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司徒先生今天的解围。”
宋庭谖一边笑着对司徒乘风说,一边忍着胳膊的疼痛从床上起来。
既然他早已选择了遗忘,那么她就大方一些,毕竟不管是从前的司徒乘风,还是现在的司徒乘风都不是她这个小人物可以惹得起的。
司徒乘风却犹自坐在沙发上,他的脸色伴随着宋庭谖越来越灿烂的笑容,而变得越来越阴沉,只是这一切,犹自在为自己争取最后一分尊严的宋庭谖,却没有发现。
“不过我想我得继续留在您这里叨扰一会儿,因为……”
宋庭谖看向门外犹自聚集着的记者,虽然被商场的保全全部拦在门外,却依旧苦苦守在外面没有离去,笑容敛了敛。
这一切来得太快,而且记者们像是全都预先知道了一般,更重要的是自己的爸爸,宋庭谖最是了解,他虽然好赌,却不是天性如此,他的本性中其实还是保留着社会底层人士最初的善良,绝不会这般费尽心力地去算计别人。
而且只有小学学历的宋大致,不可能有这么高超的演技。
如果是印象中的爸爸,他只会上来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断然不会有后来的跪地求饶,继而将所有的舆论压力,巧妙地灌输到自己身上。
因为爸爸他也是个骄傲的人,是以在妈妈离开的时候,宋庭谖清楚地记得,他是坐在堂屋,虽然整个人气得发抖,却是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说。只留下当时泣不成声的她,一个人在奶奶怀里,哭到晕倒。
爸爸的身后肯定有人在指点,而那个人的目的就在于要将自己彻底地打垮,又或者对方针对的是z公司,只是这个可能此时早已冷静下来的宋庭谖却觉得不太成立。
“请问司徒先生可否借我电话一用?”
宋庭谖收敛了心神,问道:“因为我要打电话联系我的助理和经纪人,过来接我。”
现在去追究这些没有用,最重要的是先联系汤姆斯,因为只有汤姆斯能够帮助她,而在这个世界,宋庭谖却也悲哀地发现她只信任汤姆斯,一如五年前。
司徒乘风却没有率先表态,就在宋庭谖的笑容渐渐隐去后,他这才挑了挑好看的眉毛。他指了指在茶几上的电话机,眼神淡淡地说:“电话机就在这里,coco小姐轻便。”
司徒乘风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他整个人却半分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犹自像是大山一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宋庭谖她有眼睛,她当然知道电话机就在茶几上,她这么说的意思就是让司徒乘风让开。
见状,宋庭谖心里也吃不准,此刻司徒乘风究竟是要搞什么鬼。
只见司徒乘风修长的双腿全部搁在茶几上,而双腿距离那个电话机,堪堪不过五公分,也就是说只要宋庭谖过去打电话求救,自己肯定会碰到他,即使碰不到,他的气息还是会萦绕着她。
潜意识里,宋庭谖想要跟司徒乘风保持距离,拒绝关于他的一切。
只是现在的情况,却由不得她拒绝,她知道汤姆斯跟莫双双都会来找她,只是睁开眼后发现莫双双不在自己身边,本能的,宋庭谖有些慌。
而且等了这么久都不见汤姆斯跟莫双双,她的心更加慌了。这种慌乱,促使着她急切地要打电话告诉莫双双,自己所在的准确位置。
司徒乘风就这么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个向来对自己牙尖嘴利的小女子,站在窗子边,时而撩起窗帘查看外边的动静,时而看看自己这边懊恼地跺跺脚。
他的脸上慢慢露出一种饶有兴味的感觉,他倒要看看现在她该怎么办!
不错,是他故意吩咐冯志豪,让他去把包括汤姆斯以及所有记者在内的人员,全部拦在休息室以外,却又不赶他们走,就是让他们在外面等着。
这百货商场是他司徒乘风的,他向来都有这个权利。
宋庭谖心下一横,最终还是走了过去,她拿起电话,手指飞快地按下自己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就在电话即将接通的那一刻,她的手被人抓住,重心一个不稳,整个人都跌落在一个怀抱里。
而宋庭谖一直心心念念的电话机,此时却被飞出了老远,“哐啷”一声,电话机摔在门上,应声而落。
随着这一声响,宋庭谖的心也跟着咯噔了一声,跳得飞快。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俊脸,心里百思不得其解,他又是要做什么。
“我突然发现你似乎一直以来都很怕我,coco小姐。”
司徒乘风似乎很满意宋庭谖的反应,水汪汪的大眼睛就好似受惊了的兔子一般,惹人怜爱。
从小到大,身边的女人都对自己趋之若鹜,即使高傲如方馨月,最后还是不得不臣服在他的脚下,而这个小女子,她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自己的视线,而又一而再再而三地对他的帮助视若无睹?
三十年养成的骄傲,在这一刻,被宋庭谖迫不及待拿起电话机,又战战兢兢的表情,彻底给刺激到了。
他司徒乘风是洪水猛兽么?他司徒乘风会吃了她么?
司徒乘风突然想起,自己正式与她见面的那个酒会,也是他出手帮她解决了那个难缠的咸猪手,当时她也是对自己不屑一顾。
当他问她“我们认识么!”
正常的女人不该故作羞涩地回答,亦或是大大方方地承认么?毕竟认识他司徒乘风,一直以来都是多少女人的梦想。
可是偏偏这个看起来什么都没有的小女子,却是这般地不屑一顾。她可以接受公司在出道三年后又重新整合为零,重新出道的决定,却对于他的邀请嗤之以鼻。
不错,那晚从豪汇娱乐会所出来,司徒乘风是除了作为男人看女人欣赏的眼光,更多的是以一个商人看一个待价而沽的商品,无疑在自己戳破她的计谋后,她的大方让他对她有了那么一点的刮目相看。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这个女人都拒绝了,而且是拒绝的毫不犹豫。
该死!
司徒乘风在心底里暗自咒骂一声,他突然觉得自己现在是疯了,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忍不住去招惹这个女人。
只是正在司徒乘风在心底里犹自挣扎不已的时候,怀里的小女子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的降临。
宋庭谖僵直着脊背,她不知道这个男人现在究竟是要做什么,她只知道现在她要做的是逃离这里,逃离他。
只是男女天生力气的悬殊,让她即使拼尽了全力都不能有一丝改变现状。而挣扎的结果只能是环在自己腰上的双臂越来越有力,而那张俊脸上可恶的微笑,越来越浓烈。
“司徒乘风,求求你,放开我好不好!”
既然硬碰硬不行,那么委曲求全又何妨,她宋庭谖不是大丈夫,只不过是想安稳度日的小女子。
见挣扎不过司徒乘风,宋庭谖只得出声求饶。
只是话说出口后,宋庭谖就后悔了,因为不自觉中她竟然带了一股子哭腔。而她更加不知道的是,此刻她因着心里的那一分恐惧,美丽的大眼睛早已蒙上了一层雾气,湿漉漉地就好像是路边被人丢弃的小狗一般,可怜却让人不得不爱。
司徒乘风的心突然跳慢了一拍,他现在很肯定,自己是真的疯了,为了一个叫宋庭谖的不识好歹的女人疯了。
他低下头,凑到宋庭谖的耳畔,低声问道:“宋庭谖,你究竟有几张面具!”
说完,不等宋庭谖反应过来,他的唇就已经率先咬上了她的耳垂。
宋庭谖的耳垂很漂亮,曾近很多造型师都劝她打耳洞,可是她却不想,因为她想要完整,只可惜自从五年前的那次手术后,她再也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了。
激情在这一刻,一触即发。
“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
司徒乘风低咒一声,不管怀里人儿的惊呼,便双臂一用力,将她抱到了床上。
“司徒乘风……你……唔……”
宋庭谖震惊无比地看着眼前近乎失去理智的男人,脱口而出的惊呼在下一秒立马淹没在他的深吻里。
他的吻很深入,深入到宋庭谖只觉得自己整个口腔都是他的气息,那种带着薄荷与淡淡烟草,却足以致命的气息。
“宋庭谖,承认吧,你这么怕我,就是因为深爱着我对不对?”
司徒乘风离开宋庭谖的唇,勾起唇角,斜斜地一笑。说出来的话,却足以给宋庭谖一个当头棒喝。
“宋庭谖,五年前我们有恋爱过,对不对?”
司徒乘风说。
他说得很是轻巧,就好似那不过是路边随便能够让人践踏的小草一般。
宋庭谖却只觉得心神俱裂,她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笑得一脸得意的男人,一颗心不断地开始起伏。
他为什么要这么问,即使是不爱了,又为什么要这么问?
“宋庭谖,五年前我们有恋爱过,对不对!”他为什么要这么问,宋庭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企图从他的脸上找出一丝端倪。
恍惚间,宋庭谖突然想起,自己在酒会上初见他时,他说的是“我们认识么!”而不是“好久不见。”
当时她是悲愤交加,原以为经过五年的蜕变,至少在他面前她要做最高傲,最无懈可击的白天鹅,却发现自己在他面前始终掩不去的丑小鸭,即使她再蜕变,直把自己弄得生疼,结果依旧不可改变。
强烈的羞耻感当时充斥着她的大脑,而当时司徒乘风一脸的陌生,却又深深地刺激着她,让她本能地忽略了一些细节。
司徒乘风很有可能不是因为不爱她而忘记了她,而是根本不记得她了。
“司徒乘风……”五年前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宋庭谖惊呼出声,只是剩下的话语,还是被淹没在司徒乘风的热吻里。
男女的身体在肉yu面前,总是会做出最佳的判断,即使此刻的宋庭谖大脑依旧一派清明。
司徒乘风的手游走在她的身上,原本就为了劲歌辣舞而专门穿着的小短裙,此刻像是更方便了他,顷刻之间宋庭谖就近乎赤裸。
“小东西,你还不承认,你是真的对我有意思?”
在最后的那一刻,司徒乘风看着宋庭谖酡红的面颊,轻笑出声,宋庭谖闻言睁开双眼,看着眼前这张满是轻狂的脸,突然问出声:“那么你呢,向来眼高于顶的司徒总裁,现在也是对我有意思,所以恨不得要跟我上床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