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公庄,大厅。
湛君尝坐在正座上,下面侧椅上坐着独孤舟,他受了伤,尤其是对湛车合那几招,被他震断了两根肋骨。湛君尝十分气愤:“这个湛车合,又让他逃了,就连叶华梦也逃了。”
独孤舟捂着胸口说:“这湛车合怎么一下子会变得这么厉害,一点旧情也不念,那一掌差点要了小遥的性命,而且看他的眼神,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湛君尝说:“独孤表兄,你受了重伤,先下去歇歇吧。”独孤舟本想强忍一下,可是一动身子,腰有痛得难以忍受,就不再勉强,退下了。
独孤舟刚出门就有家丁来报:“庄主,有两个人硬要入庄,说是要什么叶华梦。”
湛君尝猛地一拍桌子,雪柳和后龙一前一后进门来,雪柳看他这么愤怒,说:“湛庄主,怎么这么生气?想好了没有,你是要那叶华梦引出湛车合,还是讨好风都老夫人?”
湛君尝两手放在扶手上,瞪着这两个人,说:“风都老夫人说要帮在下杀湛车合,现在湛车合还好好的活着,我怎么能不生气,还要讨好她?”
雪柳冷笑了一下:“哼,这么说你是不肯交出叶华梦了?”
“不是在下不想交,是叶华梦现在不在庄上。”湛君尝不愿与她再说这事了,他现在最心烦的就是湛车合了。
“什么,前天来她还在,今天就不在了,被湛车合救走了?”后龙上前。
“就是,湛车合本事不小呀。好了,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们该滚了吧,别再来烦我了。”湛君尝站起来,粗话都出了口。
雪柳和后龙都一惊,后龙年纪小,从小挺受师公根乌圣人和师父楠剑之的宠爱,听湛君尝这样说话,实在气不过,“腾”的一下从袖中抽出铁链冲向湛君尝。
湛君尝巴不得这时有人和他大打一场,跃到一侧抽出剑与他打起来,从粉儿死,杀湛车合不成,到现在他心里也是憋得厉害,出手特别狠。雪柳立到一边,不动声色。
湛君尝招招都是狠招,不像是在和人打斗,倒像是自己在借剑消愁,从湛式剑法到绿级剑法,他真是把自己毕生的所学都倾泻出来了。后龙小孩脾性,出手又一贯狠辣入骨,两人都的是水深火热,百余招下来还不见强弱。
就在两人相斗见,雪柳就感觉一层黑影从眼前滑过,然后眼前就是耀眼的绿光,突然冲进来的是眉山绿姑娘绿双萝,她的功力可胜出湛君尝一倍,已把发着绿光的剑在她手中旋转飞舞,绿莹莹的光点不断的坠落,不多时,就见后龙吃紧,雪柳看这姑娘,见她剑法出神,大叫一声:“眉山绿姑娘。”就上前解救后龙。
只见她一上场,刷刷几脚,顶在了绿双萝的手腕上,冷眼看着她:“住手。”
绿双萝哪里听这话,手上一层绿光滑过,把雪柳的脚震了下去,说:“找死。”后龙嗖的甩出铁链,想要缠住绿双萝的手腕,绿双萝早有意识,一侧身,铁链擦着她的剑过去,等到后龙再抽回铁链的时候,赫然发现铁链细了一半。
后龙和湛君尝,雪柳和绿双萝这四个人在大厅里打着,雪柳哪里是绿双萝的对手,两人对了数百招,雪柳都在硬撑着,她最擅长的就是拳脚功夫,如果用久了,也会身体发酸,渐渐的弱了下去,一个劲地接招,没有了出招的机会。
绿双萝心情也不好,不光用了绿级剑法,一下子使出了一个邪气很强的功夫,不知是从哪里学的,雪柳一个不留意,中了一招,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来。
“雪柳。”后龙一看雪柳倒地,大叫一声,这么一分心,被湛君尝划破了胳膊。后龙不理会,转身跃到雪柳身边,扶起她,两人跃出了院子,湛君尝到门前,见他们逃走,刚下下令让人去追,绿双萝制止道:“别去。”
湛君尝也知道现在不是理会他们的时候,收了剑,坐下:“哼,这些人,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就……”说着狠拍了一下桌子,“双萝,近卫团的人行动怎么样?”
绿双萝也坐下:“不怎么样,听他们说,那个春秋姑娘差点就杀了湛车合,但是他们的世子突然出现,阻止他们杀湛车合。这个世子十分古怪,他们都不敢说话。”
“什么乱七八糟的。”湛君尝十分气愤,“风都老夫人的命令那?”
“他们现在都听从这个世子的命令。”
“是世子大,还是风都老夫人大?这些人,难怪撵他们出中原,活该他们在那种地方受罪。我居然还同意定期为他们送粮食,珠宝,这么不守信用。”原来湛君尝在从湛公庄出走以后,去了风都城,风都老夫人就让他当作风都城的金库,条件就是赶走湛车合,并派近卫团协助他巩固其在江湖中的地位。
“你不要只顾着生气,我们要去见一下那个世子大人,或者再去一下风都城。”绿双萝也显着急。
湛君尝气呼呼的,没有回答。
三江县,晚饭后。
叶华梦和刀三爷买来了药和衣服,武南雁为湛车合换了衣服,又把药拿到厨房去熬,柳白沙让刀三爷和江咸到街上看看有没有湛公庄的人。就只剩下叶华梦,柳白沙和凤来毅在湛车合的房里。湛车合站了起来,问凤来毅什么时候能为他解天缚神功。
凤来毅为他诊诊脉,看看气息,说:“你不要着急,我会救好你的,不像……”他又向指桑骂槐的说柳白沙,话到嘴边,想想还是算了吧,就没有再说下去。
柳白沙也看明白了,有些不好意思,湛车合没觉出什么,把叶华梦叫到身边说话。柳白沙见叶华梦陪着他,就说:“来毅兄,我们出去吧。让叶姑娘陪着车合就好了。”
凤来毅看了一下叶华梦,又想到了霜灵溪,忍了忍,点了一下头:“丫头,别打扰车合太长时间,让他好好休息。”
叶华梦点了一下头。
湛车合想到了什么,叫住了凤来毅:“义父,你还没有告诉我灵溪怎么样了。”
凤来毅一下子懵住了,柳白沙也看向凤来毅,一副坦然的样子,凤来毅看看柳白沙,又看看等他回答的湛车合,眼睛里布满怒火,恨不得马上把争相告诉湛车合,又恨不得马上和柳白沙大打一场,为徒弟报仇。
湛车合喘了两下,问:“你一直都没说,她到底怎么样了。”
凤来毅顿了两下,看见了叶华梦,说:“我以为你把我徒儿忘了哪,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他这句话像在开玩笑,可是话里竟一点感情也没有,硬生生的挤出了这话。
叶华梦脸一下子红了,低下了头:“凤伯伯,不要胡说,多不好。”
湛车合笑着看了叶华梦一眼,然后说:“义父,她还好吧?还在奉府?”
凤来毅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说:“放心吧,奉九天对灵溪这么好,怎么忍心让她死。”这席话凤来毅说的好像很努力。
湛车合点了一下头,又喘了一下。凤来毅说:“好好养伤。”说着就出了门,柳白沙也走了出去,只剩下叶华梦陪着他,叶华梦看着湛车合,心想:湛车合真是能沾花惹草呀,他也能这么关心一位姑娘,那位叫灵溪的姑娘会是谁?
湛车合把手扶在叶华梦的左臂上,说:“扶我到床上去吧。”叶华梦的左臂还没有好,轻轻抽了一下胳膊,喊了一句疼。湛车合眼睛瞪大了:“怎么了?”
“没什么。”叶华梦说着就搀了他,把他扶到床上,自己坐在床边。湛车合抓住叶华梦的左胳膊,撩开袖子看到了一圈绷带从手心一直缠到胳膊肘,问:“怎么弄得,从手心一直到这儿。”说着指指她的胳膊肘。
“嗯,被箭划的,从这一直到这,当时快疼死我了。”叶华梦说着,又会想起了当时的感觉,打了个冷颤。
“真有本事,谁弄得,我帮你报仇。”湛车合一手撑头,侧身躺着,注视着叶华梦,笑着说。
“不知道,不认识那女的。”叶华梦轻轻地把胳膊放下,回忆着绿双萝的样子,刚想给湛车合描述一番,遇到了他的目光,目光含笑,玩世不恭,不禁觉得有些窒息,朝他摆摆手:“你往里躺些好吗,这样真别扭。”
湛车合往里挪了挪,说:“你就不会别坐这呀,我说我要躺床上,又没说让你坐床上。”
叶华梦一想也是,起了身,想到旁边搬椅子来,湛车合忙抓住她,“开玩笑呢,这样坐着吧,说话舒服。“叶华梦刚想说话,听见敲门声。
叶华梦把湛车合按下,问道:“谁呀?”
“古赤盘。”竟然是古赤盘,叶华梦也听出了是他的声音,忙跑过去开门,开门竟真的看见了古赤盘,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会是你,真没想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