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山金木教,南护法因和敌人勾结,被东西两护法擒住,没想到南护法先出卖了北护法,现在北护法和座下数十弟子正被敌人擒住,关押起来,敌人濮阳夫人在山下建营地,准备随时攻山。
这天,老教主柳白沙召集大家来商量对策,他坐在教主位上,下面站着东护法武南雁和西护法王孙瑞,以及金木教统管的滇蜀各个派的首领,武南雁和王孙瑞均着一身黑衣,头戴金木教的标志六星。
柳白沙问道:“东护法,新教主什么时候到?”
武南雁一作揖,回答:“新教主不日就到,他差人送来一样东西给濮阳夫人。”武南雁说着,命手下的人把湛车合差人送来的方形盒子呈上来。
柳白沙派人拿上来,打开来看。众人唏嘘,这新教主搞什么名堂,大战在即,还要送给敌人礼物。
盒子被打开,露出一个冷冰的人头,是一个男子的,人头眼睛微闭,满脸铁青,胡须少许。随着盒子被打开,有一股迷香之气散开,原来湛车合怕路途遥远,人头送到也发臭了,就散了些防腐粉在盒子里。
众人见这人头,都惊住了,不明白为什么。柳白沙捋捋胡须,笑着说:“车合呀,还是那样。”
武南雁接着说道:“这是濮阳医仙的首级,濮阳医仙也是根乌圣人的弟子,公子真的……”
柳白沙道:“原来是这样,来人。”一个弟子上来,跪在下面听命令。
“你去濮阳夫人住的地方传信,告诉她有一样重要的东西在教中,以北护法来换。”柳白沙此言一出,下面的人都觉得行不通,乐山山主上来道:“教主,就凭着一颗人头来换北护法,濮阳夫人会同意么?”
“哼,她和濮阳医仙分别两地十多年,要是旧情还在的话,就不忍心看他死在异乡,还死无完尸。”柳白沙心里已经有了谱,他又对座下等命令的人说:“你就告诉濮阳夫人,她夫君的首级在我们手中,若想换回,就拿北护法来换。”
那人领命下去了,柳白沙说:“濮阳夫人这次来主要是来要我们和他们站在一条战线上,共同对付中原个大派,无论他们再怎么说,我们都要坚持自己的原则,中原不犯我们,我们何必躺着趟浑水。”
他这是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摆明了观点,他是害怕濮阳夫人再对其他人使用心计,想稳定一下众人的心。同时心里也在想为什么根乌圣人像要扫荡中原,到底有什么仇怨?
柳白沙站起来:“好了,现在先等濮阳夫人的消息,不要轻举妄动。”
青龙山下的一个小县城里,濮阳夫人包了一个客栈,现在丈夫生死未卜,女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使她月容花貌似的脸蛋一下子显得老多了。她虽然年过四旬,但看起来活像二十三岁的少妇,丰腴的身体,白皙的皮肤,高高盘起的头发,长长的睫毛,红得像樱桃似的嘴唇。她身着一身大红色长袍,里面是蓝色的衬裙,这身打扮更增加了她的红艳撩人。
此时她慵懒的依在卧榻上,看着窗外,暗自伤神,刚才金木教使者传来的话她接到了,夫君的首级!难道他死了?他背叛了师门,不听从命令,师傅根乌圣人要惩罚一下他,救命自己专门研究一种毒药用来对付他。当然了,在这世上,恐怕也就只有自己的毒他解不了吧,研究了一辈子毒,真没想到到头来要给自己最心爱的人下。
为了研究一种既不会伤人性命,又看上去症状很痛苦的毒,自己可是费尽了心思,因为是对他使。她不想让他死得,可是他现在却死了,首级落在敌人手中。
刚接到这个消息,她差点晕厥过去,她手中握着敌人的一枚重要的棋子,因为此人在她手中,所以对方才没有轻举妄动。他们现在要拿夫君的首级来换这颗棋子,会不会是他们杀死了夫君,对的,一定是。东护法曾经说过濮阳医仙在他们教主的手中,她当时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没有行动,退避三舍。
濮阳夫人想着,指甲插进皮肤,出现了红红的印子,随即眼睛一红,挺直了身子,门外传来急促的上楼声,濮阳夫人一皱眉头,低眼随手将手中的珠子投了出去,只听外面有人滚下楼的声音,还伴着人的叫声。濮阳夫人像没有听到一样,坐到镜前,整理头发。
“夫人,小姐到了,正在楼下。”那人没有在上楼,只在楼下大声报道。
濮阳夫人听到这个消息,没有表现出一丝的高兴,只轻轻“恩”了一下。她身边的侍女走到门前,神气地说:“让小姐上来吧。”
稍后,濮阳夫人由侍女扶着站了起来,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是濮阳钟秀,她两手扶在两扇门上,一幅凄楚的样子望着濮阳夫人,叫道:“母亲。”
濮阳夫人仍然没有大的反应,濮阳钟秀扑到濮阳夫人脚下,跪着,痛哭着:“母亲。”濮阳夫人本来因为濮阳医仙的死就已经酸了鼻子,现在又听濮阳钟秀痛哭,忍不住有点想泪下。
她定定情绪,两手轻轻地抚摸着濮阳钟秀的头,说:“我会像你父亲一样好好待你的,孩子。”濮阳钟秀一听到父亲两个字,边抽噎边问:“母亲,为什么?父亲怎么了?”
濮阳夫人坐到椅子上,拉濮阳钟秀也坐下,说:“我会为你父亲报仇的。”
报仇,要杀死湛哥哥吗?
“来人,带小姐下去,准备水洗澡,再准备好干净衣服。”濮阳夫人吩咐下人。
濮阳钟秀不敢再说什么,向濮阳夫人告了别,就随下人下去了。母亲虽然看护她不多,但她还是清楚母亲的脾气的,从她记事起,她就跟着父亲了,从小到大,只有几次母亲坐着很华丽的车,带着很多随从从很远的地方来,来看看父亲,也看看她。每次留下半个月,很少跟她亲热,也很少关心她,形同陌生人一样。她问父亲为什么,父亲只笑着说母亲就是这样的性格,其实她是很关心自己的。所以从小她就对母亲充满了陌生,恭敬,想从她那里得到关怀,又不敢奢求。
等濮阳钟秀走后,濮阳夫人站起来,叫道:“月灼。”门外有位女子进来,二十来岁的光景,瓜子脸,头上系一根黑红色的发带,身着一身黑红色纱衣,两手带着半截黑红手套,手腕和脚腕上都有黑色的护腕。这个名叫月灼的女子带着一股盛气逼人的味道,她是濮阳夫人的弟子,跟着濮阳夫人学毒,现在对毒的了解已不在濮阳夫人之下了。
只见她进门,两手一抱拳,“夫人,什么事?”濮阳夫人从不喜欢弟子叫她师傅,因为这样就会显得她十分老,她只喜欢别人叫她夫人,包括她的几个弟子。
“你带着金木教的北护法去怪坡换他们送给本夫人的礼物。”濮阳夫人说着这些话,眼睛里放出犀利的光,像要杀死人一样。
月灼抱拳,“是。”然后恭敬的退下了。
湛车合与叶华梦来到了青龙山脚下的小县城里,换了步行。叶华梦也不管湛车合到这里来干什么,只当作游玩了,东看看西瞧瞧,只是肩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否则早就乱跑着去看了。
湛车合拉住一个行人,问他怎么去青龙山。那人不愿离他,只说:“你要去那个门?”
“什么那个门?”湛车合不解,叶华梦也奇怪了。
“是呀,青龙山有四大门,每个门都有一个护法护着,要上山岂是那么容易。”
湛车合觉得饶有兴趣,想起了武南雁是东护法,就说:“我要去东门,不知怎么走。”
那人极其不耐烦,说:“你去那里干什么?这么危险,从那来回那去吧。”说完就摆手要走。
湛车合抓了他的袖子,追问:“什么意思?”
那人甩了袖子,愤愤地走了,湛车合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叶华梦凑上来问:“怎么回事?你上青龙山来干什么?”
湛车合无奈的笑了一下,说:“走,找个地方先住下。”
湛车合领着叶华梦在街上走着,到了一座房子前,从二楼传来悠扬的琴声,语调悲伤,幽怨,像一个少妇在思念在远方的丈夫,又像是两个有情人相爱又不能在一起,听着这琴声,似乎能看见弹琴的人落下一滴晶莹的泪。
路上许多行人都被这琴声吸引了,有的驻足倾听,有的互相谈论。湛车合也停住了脚步,往楼上看去,叶华梦对音律完全不懂,对她来说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是一样的,对着幽怨的琴声当然也是听不懂,丝毫没有在意,她看湛车合停下了,要问他怎么了,只见湛车合的眼睛里放出了从没有过的光芒,有不理解的疑惑,还夹杂着无奈。叶华梦轻碰了他一下,问:“你怎么了?就住这里吧?”
湛车合听她这么说,才注意到这里是一家客栈,二楼的琴声是住在这里的客人弹出来的。
叶华梦看他愣神,问他:“你干什么呢?进去吧。”
湛车合朝客栈里望去,大厅里几乎没有人,更不用说用餐的客人了,看楼梯旁只有两个丫头模样的人站在两旁,叶华梦不管轻重,要往里去。
湛车合拉住她的袖子,“干什么?”
“进去呀,你不是想在这住下的吗?”
“谁想住在这了,走了。”湛车合正准备要走,突然琴声听了,望上看去,窗边的人影也没有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湛车合拉了叶华梦的胳膊,就要走,突然从客栈里出来四个人,一女三男,其中那女子就是濮阳夫人的弟子月灼。他们四个着装都很简练,个个表情严肃,一看就是不简单的练家子,他们出了门,互相对视一下,就朝不同的方向走了。
湛车合思忖着这些人要干什么去,叶华梦凑过来问:“怎么了?”
“没事,走了。”湛车合反应过来,拉着叶华梦就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