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超喜欢他,从第一眼见到他开始,我就决定了这辈子非他不可!”师少阳声音激昂,一颗拳头捏得紧紧,满脸都是坚定。
门口,人影骤然一晃,成立霍然立在了正中。
三个人回头一看,师少阳目光热切,雨简忐忑,成悦期盼。
“这就是你们说的出事了?就因为他?”成立忽然喝问,紧跟着手往师少阳一指,面色也瞬间变冷,“你可以走了,这辈子都不要来了。”
“为啥?”师少阳大急,步子一出就朝成立这边赶,“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若是有半句假话,就让天打五雷轰。”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师少阳呼吸一窒,雨简、成悦也急切靠了过来。
“我之前说过了,现在我再说一次,这辈子我和你都是不可能的,所以这辈子你不用来了。”成立往治疗台走了一步,突然回过身来,“我不知道还有没有下辈子,若是有,下辈子也不可能。”
师少阳神情顿时低落,成立是拒绝过自己,而且不是一次,只是之前从来都是婉拒,却没想到这一次说得这么清楚,这么直白,也是这么的让人绝望。
成悦深深呼吸一口,看了眼弟弟又看向呆愣的师少阳,终究叹息一句,“你先走吧。”
“表哥,你就不再考虑考虑?”
成立不答,径直进了卫生间。
师少阳回头看了一眼禁闭的门,刹那觉得双腿重若千钧。
“我说帅哥,你该不会就这么怂吧,被打击一次就受不住吧?”雨简点了点他的背,满脸都是恨铁不成钢,“你知不知道男二号也不是不可以逆转的。”
“什么男二号!”师少阳咬牙,霍然对着卫生间的方向,“成立,我告诉你我是不会放弃的。”
说完,他身子飞快地出了门口。
卫生间内,成立淡然地擦了一把脸,往镜子中一看,脸上水珠颗颗,与被阳光晒得有些红的皮肤映在一起,总算是凉爽了一些。
再次掬了捧水,成立往脸上一浇,水流滑落,脸上有些痒,眉头滴着水,胸口、脖子打湿一圈,心里的气这才顺了不少。
出到店内,雨爱萍来了,手里拎着食盒。
成立看了母亲一眼,坐在沙发上并没有胃口。
“吃吧,吃完饭一会咱娘仨去你舅妈那边摘枇杷。”雨爱萍头朝成立点了一下,催促着。
成立立马放了手里的筷子,“妈,你就说吧,到底是啥事,我总感觉你们瞒了我什么。”
“瞒你什么?还不是你舅妈刚打电话说这事。”雨爱萍指了雨简,“不信你问他。”
“对啊,表哥,你们快去快回吧,我要赶更新就不去了,记得多摘一点,我要大门边上那棵树的。”
成立将信将疑,看了三人一圈,这才埋头吃饭。
…
乡下的空气的确好了很多,哪怕是同一个太阳,便是气温也要低了不少。
舅母这边,成立来过几次,不过却是很多年前了。
眼前的红砖白瓦,家家都修得不错。
“妈,咱们家那边的房子在装了吗?”成立回头看了雨爱萍一眼,关切地问了一句。
雨爱萍白了他一眼,“哪有那么快,好端端的你关心这个干嘛,又不是没有房子给你住。”
雨爱萍自然知道儿子的意思,只怕是看到这里想到了老房子,也想到了今后和那没良心的混账。
成立收了目光,看向房前的金黄,枇杷长得很好,有些枝条都弯着。
“你们等着,我去给你拿梯子。”同行的舅妈去开门,却落下一地的灰尘。
梯子来了,成立上数,雨爱萍扶着,成悦在边上负责递送篮子。
“姐,你这篮子别动。”成立第一篮送下来的时候,刻意嘱咐了一声。
“哟,成立还学会藏私房了啊。”边上的舅妈取笑一声,“这么多随便你摘,反正我们今天都要摘完,一年回来几趟也不容易。”
成立淡笑,并没有更多的解释。逸扬爱吃枇杷,而且后天就要去京城参加研讨会,正好给他带点。
成立的小心思,舅妈不懂,雨爱萍和成悦却懂。
两人看着树上的身影,不由得对视了一眼。
“纸终究包不住火,总有会被点燃的时候。”雨爱萍心里叹息一句,原本她打算开口阻了成立这一样京城之行,现在一看让他去也好,有些事情当面说清楚,也免得总是惦记着。
心伤透了,那也就绝望了。这是雨爱萍的看法,也是成立舅舅给的主意。
…
院子里,这一样抽着烟。
其实,说是抽烟也不准确,更确切地讲是边上放着燃烧的烟。
他的身后,肖束玉看了他一阵,领着秦可芸往医院送饭去了。
“芸芸,委屈你了。”进到车里,肖束玉还是忍不住说了这一句。
同样是女人,有些事情她不忍,但为了儿子和曾家,她又不得不不忍。
“母亲,您说什么啊。”秦可芸腿上捧着保温盒,说话的同时还看了一眼边上的院落,红红的院墙、长长的一排,隔绝着那个愁苦的人。
视线收回,秦可芸淡然道:“这事是我心甘情愿的,我能委屈什么?更何况,逸扬人挺好的,小时候我还和他一起玩过,挺会照顾人的,只要他想明白了,慢慢就会好的。”
肖束玉眼眶不觉有些红,越看秦可芸越是满意,手在她肩上一揽,秦可芸也靠在了她的肩上。
“闺女啊,有事一定给母亲讲,母亲帮你出头。”
“嗯。”秦可芸头微微动了动,肖束玉的秀发扫在她的脸上,有些痒。
那一天,当小姑对自己说这事的时候,秦可芸有些犹豫。等她见到姚冉竹的时候,她还是有些踟蹰。可是,等姚冉竹要挣扎着给她跪下的时候,她点头了。
这一辈子,他们救过爷爷的命,也救过自己的命。
她的爷爷常常说:“要感恩,曾家的人是好人。”
她的父亲一喝酒就叹息:“曾哥怎么就走得那么早,怎么就那么早呢?”
有恩报恩,而且是二偿一。
她,该。
还有,小时候那个小男孩,那个和自己一起玩耍过的小男孩很好。
那个时候的他说,他喜欢自己。
秦可芸记得。
院子里,人忽然走了过来,而且可以带出了细碎的脚步。
“怎么样了?”曾逸扬灭了烟头,直接问道。
助理将手里的东西往曾逸扬手边一递,“有消息了,不过对方不肯说。”
曾逸扬目中精光一闪,立马接了他手里的文件夹。
“我们根据少总的要求,找到组委会,经过一再确认,他们的确不知道成立的联系方式,不过他们给了一个人的资料。”助理小心地开口,眼见少总并没有要发飙的意思,这才继续道:“这个人是您和成先生的导师,不过他根本不愿意说,并且……并且让你亲自去给他解释……”
曾逸扬将手里的东西往桌上一扔,径直往门口走。
助理立马跟上,边上的保镖也飞快地追了上去。
车很快开动,一行人连夜往渝州赶。
“成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等着我。”
病房内,肖束玉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马上往门口走。
“走什么走,就在这里接。”姚冉竹顿时开口,面色略有怒色,“我倒要看看他又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肖束玉顿了脚步,目光落在秦可芸的背影上。
姚冉竹见了,不过并没有发话,显然还坚持着她的决定。
肖束玉胸口起伏一下,滑开了接听键。
“肖董,少总带人去了渝州,目前已经上了高速路,应该是去找什么人。”
“知道了!”肖束玉挂了电话,牙关同时动了动。
姚冉竹马上看了过来,“说吧,怎么回事。”
肖束玉不敢撒谎。
“哼,他倒是痴情,这份心要是用在……算了,芸芸,我吃好了,谢谢你。”说着话,姚冉竹还能活动的左手伸出,摸了摸秦可芸的秀发。
秦可芸当即起身,收拾着饭盒,“奶奶、母亲,可芸去外边和司机打一声招呼。”
姚冉竹点头,肖束玉也松了口气。
“芸芸多好的女孩子,人漂亮、懂事、知进退,他曾逸扬到底哪一点不满意?”看着消失的背影,姚冉竹脸上顿时很不好看,“这事你打算怎么做?”
肖束玉往床头一坐,抓了她的手,“母亲,要不我给研讨会那边打个招呼,直接让他们收回对逸扬和他的邀请?”
“不。”姚冉竹摇头,“逸扬不能去,他必须得去,而且非去不可。你告诉那边,对他的规格要再高一些,按照对我的规格来。”
肖束玉大惊,越发糊涂。
母亲姚冉竹那是整个华国中医界的泰山北斗,成立毕业不足半年,这样做是不是夸张了一些?
“你靠过来。”姚冉竹嘴一张。
肖束玉马上就将头凑了上去。
几分钟过后,肖束玉点头,这才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姜果然是老的辣。
“逸扬,奶奶这是为你好,大丈夫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奶奶这是在帮你斩断孽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