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跪何人,那里人士,和嫌犯冯默什么关系,如实道来。"于府尹在上面发问。
"草民苏文平江人士,是嫌犯冯默的主人。"苏萱如实回答。
"嫌犯冯默说请你辩护,你可愿意,可有把握?"于大人接着问。
"回大人,草民愿意,因为事出突然,没有请到讼师,草民愿意充当讼师,为家人冯默辩护。如果冯默真的杀了人,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草民绝无怨言。可是如果有人因为什么草民不知道的愿因,而诬赖冯默杀人,草民也决不答应,会为冯默辩护到底!。"苏萱说的斩钉截铁,说完向上拱手。
当于大人看到,苏萱手腕上鸡油黄的珠串的时候,心里就打了个突儿,心里知道是戒色大师的师弟,这听人说和亲眼见到效果是不一样的。
"大人那我能发问了吗?"苏萱问道。"可以!"于大人答应的很痛快。"我想问冯默当日可带了道具,匕首,什么锋利之物上街没有?"苏萱问冯默。
"没有,因为我跟公子说已经订好了船,不日就要回平江了,公子让我出门采买东西,我没来由青天白日的带防身器物。"冯默答道。
"那就是死者身上的匕首不是你的了?"
"是,不是奴才的。"冯默坚定的说。"冯默,那我再问你,那天你带了多少银子上街?"苏萱继续问。
"那天小人带了一百两银子上街。"冯默道。外面围观的百姓就哄的议论开了,"这是那家的奴才,好富贵,一个奴才身上就带一百两银子......"苏萱也不理外面的声音,道:"那可是在荷包里?"
"回公子没有,因为银子比较多,小人也怕不稳妥,就贴身放着的。荷包里只有几块儿碎银子。"冯默边说边从怀里拿出几张银票,苏萱接过来,递给一旁的衙役,呈给于府尹看。于府尹随便翻了翻那几张银票,什么也没说。
"我想你上个街,身上就带一百两银子,应该不会在乎几两散碎银子吧?那你为什么还去追死者,要夺回荷包呢?"苏萱继续问。
"回公子,因为这荷包是上次小人生辰,公子赏的,所以看到被那郑立抢了去,就想也没想的上前去追。"冯默一说完,苏萱就对于大人道:"大人也听到了,我的家人身上带着一百两银子,断不会为区区几两碎银子杀人的。还请于大人明察!"
外面看审的也嗡嗡的说上话了,"有的说也是啊,就一个荷包犯不着杀人呀?"市民甲道。
"那也不见得,有钱有权人家的奴才也霸道的很,别看是奴才,出了事不用担心,反正有主子出面摆平。使起野性子来,也是不得了的。"市民乙道。
"我说你这就说的过了吧,别人家还可能,你知道这嫌犯的主人是谁吗?就是戒色大师替他师父新收的师弟,苏文苏公子,佛门精子,怎么会纵着家人,做此等草菅人命的事儿!"一个人不屑的说。
"什么,大堂上的公子是戒色大师的师弟,端的眉清目秀,长的这么水灵,看着就不一样。"市民甲兴奋的说。
且不说围观的人如何说,堂上的于府尹皱着眉头道:"按常理说嫌犯冯默是不可能,为几两银子杀人的。可是有这么多的证人,都是亲眼所见,苏公子又怎么说。"
苏萱跪着道:"大人这些人说是亲眼见到,我想亲眼见到人也不止他们这几个,所以小人也让人去找了几个目击者,就在外面候着,还请大人传他们上堂。"
"准!"于府尹道。立刻从人群中走出几个衣衫褴褛的人,上堂跪下,口称见过大人。"你们几个可看到嫌犯和死者打斗经过了?"于大人问。
其中一人道:"是大人,我看到这位小哥和死者拉扯来着。"
"可看到嫌犯拿刀捅死死者?"于大人问。"没有大人,我只看到死者好像从腰间,拿出一把匕首来,别的没看清楚。"这人话一出口,下面议论之声四起,"原来这匕首是郑立的!"一人道。
"你知道什么,那个证人难道就不会是被人收买的,看他就是个乞丐,还不给几文钱,让说什么就说什么!"另一人道。
"你说什么?如果人人都像你说的那般,哪还有说理的地方。"那人道。
"大人我儿子冤枉,还请大人明察,给民妇做主。我儿子从小就乖巧,从不舞刀弄枪的,身上怎么会有匕首。"郑李氏哭着说。
"还有人看到什么了?"于大人道。其他几个人都是说看到两人拉扯,和冯默在后面追赶。
"小人小萝卜,这冯小哥和死者拉扯的时候,小人就在不远处。看到时郑立自己把匕首插入胸膛的,然后倒下,当时就倒在我跟前,小人吓的三魂出窍,只顾着闪避,现在想起来,好像还听那郑立说了一句什么'对不住';"这小萝卜此话一出,堂上堂下一片哗然,偷了别人的荷包,然后自杀,这也太不符合逻辑了。
这冯默和郑立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素不相识的两个人,这郑立为什么要以死来陷害冯默?如果不是,那这小萝卜就是被人收买,给冯默脱罪的。
堂上真真假假,堂下议论纷纷,现在大家谁也不知道,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假话了。堂上于大人也不好判断,在没有新的证据佐证的情况下,不好断案。
"鉴于此案情况复杂,人证较多,在没有新的证据出现之前,本案押后再审。原被告双方要尽量多举出,对自己有力的证据。将嫌犯冯默暂时还押大牢,三日后再审。"于大人和府丞和师爷商量过以后,做出决定。
"大人,既然不能判定是冯默杀的人,大人能不能不拘押冯默,让冯默回家,三日后再来应诉,如果判定是冯默杀人,在关押处置。"苏萱跪着连忙问于府尹。
"虽然现在无法给冯默定罪,但是冯默杀人的嫌疑还是不能洗脱,为了防止嫌犯逃脱,毁灭证据,自杀等可能,还不能释放嫌犯!"于大人板着脸道。
"退堂!"于大人喝道。"退堂——"两旁衙役齐喊。于大人回后面去了,冯默也一跛一跛的被押走了。"冯默你一定记得回去吃药,还有抹药!"苏萱着急的喊道。"多谢公子,冯默知道了。"冯默感激的对苏萱道。
苏萱看着冯默披枷带锁的被押走,脚镣之声远去,苏萱一下子没了精气神儿,搭拉着肩膀,在大堂上呆呆的站着。
"苏公子不用担心,你这边的证人也不少,再过几堂,如果还找不大有力的证据,我看冯小哥就回去了。"燕四儿走过来,安慰苏萱道。
"多谢燕班头儿提点,这糟心事儿过了以后,请燕班头吃酒。"苏萱回过神来,对燕四儿苦笑着,拱拱手也出来了。
衙门外面,阿宝带着这几个人在外面等着,"公子,我们回去吧。"阿宝看苏萱脸色不好,小心的说。
苏萱看向作证的几个人,"文,多谢几位仗义执言,当堂作证,阿宝可安排好几人的食宿,一定要安全,切忌不要让她们出事。"
阿宝点头道:"在结案以前,我让他们几个去后街上,那里有獒狗他们,他们还是很机灵的,公子不用担心了。"苏萱点点头,和燕班头告辞,上车回家去。
苏萱到家胡乱吃了几口中饭,就躺在友邻斋东间的暖炕上一动也不想动。金奴几个虽然心疼自家公子,可是除了小心服侍,自己一点儿忙也帮不上。
玉奴轻轻的给苏萱捶着腿,茶儿几个小的都在下面安安静静的站着。苏萱睡了一个时辰,起来洗了洗脸,去西间写写画画。
"公子阿宝带回来的几个人,芍儿让他们洗澡换了干净的棉衣服,听说几个人都和饿死鬼投胎一样,吃起来没完没了,刚刚给熬了一锅粥,已经喝完了。"金奴轻轻笑着回道。
苏萱抬起头来,想了想道:"告诉厨房不要再给吃的了,他们都是饿久了的,一下吃太多,小心撑着。告诉他们以后天天管饱吃。"金奴就让豆苗儿去传话儿。
"公子你走后,魏少东让人送了及样儿东西过来,是做春装的料子,两匹湖蓝印花的,两匹姜黄色的,两匹象牙白的,两匹嫩绿色的锦缎。是丁良来送的,说这个是给我们做春裳的,"说着金奴看了苏萱一眼,接着道:"还有浅粉色起花锦缎,藕荷色清绸,玉色细纱,湖绿色金钱暗纹织锦,这些都是两匹,还有几匹棉布,软白色提花软绸和茧绸什么的,说是让公子做里衣用。芍儿说等回了公子再做定夺,现在东西还在阅阁的厢房内放着呢。"
苏萱没有接金奴的话儿,依旧认真的涂写着手中的东西,金奴不知道苏萱是什么态度,在一旁小心的伺候着,也不敢多说什么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