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擎宇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样子倒是悠闲,一只手随性地搭在沙发背,落地灯映在他背后,让他的样子显得更高贵优雅,又邪魅迷人。
“她死了。”他平淡道。
“什么?”杜子腾的脸唰的一下白了,他猛地扑过去抱起了安雨柔,一边摇晃,一边伤心地大喊,“丫头!丫头!”
安雨柔被他摇得差点呕吐,她“恩恩”两声,慢慢地睁开眼,呢喃,“我没……没死。”
“吓死我了,”杜子腾一手托着她,一手抚着自己胸口,喘息道,“大少爷说你死了呢。”
“是死了,但冥王爷不收我,说我没有带大少爷一起去。”安雨柔眼神呆滞,脸色苍白,被汗水打湿的刘海沾在脸上,当真像从地狱里走了一遭回来。
听完她的话,杜子腾一愣,随后拿眼去瞟沙发上的穆擎宇,见他脸颊不停抽动,想骂又骂不出,想怒又怒不了,那憋屈的模样可笑极了。
“噗”的一声,杜子腾一个没熬住,张嘴大笑起来,“哈哈哈……”
“啊!”这一笑不打紧,杜子腾想拍手,结果没抱住安雨柔,安雨柔又仰躺在地,疼得她的后脑勺直抽。
穆擎宇看着已笑得“花枝乱颤”,抱着肚子的管家,脸色一沉,起身走出了书房。
他一走,杜子腾才收了笑声,他抹了抹笑泪,扶起了安雨柔,问她:“哎,刚才发出什么了?大少爷有没有惩罚你?”
安雨柔老实地把经过说了一遍,杜子腾对她翘起拇指说:“行,我告诉你啊,对付大少爷你就得装死,还要死皮赖脸,做做牛皮糖,你越跟他作对,越冷漠他,他对你会越坏的,你索性犯二,他会对你没办法。”
“犯二?”
“是啊,你不是很二吗?”
安雨柔眨眨眼,委屈地嘟起嘴摸摸自己的后脑勺,“你以为我喜欢这样啊?我打,打不过他,骂的话……根本没用,他就是一个大恶魔啦。”
“哎哎,不能说他是个恶魔,他是好人。”
“只有你这么说,对了,你找我哥去了是吧?我哥呢?”安雨柔忙想起安亚楠在电话说的话。
“回家了呀,我跟他说你以后不用再照顾病人,病人明天就送去美国疗养,而你开学之后就到公司打工,他听了就没吵着要跟我来这儿。”杜子腾很得意地一扬眉,脸上绽放了一朵笑花。
安雨柔歪着头细细地盯着他脸上的表情,感觉他不像在说假话,遂张开手抱了抱杜子腾的肩膀,“谢谢杜大哥,你真好!”随后又伸手,让杜子腾把手机给她。
她拔了电话给安亚楠,安亚楠接了,一听是安雨柔,他就叹了口气。
安雨柔向他道歉,说自己一定会照顾自己,让他放心好了,安亚楠才说:“哥哥没用,只能等爷爷醒来再让他来教育你!”
爷爷什么时候能醒来,那是一个未知数,但目前,安亚楠的人身最起码安全了。
打完电话,安雨柔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洗完澡,她就上床睡了,一天的折腾,她真的很累,进入梦乡后,她连一个梦都没有。
不过,她一觉睡醒就觉得自己从恶梦里醒来了,因为她的双手摸到了一个**的胸膛,凭着嗅觉与触觉,她很快就知道,身边的男人是穆大恶魔。
“叭!”她侧过身,扭亮了床头灯。
穆擎宇正好睡着,光线一闪,他敏锐得睁开了眼,见安雨柔瞪着双眸,又惊又恼又羞涩地看他,便不悦地低吼:“发什么神经?睡觉!”
说完,他一把搂过她,把她的双腿压到自己的一只大腿之下。
好重啊,这男人超重的!
“放开我呀,”安雨柔不习惯这样睡觉,不知道还好,清醒地知道他就在自己身边,这浑身都不舒坦,“你自己不是有床的吗?怎么能睡到我床上来?”
她用力推他,想把双腿抽出来。
“你再动,我就压扁你!”好粗鲁的话,一点也不附合他白天在员工面前的“光辉形象”。
安雨柔不动了,乖乖地窝在他怀里,屏气宁神,怎么也睡不去了。
男人的胸膛真的很温热,虽然开着空调,安雨柔还是觉得热,几分钟过后,她感觉皮肤都渗出了细密的汗,心跳开始莫名地跳快。
而她身边的男人没有一点异样,他搂着她就像搂一个枕头似的,一只腿压着她,双臂抱着她的肩膀,嘴贴在她的头顶上,气息一呼一吸,撩得她头皮痒痒。
随着那麻痒的感觉从头顶直往四肢蔓延,安雨柔的脸也发烫起来,呼吸也不稳了……这男人的雄性气味实在是太浓烈,简直要熏死她啊。
不得已,安雨柔勾在胸前的手试着推了推他。
男人没动,但呼吸似乎重了。
“大少爷,你让我侧一下身子。”她轻轻地开了口。
“恩。”男人难得哼了声,而且提起了腿。
一解开“桎梏”,安雨柔就开心得忘了床的大小,迅速一个翻身……
“啊哟!”下一秒,安雨柔就开心不起来了,她重重地跌下了床,屁股摔得锥心般疼痛,手摸着屁股,半天没有爬起来。
穆擎宇支起头,看着地上狼狈的她,那幽深的眸子哪里有一点睡意,“舒服吗?”
安雨柔咧着嘴,气得两眼冒泪花,瘪瘪嘴说:“你摔一个看看。”
“呵呵……”男人笑了,安雨柔听到笑声,朝他翻了一记白眼。
她发现,只要她出糗,她痛苦,他就开心!真是幸灾乐祸。
牙一咬,安雨柔伸手就扯过枕头,又扯下男人身上的空调丝被,转个身,她就睡在地板上了。
这一下好,男人在床,女人在地。
一时间,房间寂静无声,空气似乎都凝滞了,安雨柔眼波流转,竖耳听了听,发现那男人没出声,便安心地一笑,抓住空调被安心地闭上了眼。
“得。”突然,一记轻微的关灯声响起,随即安雨柔身上的被子就飞了起来,飞的不光光是被子,还有她的身体。
“啊啊!你干吗呀?”这话音还没落,她就被男人压在了床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