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苏萱慢慢停了笑声,讽刺的瞟了吴王一眼,吴王对苏萱对自己和刘弈没有什么恭敬之意,还能理解,可是这人居然对父皇都言语随意,丝毫没有敬畏之心,心中是既不解又担心,如果是这性子,可怎么在自己的后院和后宫行走?
现在都火烧眉毛了,苏萱如果知道我们的吴王千岁现在想的是这个,恐怕得气的头顶着火。
"事不宜迟,也不能让你父皇高兴的时间太长了,一会儿你就进宫一趟,把我们的成本算给你父皇听听,告诉他前门大街之所以买六文钱一斤,是因为他们没有多少米。十几天以后还的看护国寺的,你就说降价可以,但是银子就有点难以为继了,开始是不想动户部的银子,这样一来不动是不行了,而且动了还不能让发现的办法,只有在动银子之前先查下户部的帐。这之后我们动了里面的银子,就算有人怀疑,也不好立刻再查账,这样我们就有一段时间的周转。"苏萱用手指轻扣着桌子,边想边说。
吴王看着苏萱半天,最后道:"孤怕什么,动用户部的银子,是有父皇的密旨的,而且说好了是借用的,孤为朝廷办事,行得正,坐得端,怕他们什么。"
"不是怕他们什么,你借了银子是换的,如果你别的兄弟知道了,也来这么一手儿,那最后还得上还不上就不知道了。"苏萱意味深长的看了吴王一眼。
吴王一怔,低头想了想,点了点头,"孤知道了,萱儿可是有谋士之才,为了表示紧急,孤立刻就进宫去!"吴王说着立刻就站起来,要递牌子觐见。
"吴王千岁,还请你回府一趟,不然,用不了多长时间皇上他老人家就知道是我算计他了,我可不想被全天下最尊贵的人憎恨。"苏萱摇着扇子,去了东间的书房。
吴王看着苏萱的背影,讶然失笑,"萱儿,你还有惧怕的?孤以为萱儿天不怕地不怕,这世间没有什么能入眼的。你就是做的再天衣无缝,父皇他老人家英明神武,聪明绝顶,一样也会知道是你算计他。"
"得得得,我谢谢吴王千岁的抬举,我什么都怕,而且怕得要死。皇上知道我算计他是一回事,我们避讳着又是一回事,难道蜀王千岁联手何家和大齐的商贾巨富算计他,他就当真不知道吗?"苏萱的吴侬软语,从东间飘出来,有说不出的俏皮,道不尽的心酸。
吴王在外面呆呆的站了一会儿,默默的转身走了。苏萱看吴王走了,自己也收拾东西,让冯默阿宝跟着去跟戒色大师学习去了。
吴王回到府里,就把镜先生找来,把苏萱对自己说的话,对镜先生说了一遍,"先生,萱儿这是什么意思,我们现在说缺银子也缺,说不缺也不缺,以前她没说动户部的银子,怎么今天突然说要借这笔银子了?"吴王百思不得其解。
"呵呵,呵呵,这丫头真是个鬼机灵,皇上这些日子是不是一直力压你降价了吗,今天前门大街直接就把米价降到了六文,是知道此次败局已成,再难翻盘。既然他们达不到目的,当然不会搭台子让我们来赚钱,所以直接就把米价降到了六文,比平时还低了一二文,如果我们是做这一行久了的,说不定还能有所盈余,可偏偏我们是新入行的,就是让我们白忙的意思,或者还得出现亏空。"
镜先生一边思索一边分析,"那如果借了皇上的银子呢......皇上也就有了利益在里面,如果赔了银子,是不是皇上也得跟着赔呢?"镜先生说到这里,突然眼睛一亮,"我知道那丫头的意思了,让皇上赔银子,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谁也不敢。如果老夫估计的不错的话,这丫头还有后招儿,这二百万两银子就是让皇上不要在给你施压而来,具体怎么操作,老夫还想不出来,王爷就尽管照着苏姑娘的意思去办就是了。"
吴王彻底放下心来,换了常服,就底牌进宫,等着召见了。
"王爷,您稍等等,皇上正和内阁的高大人等人商量事情。"小平子让小太监给吴王上了茶,在吴王耳边轻轻的道:"听说是为了科考的事。"
"科考的事?这离下一科考试还有一年多两年的时间呢,现在说这个不是早了点。"吴王眉头一皱道。这并不是对小平子说的,小平子轻手轻脚的推了出去。
一个半时辰以后,内阁的几位大人,鱼贯而出,小平子过来道:"王爷,皇上传见。"吴王立刻站起来,整理了整理衣服,跟着小平子去了乾清宫的东暖阁。
见礼完毕,皇上看着吴王道:"刚散朝,有什么话不能再朝堂上说,偏偏要单独和朕说。"
"父皇,是这事儿不能在朝堂上说,儿臣才会现在说的。父皇当初不是答应儿臣可以借用户部的二百万两存银吗?儿子是过来和父皇说一声,得动这笔银子了。"皇上没说话,继续听这小子后面的话,自己是答应借他银子了,他大可以去动用就是了,为什么在动用之前特意来说,那就是还有什么别的事。
"儿子是想,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虽然父皇给了儿子密旨,说可以动用,但毕竟是密旨,也就是不愿意让别人知道,所以如果万一儿子一动银子,让有心人发现了,做起文章来,就会弄的沸沸扬扬的。"
吴王说道这里,顿了顿,偷偷看了自己父皇一眼,果然看到老皇帝皱了皱眉,道:"你什么,更好的方法吗?让这件事做得悄无声息。"
"儿子并不能让这件事做的悄无声息,可是能做的让这些人有口说不出。"吴王想了想道。"哦?那要怎么做呢?"老皇帝坐直了身子,很感兴趣的问。
"这就是我来找父皇的原因,我想让父皇想办法,在这几天之内查一下户部的帐,等查过帐之后,儿子再动这笔银子,别人就是有所觉察,也不好立刻再查账,等过几个月或者半年,儿子就把银子还上了。"
老皇上看着吴王,这个自己最小的儿子,虽说皇家重长子,百姓爱幼儿,可是自己又何尝不爱这个儿子呢,在宠溺中,忽然有一天发现,自己这个最小的儿子也长大了成人了,而且丰神俊秀,心思缜密,聚了一批能人异士在他身边,变得越来越有帝王风范,关键是做事张弛有度,中规中矩,及表现了自己的能力,又不张扬。
吴王低着头,半天没听到自己父皇说话,到底同不同意呢,吴王内心忐忑的抬头,看到龙书案后面的父皇,正呆呆的好像看着自己,又好想是透过自己,看着远处。
"父皇,父皇觉得儿子这个主意怎么样,能不能一试呢?"吴王说完一脸希翼的望着皇上。
"恩,"皇上回过神儿来,"这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就这么办吧,这几天朕等你的消息。"
"谢父皇,那儿子告退了。"吴王在将要出乾清宫的时候,落下了脸,一脸的灰白之色,垂头丧气的,步履匆匆的从宫里出来,立刻去了护国寺。
皇上看着吴王的表现,稍稍一愣,就笑了,叫过元喜来,如此这般的说了一会儿悄悄话,元喜躬身出去了。
吴王到了苏萱的院子,傲儿出来说,苏萱在戒色大师那里,没在院子里,让吴王稍等,自己去请。
"不必了,我也去拜访一下大师。"吴王转身出来,去了方丈室,门口站着的小沙弥,看到吴王一行人过来,转身就要进去通报,吴王摆了摆手,小沙弥就合十站在了两旁,吴王悄悄的来到了院子中。
"师兄,你说西方极乐世界是最干净,最和谐的,萱儿可不这么认为。"苏萱的声音。
"当然,要不然怎么说西方是极乐世界呢。"戒色大师的声音。"可是佛祖传经比丘尼,他下山以后,把经书讲给山下的一个赵长者听,得了三斗三升米粒黄金。被人告到佛祖跟前,佛祖说他卖的便宜了。你说我们俗世中的贪财纳贿是不是从佛祖那里学来的?"苏萱百灵鸟一样的声音,说出了人神共愤的话来。
"这.....这,萱儿怎么能这么想呢,罪过罪过,阿弥陀佛,请佛祖不要怪罪。"戒色大师高喧佛号的声音。
吴王身后的人都一脸的震惊,这苏公子居然连佛祖也敢指摘,真的是好大的胆子,希望佛祖不要降罪与她,大家全看向吴王。
"呵呵,大师,给萱儿讲多了佛经,佛祖都快要气的跳出来了!"吴王在外面笑道。
"呵呵,不知吴王千岁驾到,有失远迎,还请赎罪。萱儿只是顽皮了些,像足了济公罗汉,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做的全是救苦救难之事。"戒色大师穿着青白二色的僧袍,从里面迎出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