宿宁的脸上瞟了瞟,宿宁跟她想得一致,只是除了皇上谁那么想让她死呢?
费贵妃现在无暇顾及她,想必也不是费斯的人,更不是邵侧妃,数了数这么多人好像都无可能,锦笙不断盘算,然后脑子里闪过今夜太后的眼神。
“太后!”
锦笙与宿宁异口同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