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列车队在官道上疾驰,由于速度很快车颠簸的很厉害,我脸色苍白的躺在车内,其实这车内部的装饰也算得上舒适。可是我长那么大,连续坐那么长时间的车还是第一次,路又那么颠簸真真是把我的五腑六脏都快吐了出来。
“再忍忍,过了边境就好了。”楚无痕有些着急也有些无奈的说,一边把我的头枕在了他的腿上,本来是不想和他这样暧昧的,却也没有力气拒绝。
“你真那么怕他来把我追回去?”我扬起苍白的笑脸,口气及其虚弱的闷。
“你回去和我回去有什么区别?他若追上了你,必然就能追上我,况且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你要到的,怎么舍得就这样把你放走。你可知道我为了你花了多大的代价?”他带着浓浓的笑意把我的头扳正,我的眼睛就这样对上了他的双眸,看着他眼神里的炽热我不禁有些慌乱。
“不知道我区区一个民女有何德何能让卫国的二皇子为民女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我定了定心神,索性闭起眼睛带着自嘲的口吻说。
“唉,还是那么像,一点都没变。”他看着我闭起双眼,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呢喃了一句我不懂的话。又继续说:“不,你不是民女,你是我的皇妃。”这次我是真的被他的话给吓到了,突然的睁看眼,带着浓浓的不解看上他笑意盈盈的眼睛,看见他嘴角笑的又那么真诚。我真的迷惑了,他说的是真是假?他又是为何要这样对我。瞬间一个个问题在脑海里盘旋,没有酒真糟糕。醒着真是让我觉得痛苦的事情,我宁肯我醉了,那么就什么都不用想了。我的眼神开始到处游移,寒意义阵阵袭来,我努力克制住想往他怀里靠的冲动。
“在找这个?”他放开了固定我的头的手,从怀里拿出那只玉酒壶时我的心突然没来由的欢喜起来,看到他似乎就看到了亲人一般。我伸手接过来晃了晃,还好里面还有酒。酒果然是个好东西,有她我就可以从容的去面对很多事情,无论是醒着还是睡着,我都可以从容很多。
“我对你们之间的协议,争斗没有任何兴趣。虽然我现在已经被你弄的卷了进去,可惜我没有兴趣去了解,你们的事情不要告诉我。”那些芬芳的液体缓缓滑入口中,我终于活过来了些许,恢复了我的冷漠轻轻的说。
“告不告诉你由不得你,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不知道你想先听哪个?”他环起手来,嘴角的笑意不变。
“对于我来说还有好坏之分么?不过是被送去出的阶下囚而已,能有一天就过一天,还在意什么好坏。”我带着嘲笑的笑说到,我知道这样的话或许对于他来说太过火了些,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我就是喜欢挑战他的极限。他听着我的口气脸色变的有些难看了,眉头纠结了许久,抿着双唇没有说话。我不知道为什么人和人之间就是那么不同,如果是那个把我送人的皇上此刻和他一样纠结这眉头,我一定会情不自禁的为他抚开,可是换作他,我就没有任何想法。
“好吧,到卫国我就会娶你,你将是二皇子宫中地位最高的女人;可是你只是地位最高的女人之一。”他有些无奈的看着面无表情的我,想了想又继续说:“你可知道……我喜欢你,很喜欢你。”他皱着眉看着依然毫无反应波澜不惊的我。
“是从见到我的第一面吧?”我甚至可以很肯定那时他就是喜欢我的,不然不会那么突兀的对我。他对我也是有秘密的,因为当那一幕如血的夕阳始终如根刺,扎在我心里,日夜提醒着我在很久以前的我的前世,就是那样的傍晚,我所深爱的人永远离我而去。
“不。”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回到了过去,眼神似乎看到的是很久的以前。
“哦?”我只是淡淡的表示了稍微的讶异。
“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喜欢了你很久了。”他回过神,目光和熙又温柔,那种藏在灵魂深处的眷恋让我有些疑惑。
“你,你究竟是谁。”我恍惚了,不由的轻声问。
“你会知道的,你一定会知道的。”他轻轻的说,眼神变的迷离,指尖勾画过我脸上的每一寸轮廓是那样的轻揉,那样的眷恋,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动作。继而他把我揽入怀里,似乎拥着的是一件宝贝,甚至能感到他手臂有些颤抖。
“留在我身边,他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他能给你的我一样能给你,留在我身边,只这一生一次就好。答应我留在我身边。”他的头放在我的肩上,不停的在我耳边呢喃,反复的说着留在我身边这几个字。我没来由的悲伤,一股从来没有过的无力感涌了上来。因为我没有办法和一个注定不能爱上的人在一起,如果那样将会是我的痛苦,也会是他的痛苦。我的嘴张了张,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昼夜兼程,在路上整整颠簸了十五日方才到卫国的都城,不知为什么自从那日之后楚无痕就消失了,一路劳顿,在颠簸的车上我就没能睡安稳过,又不能发呆,只怕稍稍闪神心就会飞回去。只有一口口把自己灌醉。就连怎么进的二皇子府我也不太清楚。
“何小姐,何小姐醒醒。”一个温柔的女声一边轻轻的推了推我,一边唤着我的名字。我努力睁开惺忪的嘴眼,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女子,眉头又蹙了起来。
“有何事?”眼前的女子身着浅绿色宫装,明显是一名女官,而绝对不是什么宫女。看其品容想来品级也不会太低。
“明日便是二皇子与您的大喜日子,昨儿您才到就给您量了尺寸连夜制衣,只怕赶不上大婚之日。”她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我的脸色,眉头依然紧蹙,她急忙又补到:“只因怕赶不上时辰,又没法醒您的酒,故而在您未醒之时就给您量了身。”她的语言说的更加谦卑了,语气甚至有些不坚定。我看着她这样低微的姿态实在没有办法再摆着脸色为难她分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