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苏萱舒舒服服的泡澡的时候,金奴隔着屏风着急的道:"公子,芍儿让刑妈妈进了院子,自己趴在条凳上说,让刑妈妈打自己二十板子。刑妈妈问为什么,芍儿说是因为自己护主不利,把主子至于险地,理应受罚。公子你看——"
苏萱在里面听了一皱眉,道:"我知道了。等我洗完了再说吧。"金奴在外面吃惊的盯着屏风,"可是公子,芍儿......芍儿已经让刑妈妈......"
里面苏萱没有出声儿,金奴也不敢说什么,自己主子脑子里,总是有好多奇奇怪怪的东西,什么都不按常理出牌,这外面都要打板子了,公子还不紧不慢的洗澡呢。
金奴没办法,在外面团团转,打算先出去看看,刚一转身就听后面道:"我的衣服可准备好了?"
金奴赶紧去给苏萱拿衣服,一出暖阁和玉奴撞个满怀,金奴一把把玉奴拉到一边道:"你快去跟公子说说,芍儿要自罚二十板子,我和公子说了,公子什么话都没说。"说着往里面努了努嘴儿。
玉奴叹了口气道:"公子既然什么都没说,你也就别戏台底下掉眼泪,替古人担忧了,公子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好了。"说着进了暖阁给苏萱搓背添水去了。
金奴跑出屋,先去看了看,发现刑妈妈并没有动手,芸儿正拉着芍儿的手,不知道在说什么,而后就有两个婆子把条凳抬走。
金奴看到这里也放了心,进屋去给苏萱收拾东西去了。苏萱洗完澡穿上衣服,金奴看着苏萱道:"公子,芸儿劝住芍儿了,没事儿了。"
苏萱看着金奴笑了笑,道:"本来就没什么事儿。"说着让小丫头收拾,自己去东次间的炕上坐了。芸儿拿干帕子给苏萱擦头,让金奴玉奴也下去梳洗安歇去了,说今晚自己值夜。
芸儿用定窑的白瓷碗儿,端了一小盏温开水,苏萱接了喝了两口就放了。芸儿端了转身给了章儿,拿了两个暖炉站在炕下给苏萱烘头发。
"这个方法好,大冬天的顶着一头湿头发,凉津津的让人难受,芸儿是怎么想起来的。"苏萱舒服的靠在迎枕上到。
"这是以前我和芍儿无聊的时候作弄着玩儿想起来的,我看姑娘怕冷,就拿过来给姑娘试试,看来姑娘还真喜欢。"芸儿看着苏萱恬静的面庞,轻轻的说着。
苏萱舒服的打了个哈欠,慢慢的闭上了眼。芸儿眨了眨眼,继续轻手轻脚的忙着手底下的活计,感觉头发干的差不多了,芸儿把暖炉抽出来,章儿连忙接了拿下去。
芸儿轻轻的在苏萱的头顶绾了一个髻,轻轻抬起苏萱的头把迎枕拿开,让苏萱躺到枕头上,把苏萱的手都轻轻的放到锦被里,把被子掖好,吹灭几根白蜡,留了一支,端到暖阁里去并用纱罩罩上。
安排好这一切,芸儿咬着下唇对着桌上的烛光发了半会儿呆,"姐姐,熏笼里的碳我都加好了,开水也温上了,姐姐快睡去吧,今天一天闹得人仰马翻的,姐姐们都累了,快歇着吧。"芸儿看着稚气未脱的章儿,苦笑了一下道:"你先去睡吧,公子都睡了,我也要躺下了。"章儿点点头,自去睡了。
芸儿轻手轻脚的爬上熏笼也躺下了,只是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好半天,才渐渐的睡着。
第二天,天都大亮了芸儿才醒来,一看天色唬了一跳,手忙脚乱的穿上衣服,悄悄的下了地,整理好铺盖,赶紧回自己屋梳洗,一掀帘子看见芍儿呆呆的在外面候着呢,黑黑的眼圈儿,苍白的脸色,都无声的诉说着,芍儿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芍儿看见芸儿出来,整个人都紧张起来,紧紧盯着芸儿。芸儿看着芍儿,无奈的道:"公子还没起来,你小心伺候着。"稍微停顿了一下,拉了芍儿的手接着说,"昨天公子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我也不是很明白公子的心思,你也不用想太多了。"
"我算个什么东西,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快去梳洗吧。"芍儿悲凉的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儿,芸儿也顾不得其它,匆匆忙忙走了。
钩儿探了探头,看芍儿在隔间候着呢,就知道还没起身呢,就又了缩回去。
辰末苏萱才慢慢睁开眼,翻了个身,又往热被窝里缩了缩,这世间最最幸福的事儿就是躺在被窝里享受生活了。
苏萱甜蜜的想着,像一只冬天躺在热炕上的猫咪,慵懒舒适惬意。芍儿在外面听到动静,进来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幅冬日晨睡图,看着苏萱轻轻颤动的睫毛,就知道主子其实已经醒了,就是不想起罢了。
可是现在都辰时末了,这上午都过半了,就是想睡也的起来吃点东西再睡呀。如果是平时,芍儿早就毫不犹豫的去叫了,可是今天......芍儿最后转身出去了。
钩儿已经端着水过来,看到芍儿出来就说:"公子可起来了,这么快就收拾好了?"说着就要进去,"公子还睡着呢,是刚才我以为公子醒了,就进去看了看。"芍儿涩涩的道。
"现在这个时辰,也该让公子起来吃点东西了,不如姐姐再进去看看。这水可是转眼就凉了。"钩儿嘟囔着。
"既然怕水凉了,怎么还不端进来。"苏萱略带鼻音的声音从里屋传出来,钩儿吐了吐舌头,把水端进去。
芍儿也紧随其后进里屋,看苏萱穿着中衣已经坐起来,"哎呀!公子你本来就怕冷,这么着冻坏了怎么办!"话一出口,芍儿愣了一下,就连忙伺候苏萱穿戴。苏萱笑着看了芍儿一眼,也不说话,任由芍儿摆布。
吃过早饭,苏萱就去外院书房看书,又不是正经做学问的,不过就是看些闲书杂书打发时间,没有一个时辰就又是午膳的时间了,才吃了饭哪还有胃口吃午饭。
苏萱就又回了后院儿,看着小丫头们学写字,刺绣。偏偏四个大丫头没有一个喜欢女红的,简单的缝缝补补还凑合,往精细里说就全不行了,苏萱更是七窍通了六窍——只有一窍不通。
正月里忌讳多,还好说,过完了十五,这个年也就基本过完了,这官员上朝,学生上课,商贾开市都忙碌起来。
苏萱越发觉的自己闲的快发霉了,"公子,白帮主来访。"金奴进来回。"在那儿?赶紧请进来,大冬天的可不要冻着了。"苏萱喜形于色的吩咐着,披上斗篷直奔书房而去,金奴玉奴马步相连的也跟着走了。
芍儿呆呆的望着苏萱的背影,转身进了里屋。"芍儿我们只是奴才,你明白吗?"芸儿认真的道。
"我明白,我明白,好芸儿我怎么会不明白呢,可是我们既然跟了公子,就是公子的人了,走到那儿也都是公子的人。我只是......"芍儿的眼泪扑簌簌的掉下来。
"那有你想的那么严重,我看公子明白着呢,再说了,这也不是我们能操心的,芍儿我们只要尽了我们的本分就行了,其它的不是我们能管的,我们也管不了。"芸儿倒了杯茶,端给芍儿。
白秀才在书房的门口站着,看着疾步走来的苏萱,嘴角上扬露出不自觉的笑意。"怎么在院子外面站着,赶紧去屋里。"说着带着白秀才进了书房。
"见过帮主,大当家的外面一定很冷吧,快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冯默欢呼着跑进来给白秀才见礼,从玉奴手里接过茶,亲自捧给白秀才。
"京城虽然比平江冷了不少,但是像我们经常水上讨生活的人,平江水上冬天是湿冷湿冷的,还不如京城的天气呢。跟着苏公子几个月感觉怎么样?"白秀才笑着问冯默,瞟了一眼因为被抢了茶而生气的玉奴。
"他那有什么不好,跟着公子自是比跟着帮主的时候自在多了,吃饭吃到肚子撑,睡觉睡到自然醒。"玉奴抢白着冯默。
冯默嘿嘿笑了两声道:"跟着公子自是比跟着帮主少了许多的奔波劳碌,日子过得舒服,但是也有些无趣。"冯默想了想,还是如实的说了自己的心声。
"原来冯默是嫌无趣了,等我有事情让你做的时候,你可不要喊苦喊累。"苏萱嗔道。"一说有事情做,我全身有用不完的劲儿,到时候公子尽管吩咐,只是公子有什么计划能跟我们透露透露吗?"冯默迫不及待的追问。
"就是有什么计划,也不会告诉你这大嘴巴的,别在这儿影响公子和帮主谈正经事儿。"玉奴瞪了冯默一眼和金奴出去了。
冯默愣了一下,表情古怪的道:"帮主公子你们谈,我,我去看看......看看金奴和玉奴在做什么。"冯默好不容易想出个借口,也没想这个借口多么不合情理,在白帮主的哈哈大笑中,红着脸逃也似的跑出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