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是,现在夏国是快没法活了,只有等着看梁皇一统天下以后会不会好一些。”那汉子说的有些含糊。他说的含糊我却懂了,打仗是财力的较量,倘若没有财力的支持一个国家会很快败落,同时也会牵连到老百姓,比如他们或许没有战争以前他们也是靠手艺营生的手艺人,可是战争爆发了谁还会照顾手艺人的手艺?战争结束后面临的却是百废待兴,如果没有一个好的领导者哪又如何可以兴的起百业呢?我的眉头蹙的深了,记得那年的他曾经说过,他的心中不是梁国的天下而是天下的天下,何其宏伟的志愿,何其残破的家园。我只有摇摇头一声隐隐的叹息。
“你的意思是说梁国的皇帝打算一统整个中原?”慕容涟的表情更加紧张了些,他抿了抿唇有些愤怒的问。
“大概是吧,短短的半年时间梁国的皇帝扫荡了梁国周围的所有小国,听说前些日子东边的南越国也俯首称臣了,只不过梁皇不同意硬要荡平南越,南越的国王为了不遭生灵涂炭自动开门迎敌。虽然后来也有数十场血战,总归梁国是赢了的。”汉子终于遵守了他的诺言说到没说的终于停了下来。
“没想到他的野心那么大。”慕容涟有些不自然的看着我,我却知道卫国如何他不担心,他担心的只是他唯一的妹妹,对于父母的惨死他已经失去了对卫国的信任,对皇权唯一有的只是蔑视,同样对仕途没有任何兴趣,只在意如何能保全自己和妹妹,然后能够过的平安和快乐。
“他说过,他的心里有的不是梁国的天下,而是天下的天下。”我轻轻的说。
“他……果然爱江山不爱美人啊。”慕容涟听到之后眼神有些飘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在惆怅了片刻之后看着我有些嘲讽般的对我说。
“向来创业容易守业难,他此刻能够爱江山只是因为霸业未成,难的是他一辈子爱江上。要做一个好皇帝不仅仅是会打江山,更要会经营它,不然会丢的更快,祸害会更大。每个帝王在自己的心中都有自己的宏图大志,只是一部分是把江山治理的好坏作为标准,另一部分则只是把后宫美人的多寡作为自己的目标。人各有志尔。”我不理会他的嘲讽,只是轻笑着说。
“这样说来,你倒懂他?或者说你倒懂得治国?”慕容涟被我的话振住了,有些好奇的看着我问到。
“谈不上懂家学而已。”我笑了笑从床上下来,撕下了一块蚊帐的布围在自己的脸上,确实我这脸张的是招摇了些。而且我们现在也急需赶路,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我还是这样比较好。
“呵,宰辅家的千金和别家的就是不一样,别家的千金学女红,女戒;宰辅家的千金学的治国平天下;了不得。”慕容涟有些惊奇的说到。
“谁说我家不学的?只是我把心放到了这个上面而已。”我莞尔一笑说到。心中却只有叹息就算爹爹如何疼我总是不能让我学这些对于女子而说,大逆不道的东西。确实是家学只是,是前世的家学而已。
“他们……”慕容涟看着被绑住的老板和老板娘反问了我一句。
“请他们二位睡会吧。”我看了看不以为意的说。两人应声倒下,再三确定了他们两人已经昏死之后,慕容涟用匕首挑开了绑老板娘的绳子,老板依然在柱子上。
我先行走到了外面,星空中繁星点点明亮无比,我的眼中却只有他的身影,更深露重秋露果然更冻人,我拉了拉略显单薄的衣服依然在门外等着慕容涟,我知道他有办法让我们省力又省时的去梁都。
不知道我在门外站了多久,只觉得天上的星星总是一副看不完的图画,很久以前曾经同占星师学过看天象,大概是我比较没天赋总是不能从星斗的变化,天气的阴晴看出半分的国之兴衰,反而经常把观星当作一种娱乐,倒认识了不少的星图。秋霜渐渐的侵蚀了我的衣服,我瑟缩在屋子外面的墙角,一眼看去夜色里那些原本已经红了的树叶竟隐约披上了一层淡淡的白雾。
“走吧,我要尽快送你回去。”慕容涟果然不负我忘牵着一匹毛色油亮的黑色骏马站在我面前说到。显然我对这样一匹壮硕的马有些不适应,不是说这家黑店生意不好么?怎么还会有那么壮硕的马。
“快上来,上来再说。”慕容涟看着我有些愕然的表情不禁伸出手催促道。我借力登上了马鞍,他随后扬身亦坐在了我后面。
“抓紧,我们赶一程。”他把外衫散开,遮住我的身子和脸说到,我只有紧紧的抓住他听见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我这辈子是没骑过马的,要说骑马还是上辈子的事了,很久没有在马上驰骋过,而且那么快我的心跳的和马儿的速度几乎都要快一样了。
“他们是开黑店的,如果没有点好牲口,等到好一点的时节他们靠什么去躲风声,又靠什么去打食物?你可别真以为他们开黑店的就是做人肉包子的,他们一样要生活,他们要的只是行人的钱财而已。”慕容涟在马背上迎着风说到,由于速度太快,他说的话我只能听到一半,我却还是了解了,他们还是和我之前听过的不一样。
他的那件外套我猜应该不是他自己带的,因为那衣服居然是件灰鼠皮的,虽然穿的有些旧可是挡风的效果依然很好,我躲在里面竟然不觉得冷,慢慢的我居然在慕容涟的怀里睡着了。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他已经停在了一座不小的城市外面。
“醒了?”他看见我转醒轻声的问了句,而我总会怀疑他看我的眼神是在看他妹妹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那么觉得他因该是在看慕容漪。
“嗯,这里是。”我迅速的把身子坐正,看着眼前颇有些气派的城池疑惑的问。
“这里应该就是梁国的边防重镇德州。”慕容涟指着城门上的大字对我说。
“德州?”我重复了一遍依稀觉得这个词在什么地方是听过的,感觉上很熟悉却一时间又想不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