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朕是真的伤了你么?让你这样冷漠?朕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到如今依然没有。朕以为只要你不是朕的女人,就没有人会对你怎么样,没想到,还是错了。”他看着我,似乎又回到了他劫持我的那个夜。那个夜里飞舞的落花犹如春雪,那个站在风中眼神清澈而凛冽的女子,一身傲气的站在风中,挺直的腰干就像最后一只傲雪而开的梅,美的让他觉得惊心动魄。那单薄的身体在风中让他有种想揽住,呵护,然后从此和她不在分离的冲动。所以他把她掳回了宫。如果这样的方式错了,那就算再来一次他还是会选择这样做。虽然他是君王,可是他也有怕。
他站在门口的手慢慢的捏紧成为了拳头,克制住想进去的步子,留恋的看了眼才调头离开,他不会忘记父忘临终时交代他一统山河的目标,他要做的事还有很多,现在的所有只是开始。
“皇上,谨王爷求见。”御书房的当值太监匆忙跑了过来。他微微的皱了下眉头,心中了然,再回首看了看那间睡着她的屋子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殿外的柱子后面藏着一双痴恋的眼睛,慢慢的目送他渐行溅远一直到不能看见,才收回目光,提起地上的食盒转向殿内。看着床上那张美丽的不像凡人的脸,嫉妒如同火把她烧的面目狰狞。
御书房内。
“皇上,臣弟听说你把何太傅家的三小姐招进宫了?”皇上前脚才踏进御书房,房里那个歪在一边椅子上的男子面带怒气的说。皇上微微一笑,缓步度进了房,坐在书案后翻开了一本奏摺就那么一路看下去,完全无视了他的质问。
“皇兄!”那男子突然的发怒吼了起来。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皇上抬起头皱着眉头看了眼着两年行为越加放荡的弟弟。
“当年不是说好了给我的么?”他看着眼前这个波澜不兴的人有些颓然的问。
“朕曾几何时答应过你?”皇上皱了皱眉思索了片刻反问。
“当年臣弟向你请过旨啊!”那男子看着眼前没有脾气的男子继续说。
“可是朕当年没有应过啊,而且当时朕也问过何太傅,太傅是不同意这门亲事的。”皇上面无表情的说。
“皇兄,你,你怎么能这样?”他有些懊恼的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谨弟,不是朕说你,那么多年了,你糟蹋的女子还算少么?当年兵部尚书的千金也是被你这样要了去,明明说好是正妃的,最终你让人家当侧妃。跟人家不到两天就再没看人家一眼,连回门都不让人家回;后来又是工部尚书家的三小姐,不管人家又没有及笄就假传圣旨硬是把人家抬了回去,若不是朕让你把她立为正妃,只怕工部尚书能把你皇兄我杀了。这次又想娶太傅的宝贝,想让她当你的第三十几房小妾?”皇上带着嘲讽的口气把眼前这个同胞弟弟的光辉事迹数了个遍。
“皇兄你……哎,算了,就说你是给我还是不给我吧。”那男子除了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问道。
“不给。”皇上淡淡的应了,那男子也自知理亏,只有悻悻的离开的御书房。皇上看着那个背影,心中不知为什么突然松了口气。
三年前不知道为什么,皇上突然命人拆了乾德殿后的坤宁宫,本来坤宁宫为皇后的宫殿,这拆了未来皇后住的地方,那皇后该住哪里?就这个事曾经引的朝臣议论纷纷。而皇上就是铁了心的拆,不久后在那里起了一座玲珑精致的小院,听说里面种满桃花,还有一个极其风雅的小池塘,里面种的是一片白荷,皇上经常会一个人在里面发呆,却不让别人进去,似乎是在等谁。
几天前,他让我搬离了他的乾德殿,来到了紧接着他的这个小院。而我现在正倚在那个种满白荷的池子边的一块石头上,看风卷过湖面一片片才抽出来的荷叶犹如着绿裙的姑娘,被风吹起了绿色的裙装在风中飞扬。只那日后我再没见过他,身边伺候我的大多是太监,然后就是那日伺候我的宫女,听那些太监说她是皇上身边专门负责端茶的,因为本分深得皇上的喜爱。我听着嘴角慢慢的溢出了一丝微笑,本分么?宫里本分的女人要是能活下去,除非那个宫中只有一个女人。
“何姑娘,该喝药了。”才想起她,她便来了,手中捧着那碗让我捏起鼻子的药,这是多久了,怎么还喝?我只不作声,把药端在手里。
“你去帮我拿些桂花糖来,这药苦的紧。”说话时,却没有看向她,只是盯着水面,惦记着池子里的那几尾锦鲤。自然也没有看见她眼神中的愤恨和握紧的拳头。她就这样愤愤的转身走了,我的手微微一倾,碗中的药统统倒在了水里。
“你要的桂花糖。”她把手中的糖向我一摔,弄的我满身都是糖粉,自己在一边笑了。“不是能喝下么?还把人支来支去的。”她撇见已经空了的药碗有些怒气的说。
“你叫……”我似乎没有听见她的挑衅,只是不在意的弹了弹身上的糖粉轻轻的开口问。
“我叫思兰。”那个女子有些倨傲的说,那种鄙夷让我觉得可笑。
“大胆!”我的声音不大却很有力,从容中不失威严,就连刚刚路过的小太监都被我吓了一条,乖乖的站了下来。
“好一个思兰,我可不管你在他身边有多高的地位,别忘了,你始终只是宫女,而我就算在不济也是一个正八品女官!记好了,以后说话记得说奴婢。”我的声音依然不大,却想刀子一样把她自以为的梦境划的支离破碎,一声奴婢如同她的死穴顿时她的脸色苍白,这两个字始终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就算皇上对她再怎么信任,她始终都只是一个宫女,那么多年委曲求全,收敛一切的留在乾德殿只是为了那一丝微乎其微的如果,她多么盼望在某一个他寂寞的夜里能有她的一丝机会,无论是充容还是才人她都会欢天喜地,因为就算那样也会是她的一个新的开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