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真为你高兴!”
小弟长大了,连说话都这样带着大人的范儿。小姑拎下司机递过来的换洗衣服,挽起兰雪的手,笑容绽开了花。
“在屋里就看到你的车往这边来了,我们还猜会不会是你,没想到还真是你。”
兰雪只是笑而不语,转身对司机道:“明天中午再来接我。”
司机点点头,将车开走了。兰雪也跟着两人进了屋,没想到屋里还是其乐融融,一地的瓜子皮和果皮,零食遍布整个茶几,小姑夫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瞧见她进来,也是十分的高兴。
“这么晚的还出来晃动,也不怕伤了孩子。”
他放下遥控器起身给她拿拖鞋,一边这样说。兰雪笑了笑,挽着小弟的胳膊。
“小弟回来了,我睡不着,就过来看看,今晚要跟小姑睡,你就暂时把小姑借给我一晚吧!”
小姑夫呵呵的憨笑,小姑瞪了她一眼,也是满脸笑意。
“都快当妈了,还没个正经。”
兰雪哈哈笑起来,永远是在亲人面前才最放松,最开心。小弟等不及兰雪明天早上醒来了,今晚就拉着兰雪去看他在大学时的照片和事迹,巴拉巴拉讲着各种故事,兴奋的眼睛亮晶晶,兰雪虽然很累,但也卧在小弟的床上,笑着看他巴拉巴拉的说。
讲了好久,小弟还没有尽兴,小姑就敲门进来,把小弟数落了一顿,然后拉着兰雪回房睡觉。
“肚子都这么大了,还不知道注意,整天跟小孩子看齐,你这头一胎还想不想好了。”
小姑一边给她铺床一边继续数落她,兰雪满脸幸福的看着她,双手托腮,一副小姑娘的模样。
“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小姑忿忿。
兰雪嘿嘿一笑,起身拉着她坐下:“小姑,以后我回来住好不好?一个人怀孕真的好无聊啊。”
小姑立马抓到了她无心之言中的无奈之处:“怎么是一个人?慕容瑾不陪你吗?”
兰雪的眼神顿了顿,脸上的笑容更开了,笑眯眯的用睫毛遮住眼神。
“他啊,他很忙,再说我也不想打扰他,生个孩子而已,他的事业才是大事。”
“什么大事?!你生孩子才是大事!你大半夜的跑回来我就觉得不对劲,你还跟我装,跟小姑说,他又饭什么毛病了?”
兰雪嘿嘿傻笑:“哎呀,没有啦,我真是回来看小弟的。”
小姑拉起她的手,目光炯炯的看着她的眼睛,兰雪躲闪不及,被她看到了那不显眼的红肿。
“你哭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跟我说啊!”
小姑急了起来,她不问还好,这么追着问,倒是问出了兰雪心底的辛酸,眼泪又一次噼里啪啦掉了下来。真不知道是孕妇就是多愁善感还是她真的感觉很委屈。
“他最近回来的越来越晚,有的时候甚至一夜不回……”
兰雪的声音很低,但还是激起了小姑心里的惊涛骇浪,她蹭的站起来,掐腰站在她面前,指着她的脑袋指了半天,气的一句话说不出来,最后想来想去憋出来一句。
“这不是小事,你到现在才跟我说,你真是要把我气死了,哎呦我的老天……气死我了。”
小姑一边气的抚胸口,一边来回走动,忽然站住脚步看了兰雪两秒钟,然后一把拉起她摁在床上,将被子盖在她身上,双手摁在她肩膀的被角上,命令道。
“给我睡觉,明天打扮的漂漂亮亮,跟我找他去。”
兰雪恹恹的,已经不想去思考那么多了,委屈的点了点头,闭上眼睛。感觉小姑也脱了衣服躺了下来,她忽然睡不着了,歪在小姑肩头,轻轻的将慕容瑾这些天奇怪的变化说给小姑听。
“他现在不仅早出晚归,难得回家一趟也是喝的醉醺醺,明知道我现在怀着孩子很需要他在身边,可是……他像是对我,对这个孩子,都没有感觉了一样。”
小姑忿忿:“男人都这个德行!你说你,挑来挑去,挑了个什么货色!”
兰雪闷不出声,眼泪又湿了一大片,小姑叹了口气,冷静了些。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兰雪想了想:“大约是从他上次腿伤好了之后,他可以下床走动了,第一天去了慕容氏,回来就变了个样子。”
小姑皱起眉头,陷入沉思,沉吟了片刻,忽然问。
“你还是要从慕容氏下手,别期期艾艾了,打起精神,去找出原因。”
兰雪愤慨:“我也想啊!他把我看的很严,不让我出门,实在想出门就要像今天一样,有司机跟着。”
小姑咬咬牙:“那你就直接去问他,跟他好好谈谈!”
兰雪安静下来,好久都没有声音,小姑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眼看着天边泛起鱼肚白,拍了拍她的手,叹口气,道。
“睡吧,一切等明天再说,苦了谁不能苦了孩子。”
兰雪嗯了一声,便不再有声音,屋里暗,小姑也不知道她到底睡了没有,很快,她倒是先睡着了。
第二天中午,兰雪的司机依言来接她,她跟小姑一家道了别就上了车,司机也不问她去哪里,直奔家里而去。
回到家兰雪先去了卫生间,发现洗衣机上堆着慕容瑾昨晚换下来的衣服,保姆还没有抽出时间洗,她心里动了一下,鬼使神差的走过去掀开慕容瑾的衬衫。
香水,口红,长发。她呵呵了两声,慕容瑾真是英明神武,有外遇的证据,这三样,齐了。
或许是跟她从小受到的教育有关,也或许是她现在怀着孩子,不想发脾气,她竟然握着拳头冷静的走了出来,见她从卫生间出来,脸色惨白,等在门口的保姆慌慌张张的就跑了进去,上手就把那件衬衫塞进了洗衣机里,灌了水,按了开关。
“兰,兰小姐,您回来啦?先生……还没起呢。”
兰雪看着一脸惊慌的保姆,失笑一声,所有人都想着她,大家都是好心好意,换另一个角度想,没有一个人真正为她操心,为她出头,没有人为她受到了不公平待遇而为她打抱不平,相反的,所有人都在帮慕容瑾隐瞒他的罪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