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几日便可启程回去了,还是有些舍不得的,将军府上下也都舍不得锦笙,所以这两日元老将军和老夫人没事总往锦笙的院子里跑。
这不刚把两个老人哄回去。
“小姐,宫里来人了。”
“怎么回事?”
锦笙拿针的手停顿,看了一眼丹枫。
来人了?这倒有点出乎意料了呢,皇室与她应该再没什么牵扯才对,今怎么派人来了。
“走吧!去前厅。”
来人是皇上身边的林公公。
“奴才见过寿平公主。”林公公还十足的给锦笙行了个礼。
按说他不应如此,他在皇上贴身伺候多年,何必对她那么恭敬。
“林公公太客气了,赐茶!”
“寿平公主,奴才就不喝茶了,轿撵就在府外侯着,皇上要见您!”
皇上?
这倒是个新鲜事,那日宫宴之后两日除了贞阕,还未见其他一位皇家人,今皇上居然召见了。
“如此便走吧!”
锦笙如此爽快连问一句都没有,林公公对锦笙有些另眼相看了,皇上匆匆遣他前来他还以为寿平公主会问上一问。
他可是连说辞都想好了,往日里被匆匆召进宫的那个不是敬畏,明里暗里问他,甚至准备金银之物。
还第一次有人就这么淡淡的一句走吧。
锦笙倒不知皇上召见所谓何事,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无论何事锦笙都能坦然,所以她不惊不慌更无喜。
宫里皇上的书房内,香炉里点着熏香沁人心脾。
锦笙垂眸。
钧诏皇室果然好样的,锦笙邪气的微微勾唇,又迅速掩去。
“寿平,别站着坐下吧!”
“谢皇上赐坐。”
锦笙坐下后,宫人端上了一些精致的点心,锦笙端起茶轻轻吹气。
“皇上的茶真是好,天下恐怕找不出第二杯如此好茶了吧!”
锦笙的意有所指,让皇上脸色微变。
皇上很快掩饰住了,因为他觉得锦笙不可能知道的,所以很快轻笑。
“寿平爱喝,便多喝些吧!”
锦笙点点头喝了一大口茶,然后继续吹杯中茶叶,垂眸一直看着茶,似要看出些什么来。
看着看着锦笙眼睛忽然轻轻的弯了一下。
“皇上召寿平前来不会是为了喝茶吧!”
锦笙不想再跟皇上继续弯弯绕绕下去,实在无趣得很。
“三日后围猎,你也一并参加吧!围猎之后四国便开始启程回去了,那时你再一起启程走。”
皇上说的这话不容反驳,不是问锦笙要不要参加,而且已经替她做了决定,不去也得去。
“是,寿平身体不宜劳累先回去了。”
皇上颔首。
锦笙走后从屏风后走出一个人,绫罗绸缎甚是华贵,头戴九天凤钗,脸上有些许细纹但还是能看出曾经貌美,此人是太后!
“母后,如此是不是不妥?”
他确是真的喜欢锦笙这个侄女的,毕竟她像极了元素,也如此绝色,如果不是锦笙闹出如此事端来,他也不会同意太后做这种事的。
“她身为皇家之人理应为皇家做一些事,太医院不是说她的身体必须用上好药材吊养着么?她回那种乡野还怎么养身体。”
虽说是殷勒收养了她,但不也没有将她带回殷都么,想来也不会多照顾她的,现在钧诏需要她,也算是她的运气。
“母后,那东西不会危及性命吧!”
这事万万不可让皇弟知晓,贞阕现因元素的缘故与锦笙产生隔阂不假,但那毕竟是他与最心爱之人的女儿。
“放心无性命之忧,只是让她听话的药而已,到时三日之后就给她赐婚。”
五国相互牵制已久,各自都屯兵百万粮草齐全,曾经的盟约就要将至,自十几年前平南违约出兵夺钧京城池外,五国从不曾有过战乱。
十几年前那一役他钧诏损失惨重,虽兵力恢复不少,但到底比不上其他四国,除四国在周边都有许多小国,这几年都开始纷纷征战这些小国。
现在钧诏也急需收服小国,那日宫宴间昆小国的首领便看上了锦笙,那日后来向皇上求锦笙。
间昆确实是皇上一直以来的心病,四周小国就属间昆最为富庶,间昆还有许多铁矿,如果能收服间昆那么便如虎添翼了。
间昆首领布那,向皇上求锦笙为大夫人,如能如他所愿间昆以后年年向钧诏进贡。
这个条件实在诱人,以一个女子换来一个富庶小国,他是一国帝皇他会心动,哪怕这个是他喜欢的侄女,但在国家面前还是太轻了。
加之那日宫宴锦笙那等作为,丢光了钧诏的脸,又如此威胁于他。
他是一国之君哪能没有脾气。
明明已经同意了做这种事,但真的做的时候皇上还是有些难受,但仅仅是一下而已。
随后便是愉悦,仿佛间昆近在眼前一般。
“丹枫,让佣营那边加快找道士大师算日子,不要再拖了。”
看来皇室没有让她带走元素的打算啊,那就只能各凭本事了,且就看他钧诏皇室能不能挡得住她。
这小小的失魂能耐她何,在踏进书房那刻她就闻到了熏香里的东西,杯中有草见花,失魂焚在香炉之中散发在房间之内。
草见花用于引失魂入体,这东西确实很容易让人神不知鬼不觉,就算身戴神器也无法探知。
想来是考虑到锦笙被穆勒收养,锦笙如此身弱,身上应当会有一两件防身物件,听闻殷铭皇室有许多件避毒神器,带在身上遇毒时便发出警报,或暖或显异色。
看来他们还真是考虑得如此周全呢!只是想不到锦笙就算没有避毒之物,还是能察觉,草见花确实很容易被混淆过去。
但失魂却难了,失魂焚于香炉味道太明显,她想不注意都难。
“今日去别庄,叫人通知霍言过来。”
锦笙多日不见霍言了,他也不知道过来看看她,每次都要她派人去找他,锦笙是有些气的,但今日遇事,就想要霍言相陪。
锦笙到了别庄先去梳洗换衣,才让丹枫准备吃食,锦笙刚刚梳洗过,身着青色锦缎。
这打扮倒是让人眼前一亮,她一直以来非黑既红,再无别的打扮,今日这青色显得她高贵清雅。
不像红的那般妖,也不像黑的那般沉闷,这青色别有一番韵味。
丹枫在亭台准备好了酒菜,才摆放好。
霍言那妖孽便来了,来人却多了一个是权霆。
权霆今日也是青色,好像和锦笙约好的一般,权霆青色锦袍上用金线绣着彩鹤,华贵气息稍收,温和却出来了。
锦笙对这个不速之客有些意外,更有些气郁,他怎么了,扰人兴致。
但也不好赶人,丹枫多加一副碗筷后便走了。
“霍言,这几日在忙什么?为何不来找我。”
霍言这几日都在躲着权霆,也不好意思来找锦笙,虽然心里有些想念她,锦笙派人传话来时,权霆正在他院中。
“这几日在看医书,有人通过佣营在买我的消息你不知道么?”
锦笙确实不知道这事,佣营的生意锦笙一向不插手的,佣营大半使用权都是交给了穆勒,她只是个挂名主子。
青叶和宿宁这两日并不在她身边,她也一样在将军府没出来。
“怎么回事?”
“你真不知道?”
权霆接过话,他知道小野猫跟佣营关系匪浅,这事她应该知道的吧!
“战家向佣营买我的消息,寻医翁弟子绝命。”
霍言在江湖的名号叫绝命,长得绝色,但也绝人命,霍言一向只收绝症病人,不够罕见不够难他都是不收的,医治之法也是绝人之路,大都使用偏门之术后来故有此称号。
“战家?战芯芯?”锦笙有些疑惑,如果是战家的话,还能是谁需要找霍言。
“对,就是她,你怎么知道。”霍言挑眉锦笙不是说,她不知道么!
“我下的,你有兴趣可以去解解看!”锦笙说完还对霍言笑了笑。
“什么,下毒?你是说被你下的毒?”不难怪霍言如此吃惊,佣营消息一出权霆就收到消息了,权霆派人查了这事,战家找了许多大夫都说是突发病症,无法医治这战家大房才出大钱向佣营买他的下落。
“是蛊虫,不会让人致命的,虫子只不过不定时在她脑子里游荡一番而已。”
锦笙给霍言夹了块肉,看他那吃惊的小眼神,嘴巴都闭不上了,这有那么惊讶么。
“霍言给我诊诊脉吧!”
锦笙想起今日的事,连霍言来也是想让他诊一下的,医者不能自医,脉象之事还是要谨慎。
“小野猫,你又病了?”权霆本就疑惑小野猫叫霍言来,居然是为了吃饭,不应该是诊病么?
霍言坐在锦笙左侧,霍言放下筷子给锦笙把脉,霍言很是认真,仔细把着皱了下眉头,把手放开想了一下又把上。
“失魂?”
霍言一脸震惊的抬头看锦笙。
锦笙颔首。
“你怎么会中失魂呢?”说完他摇头,不对啊!如果真的中了失魂,锦笙现在应该不知道的,她现在应该很呆滞才对。
现在看她还能让他把脉,眼神清明,这绝不是中失魂的表现,但刚才明明有失魂的痕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