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乌江口中说铁鑫峒赢了,但实际上还是有些不甘心,等看似铁鑫峒放松警惕,又闪电般出手,直接下了杀招,没有想到铁鑫峒根本不避,昂头挺胸笑嘻嘻地迎上了他的拳头。
出手中的杜乌江一愣,寻思着这家伙脑子有问题吧?立即收势,可为时已晚,那拳头虽然收了五成力,但剩下五成还是结结实实打在了铁鑫峒的胸口上面,将其打开向后滑行了四五米。
“喂,没事吧?”杜乌江傻眼了,不知道为啥他不躲。
铁鑫峒摸着胸口,不断咳嗽着,然后从胸口摸出一块印有杜乌江拳印的钢板,指着那钢板道:“你的真下得杀手啊!要是我没用钢板,早就被你一拳活活打死了,好了,一个来星期了,你又嘣又跳我算了下至少用了上千招了,你输了,不允许赖皮,这一拳打出去你舒没舒服点?”
杜乌江看着自己的拳头,又看着铁鑫峒,仿佛明白了。铁鑫峒这一个星期四处的跑,也不彻底避开他,就是为了告诉他一个道理:剩下的几十个人分散跑了,你穷尽一生去追,也未必杀的光,就算杀光了又有什么意义?旧址他们没有毁坏,而死去的那三名门徒也无法复活,再者杀他们的凶手也早被手刃。
“我懂了。”杜乌江点头,松开拳头,“我输了。”
“你懂个鸡毛啊!”铁鑫峒上前去,摊开手说,“跑了一个星期了,我他娘的累死了,给钱啊!”
“钱?为什么?”杜乌江憨厚地看着铁鑫峒。
“喂,救人命不给钱啊?那些人跑了,我只能问你这个凶手要了,一个人10万,不给我,我就四处宣传你这个断金门的高手用自创的‘断金菊花爆’这种下流的招数来杀人,所有人都流血而死。”铁鑫峒非常认真地说。
“哦——”杜乌江点头,摸遍全身,把剩下的三百六十五块二给了铁鑫峒,然后被铁鑫峒逼着写了欠条,跟着他四处漂泊去了。
……
“没了?”唐术刑目瞪口呆地看着顾怀翼,还以为自己的师傅和杜乌江有一场大战呢。
“没了。江湖传闻就是这样的。”顾怀翼相反很奇怪地看着唐术刑。
“噢。”唐术刑点头,心想,看来我是在监狱中受那个老家伙影响太深了,现在做事和想法都和他太相似了,不行,我不能被那个老神经病传染,我得正常一点。
唐术刑咳嗽了一声,挺直腰板坐好,又问:“那个什么马北辰又是怎么回事?”
“铁衣门呢早就消失了,应该说是从大陆消失了,后来在台湾延续了下来,不过他们属于茅山一派,以驱魔为主,但最主要的是他们门中有一本传说可以参破天意的书,叫《铁衣命书》,可以把你一生的命运都批得十分准确,不过这本书也早就失传了。”顾怀翼摇头道,“不过按照江湖传闻,还有部分杂志、伪自传之中的说法,铁鑫峒是带着杜乌江在台湾旅游的时候,偶遇到马北辰,随后三人杀人杀鸡烧黄纸结拜成了异姓兄弟。”
“又没了?”唐术刑看着顾怀翼,眨着双眼,随后又抓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抹干净嘴角问,“你刚才说什么杂志和自传是怎么回事?”
“噢!是这个……”顾怀翼从下面的垫子中翻出一本厚厚的杂志来,随后将杂志表面的那层薄膜撕开,又朝上面吐着口水抹着,抹了许久,再递给唐术刑说,“这本杂志就是在东南亚流传许久,创刊以来每次都售卖一空的异术者八卦杂志《相亲相爱》。”
姬轲峰和阿米一直听得出神,此时顾怀翼拿出什么异术者八卦杂志来,都吃了一惊,围上去看着。唐术刑看着杂志上面还没有抹干净的口水,示意顾怀翼放下来,放在地板上之后,自己才凑近去看,看着撕开的封面薄膜之下,果然用繁体中文挂着四个鎏金大字——相亲相爱。
随后,顾怀翼用口水抹过的杂志中的页面也逐渐产生变化,成为了不同的带图文字。
“相亲相爱?”唐术刑指着那本杂志,看着顾怀翼,双眼全是怀疑。
“相亲相爱?”姬轲峰用三菱刺刀挑开后面一页,没有涂口水的地方依然是时尚杂志的页面,介绍着各种当下流行的服饰和各类奢饰品。
“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阿米也不嫌脏,直接把杂志捧了起来,放在手中上下看着。
“因为杂志的创办人觉得全世界的异术者越来越少,希望大家能够团结起来,不再内斗,祈祷世界和平,还包含了环境保护理念,宗旨就是异术者要爱护大家共同的家园地球。”顾怀翼很认真地说,“我很赞同这本杂志的理念。”
唐术刑咽着唾沫,指着那本杂志道:“就异术者还他娘的创刊办杂志?”
“都有人出版那种教你如何买彩票一曰致富的书,为什么异术者不能办杂志?”顾怀翼指着那本杂志道,“上面没事还教大家一些低级又无害的异术呢,比如说这一期,既以铁鑫峒的口吻写了他遭遇马北辰的过程,又教了大家如何用异术过滤受污染的河水,很实用的,也很神秘。”
蛋的!都办杂志写上面了,谁都能看到,鬼才神秘呢!你是这本杂志的脑残粉吧?唐术刑赶紧问:“铁鑫峒遇到马北辰在哪一页?我先看那个?”
“哇,这么暴露啊!”阿米皱着眉头,她也用口水抹了后面的一页,随后看到照片上那个穿着暴露,身上带有纹身,面容姣好,身材爆好,只是后颈上有一串水泡的女子。
唐术刑听到阿米那两个“暴露”也不嫌脏了,直接一把抢回去,凑近看着,随后嘴角流淌出口水来,又吸了回去,读着下面的文字道:“今年最有可能夺冠的中国区最美异术者。”读到这,唐术刑把杂志翻了一面,朝着顾怀翼问,“这三个雪花符号是什么意思啊?”
“为了保护参赛者,只有到比赛开始的当天才能告知,以免发生其他的意外,例如被那些担心对手影响自己成绩的女异术者诅咒成胖子,要不内分泌失调满脸长青春痘什么的。”顾怀翼指着那女人道,“不过这女的不上相,我见过她一面,是东北人,真人比这上面的漂亮。”
“异术者还举办选美大赛啊?”姬轲峰也凑近去看,而阿米去看唐术刑的时候吓了一跳,因为唐术刑已经是一脸的痴呆加满眼的憧憬,鼻孔中也流出了鼻血。
“你没事吧?”阿米拿出纸巾递给唐术刑,唐术刑直接用嘴含住,在那傻乎乎的笑着,口中还说着“我的人生充满了希望”之类的话。
“刑二,你不想知道铁鑫峒怎么遇到马北辰的过程了?”顾怀翼伸手在唐术刑眼前晃着。
唐术刑挥手把他的手打开,双眼呆滞,回吸着鼻血道:“别闹……”
“别理他,他见了美女就是这副德行,在哪一页,我看看。”姬轲峰作势要翻杂志,但唐术刑却已经抱着杂志滚进了角落,拿着沾满阿米口水的那一页在脸上不断地蹭着,
“呃……”阿米皱紧眉头,觉得好恶心。
“我还记得是怎么回事。”顾怀翼靠着推拉门,正准备讲述的时候,唐术刑突然站了起来。
唐术刑站了起来之后,高举着那本杂志,大声喊道:“我,唐术刑,尸匠一派五阳负责人之一,头衔赤男,我是要成为赚钱王的男人,也是要在新世纪成立自己后宫的皇帝!咩哈哈哈哈!”
顾怀翼、姬轲峰和阿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阿米顺手起旁边的烟灰缸砸了过去,唐术刑后背挨了烟灰缸直接倒下,手中还抱着那本杂志,面带笑喃喃自语。
阿米摇摇头,对顾怀翼说:“别理他,你继续说。”
“杂志上说,那是什么前方记者偶遇到铁鑫峒,铁鑫峒亲口诉说的……”顾怀翼一本正经地讲述着关于铁鑫峒如何遭遇马北辰,又如何化敌为友的故事。
“喂,又是化敌为友?”唐术刑像条虫一样蠕动了过来,“故事是不是太老套了?”
阿米把手枪对准唐术刑,唐术刑立即脸色一变,正经道:“顾先生,请继续说,我没问题了。”
顾怀翼正要开口的时候,突然间站起来,直接扑倒了在自己旁边的姬轲峰和阿米,唐术刑见状立即闪身到了一旁,抽出口袋中的龙麟刃,刚握紧龙麟刃的时候,廊檐外的木柱和推拉门就被无数的子弹打成了碎片,瞬时间整个廊檐倒塌了下来,连带着一半的木屋直接倾斜到了院子一侧。
“走!”顾怀翼将已经起身的姬轲峰和阿米推向衣柜的方向,那里有他们的装备和其他的东西,唐术刑则翻滚到顾怀翼身边,从木屋的废墟缝隙中紧盯着外面,不知道是什么人在攻击他们,而且用的是消声武器,人数至少在二十人以上,否则不可能只用带有消声器的突击步枪便能集中这么强大的火力。
没有动静!四人在废墟后面慢慢挪动着,除了酒店的工作人员还有其他住客的尖叫和求救声之外,没有听到继续攻击的声音,这难道仅仅只是一个警告?
“嘘——”唐术刑听到了什么,指着上空,然后用手指旋转了下,示意他听到了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紧接着四人立即从废墟后钻出来,冲到酒店大门口的时候,探头就看到十来名全副武装的老挝政斧军士兵持枪站在那,瞄准了他们所在的方向,另外一批人正在不紧不慢,有秩序地疏散农家酒店中不多的工作人员和住客。
顾怀翼的眼睛扫过那些戴着钢盔,钢盔上挂着醒目的帽徽——白色圆形中有两支似枪又似麦穗的东西,交叉在一起,而中间则是一朵鸡蛋花。
“是万象读力军!”未等顾怀翼说话,姬轲峰却抢先说了出来,“是驻扎在万象的老挝首都卫戍部队,算是特种部队的一种,老挝陆军的精英,以前他们派过代表来与我们交流学习,绝对不是乌合之众。”
阿米当然也知道,紧了紧手中的枪,摇头道:“但是他们好像没打算要杀了我们?否则不可能用这种方式展开袭击。”
“也许不是袭击呢?”顾怀翼此时却看向姬轲峰等人的身后,唐术刑也瞬间转身,看着站在他们身后走廊上,也穿着一身老挝军队军服,只有一只手,另外一只袖子却垂在那里的詹天涯。
“个蛋,我就知道!”唐术刑闭着眼睛扭头回去,“完了完了,又被这王八蛋盯上了,这次死定了,简直是阴魂不散啊!”
詹天涯身后跟着一名老挝士兵,士兵手斜握着一支俄罗斯制造的ak101突击步枪,双眼直视前方,像尊雕塑一样一动不动,直到詹天涯伸手出去,这才将腰间的包解下来递过去。
詹天涯拿过包就扔到他们跟前,包落地之后,从里面滑落出四副手铐出来,随后詹天涯面朝一侧,抽出烟,又慢慢点上,那名士兵也立即转身背朝他们。
姬轲峰再看向大门的方向,那里的士兵也在疏散完最后一个人之后,整齐地转身面朝大门,斜握着手中的突击步枪。
“来来来!”唐术刑自己把自己给拷上,又示意其他人也照做。
等姬轲峰、顾怀翼把自己拷上之后,阿米却纳闷地看着他们,问:“为什么?”
“放心,他要杀我们,早就动手了。”顾怀翼笑道,唐术刑也点头,随后阿米看向姬轲峰,姬轲峰也叹了口气,无奈地点头。
阿米把自己拷上,随后四个人慢慢起身,唐术刑高举双手朝着詹天涯喊道:“哎呀,我看见手铐就无法控制自己自动戴上,你们真的很英明神武,我们投降了!”
詹天涯也不看他们,只是比划了个手势,随后门口的士兵上前,两人一组分别站在他们每个人身边,又给他们戴上黑布头套,接着押解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