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她的手抓住了男人的裤腿,一只手不够,另一只手也圈上,七荤八素间,她仰起了脸,哀哀地叫,“哥哥……”
泛红的脸蛋,婆娑的泪眸,凌乱掉的头发,无不勾挠着男人的心,更刺挠着心的是她嘴里的称呼。
痛!痒!还有浓浓的酸涩,无不在他的心尖上肆意地横来直去。
眉头锁紧,他真想抬起一脚把她给踢开,可是,当脚一移动时,那双小手却把它箍紧了,随即她的脸贴上来……
隔着一层布料,他还能感受出她小脸的滚烫,热度深深地熨烫了他的肌肤,抬起的脚不由缓缓落下。
他弯下腰,两指猛地掐住了她的脸颊。
“小狐狸,别想我可怜你!”他盯着她发红迷离的双眸,吐出的字句依然森冷,“你让我非常……非常的讨厌!”
“哥哥,你为什么讨厌我?”泪从眼角滑落,眼皮耷拉着,安雨柔无力地问。
此刻,她虽然能听清他的话,但醉了的她头痛起来,而困意又像潮水似地席卷了她。
撩开眼皮,想把眼睛睁大一点,她都没有了力气,模糊中,她无法看清眼前这张放大的俊脸。
“谁是你哥哥?”穆擎宇咬着牙。
“安亚楠……”
听到这个名字,穆擎宇的脸瞬间阴沉,双眸燃起了火苗,喷薄的怒意染满了俊颜,他手臂用力一甩……
安雨柔滚落到了一边,背脊压到了圆滚滚的啤酒罐,嗑得她生疼生疼。
“呜呜……”她哭了起来,侧过身,她闭着眼睛葡匐在地,“痛,哥哥……小柔好痛,好痛……”
穆擎宇看着趴在地上像个小孩子似地的安雨柔,脑门的青筋抑制不住地跳动,双掌紧握,冷锐的眼睛却难掩他眼底浮起的酸痛。
一丝红线从眼底不着痕迹地滑过,他转过身,朝着餐厅外大吼一声:“子腾,进来!”
杜子腾跟了穆擎宇这么多年,才在这些天里感觉到做个总管,真TMD的累!
下午,珍珍跟赵亮上街办事去了,蓝嫂也不在,他能“招呼”的只有他自己。
他双手扶住的小女佣裙子湿了不说,还边走边吐,把他的新衬衣也给糟蹋了。
更要命的是,她走路没个准线,不是往前冲,就是往后退,要不就倒在他怀里,搂着他的脖子直叫“哥哥”。
他全身不得劲,苦拉着脸想让那个冷漠的男主人搭一把手,他却冷着脸坐在沙发上,拿起报纸遮了视线,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看那密密麻麻的汉字。
好不容易把安雨柔拖上二楼房间,杜子腾手一松,安雨柔就倒在了地板上,而他也气喘吁吁地靠到了门上。
他抹了一下脸上的汗,喘顺了气,指着安雨柔,又气又怒,“死丫头,尝到被惩罚的苦处了吧?让你偷少爷的东西吃,这一下,你喝饱了就……就好好睡吧。”
话撂下,杜子腾不想管她了,哼着鼻子关上了门。
安雨柔趴在地上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惺忪地眯着眼,摸了摸地面……
“这是哪里?”头很痛,她翻了个身,弹开了沉重的眼皮。
好黑,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她拍拍发疼又发沉的脑袋,闭上眼让思绪慢慢回拢,几分钟之后,她才清晰地回忆出今天的遭遇。
“死恶魔!”她骂了一声,双手撑着地慢慢地坐了起来。
凭着记忆,她摸索着墙壁打开了灯,明亮的光线让她的眼睛一时难以适应,抬手挡了挡,她才走向窗户,拉开了窗帘。
院子里已亮起了灯光,楼下有几盏地角灯,蓝色的灯光映在树木上,特别曼妙美丽。
摸摸肚子,安雨柔才觉肚子又饿了,中午灌进去的酒液吐了一半,消化了一半,那酒精似乎灼伤了她的胃粘膜,此时饥饿起来,更是疼痛。
她拿了一件干净的裙子,到浴室里了澡。
“叩叩……”有人敲门,几声之后,门被推开。
“雨柔,”是珍珍,她目光扫视了一眼房间,才走向浴室门口,“你在里面吗?”
“在。”安雨柔急忙穿好衣服走了出来。
看到头发还滴着水的安雨柔,珍珍忙抖了抖她的长发,笑微微道:“快吹干了下来吃晚饭。”
“几点了?”
“八点。”
“这么迟?”
“杜总管说你在睡觉,让我迟点上来叫你。”
看来珍珍对下午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安雨柔顿了一下,然后回身去浴室吹干头发。
小餐厅里,桌上摆着三样菜,一碗白米饭,菜不错,一荤两素,也是安雨柔喜欢吃的。
“我……我想喝稀饭。”一摸饭碗冷了,再想着胃在疼痛,安雨柔纠了纠脸说。
珍珍眨眨眼,“现在天热,冷饭不难吃吧。”
“我胃疼。”
“哦,那我去帮你煮。”
“不用,我自己去。”
端着一碗饭出来,安雨柔看到了穆擎宇,他正从楼上下来,抬眸看到她,冷眸一眯,脸上的表情多了一丝轻视。
“大少爷。”见到金主有礼貌,这是必须的,要不然,她怎么从他手里拿到五万元?
何况,她清楚地知道,她下午没喝完桌上的啤酒,她好像醉了,但醉了之后的事,她不清楚。
没喝完啤酒是重要的,她极有可能惹了他生气,想拿到钱有点悬。
穆擎宇看她脸色苍白,一件白色的棉质直筒裙套在身上,式样老旧又皱巴巴,宽松得让她的身材看去更是纤瘦。
他没有应答,淡漠的目光从她脸上滑过,然后径直走向大门外。
安雨柔到厨房煮好了稀饭,回到餐厅热乎乎地喝了半碗,胃就慢慢地舒服了,拿着筷子正想好好地吃几口菜,珍珍从外面跑了进来。
“雨柔,大少爷让你出去。”
闻言,安雨柔手一抖,夹到的一点肉丝掉到了桌子上。
跟着珍珍来到了布加迪威龙跑车前,她低着头,不敢直视驾驶座上的冷峻男人。
穆擎宇手一挥,珍珍忙懂事地打开了车门,推着安雨柔坐了上去。
安雨柔一落座,全身禁不住一个哆嗦,好像身边的男人是座冰雕,她被刺骨的冰气刺到了。
“珍珍!”她害怕地抓住了珍珍的手,苦着脸祈求她也坐上来。
珍珍急忙朝她使眼色,安雨柔才无奈又伤心地放开了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