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要从那个下午说起。
那天和往常一样,晚上林竹要唱歌,通常下午许愿会去酒吧帮忙打扫卫生,能多做一些就能多挣一点,可以减轻一些林竹的负担,让林竹一个人背负两个人的生活,许愿不想他那么辛苦。
即便是这样,林竹也只是同意让许愿下午过来,而且必须要在酒吧开门之前就离开,不能和酒吧里的人有过多来往。
许愿问过林竹,为什么要跟他们保持距离?
酒吧的老板对他们不错,他们现在住的屋子是一个四合院里其中的一间,就是酒吧老板便宜租给他们的。即使很小,又很嘈杂,经常会听到对门夫妻因为孩子上学问题的吵架声,和隔壁小情侣打情骂俏的娇嗔声,但是从地下室搬到这里,许愿已经很满足了。
酒保阿飞看到林竹不容易,知道他还有个妹妹,在打扫卫生的阿姨回老家后,便建议许愿进来做事。
还有酒吧的服务员樊姐......
当许愿掰着手指头一点一点说给林竹听的时候,林竹只是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问:“你喜欢跟他们相处?”
“不喜欢,我只喜欢跟你相处,但是......”
“既然不喜欢就不要勉强自己,有我在。”
许愿听后便乖乖的做一个在林竹背后不闻窗外事的小女孩。
所以当有人在酒吧门口的胡同里拦住她的时候,许愿真的不知道这个膀大腰圆的男人是谁。
“你就是林竹的妹妹?模样倒是挺清纯的,你哥呢?”说着男人上下打量着许愿。
许愿低下头,默默不语。
“我们大哥跟你说话了,你聋是不是?!”身边矮个子的男人叫嚣道。
许愿吓得后退一步,仍低着头不说话。
不远处几个早早来上班的服务员在门口看到,纷纷躲回酒吧里,关上了酒吧大门。
“看来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当我们会怜香惜玉不成!”被称作大哥的健壮男人一步一步走上前,阴沉地看着许愿。
正当许愿惊慌的不知所措之时,林竹突然出现,一把将她拉到身后。
“有什么事,冲我来。”
看到林竹出现,男人沉沉地笑了,盯着他说:“当然,不找你找谁。你不知道这一片的场子都是我们兄弟几个在唱歌吗,你一个毛头小子也敢到我们的地盘来抢我们的生意?”
林竹后背的肌肉紧绷着,他看着面前站着的一群人冷静地说道:“柴哥,是我鲁莽了,但是为了生计,我不得不这么做。”
柴哥挑挑眉,粗声道:“你认得我,还敢闯我的地盘,有种!但是为了你的生计,就来断我们兄弟的生计,我如果饶了你,还让我们哥几个怎么在胡同里混,岂不是谁都能在我们头上拉屎!”
话音未落,身后的几个男人都喊道:“没错!”“就是!”“不能轻易绕过他!”
林竹看着他们凶神恶煞的样子,感觉到身后的许愿在微微地颤抖,他抬起头,沉声道:“柴哥,咱们之间的事咱们处理,让我妹妹先离开,这不关她的事。”
许愿听了一颤,连忙拽住林竹的胳膊,叫道:“林竹,不要!”
柴哥看了眼许愿,没有犹豫,“好。”
林竹的身体徒然一松,转身对许愿说道:“你先回家,不要乱跑。”
许愿泪眼蒙蒙,哭着说:“不要,我要跟你一起走。”
“听话!你先回家,我一会就回去了。”林竹一面安抚一面将许愿推开,“走!”
“真是个依依不舍的画面,人都走了,现在该算算咱们之间的账了吧?”
林竹看着许愿拐进了另个胡同,方才转过身,说道:“你们想怎么样?”
另一边,许愿越走越感到害怕,林竹不让她报警,那她只能找人来帮忙。
许愿飞快地绕远路跑回酒吧,找到酒吧老板,“老板,你帮帮林竹吧!”
“这事我不能插手,要是林竹解决不好,他也不能这我这里干了。”
许愿一脸的不可置信,“为什么?老板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帮了我们那么多,这次也求求你救救林竹吧!”
“丫头,我用他是因为他歌唱得好,但前提是他不要给我招惹麻烦,不然我也很难做的。”
许愿没法又跑去找酒保阿飞。
“妹子,不是我不救,只是、我也不敢惹他们啊。”阿飞也一脸为难地说道。
许愿看着一个个躲着她的人,咬咬牙,跑出了酒吧。
再次回到胡同里,场面十分的混乱,一群人围着林竹殴打,叫柴哥的男人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当许愿看到有人将一瓶不明里液体泼向林竹的时候,她下意识地冲了上去,只感到一片灼热和刺痛,她尖叫一声,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也黑暗了。
事后,柴哥领着那个泼热油的人来到医院。
原来那人的女朋友自从在酒吧听了林竹的歌后就迷上了林竹,转身甩了他,他气不过,便借着柴哥教训林竹的时候偷偷在家烧了热油带来,想要毁了林竹的脸。
“小兄弟,我把他带来了,居然敢背着我带这玩意,我已经教训过他了。”柴哥将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人推到林竹面前。
林竹看着眼前这个还没自己身上伤多的人,没有说话。
那人沉不住气,分辩道:“油我从家里带过去,那么长时间早不烫了,就算泼你脸上顶多也就肿几天,谁知道那丫头突然冲出来,弄到她眼睛里,所以她瞎了关我屁事!”
林竹狠狠地盯住他。
他倏然静了音。
柴哥干咳一声,上前一步说道:“这是个意外,谁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你看人我也给你收拾了,医疗费我们也出了,咱们之前的事呢,你抗了我们那一顿打也算过去了,你唱你的歌,我们兄弟也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林竹的神色憔悴,双眼布满血丝,看着柴哥哑声道:“那小愿眼睛之后的治疗费呢?”
柴哥慢慢走近林竹,弯下腰,凑到他耳旁小声道:“我刚才说的就是最后的结果,也是最好的结果,之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你要是非想把事情闹大,你可以试试,哥哥我不怕陪你玩玩。”
说完,便带着人离开了。
病房里只剩下躺在病床上包扎着眼睛的许愿,和坐在一旁默默看着她的林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