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晓晨捂着热可可,手掌心热呼呼的,温度传达到心间,视线不自觉地望向旁边开车的男人,顾亦琛应该是她见过的最认真的男人了,他开车的时候,神情特别专注,坐在他的车上,没来由地感觉到了稳妥和安全。
许是感冒的关系,单晓晨神经变得敏感纤细,容易感动,有点想要哭鼻子的小冲动。
顾亦琛并没有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只以为她是累了,头靠在车窗休息,单晓晨只是为了掩饰那股涩然,闭上眼睛假寐。
回到小区公寓,单晓晨喝了感冒冲剂就爬上床睡觉了,顾亦琛换下衣服洗完澡出来,看见她又溜到客房去睡觉,挑了挑眉,不由分说地把她抱到了主卧室。
单晓晨状似睡沉了,实际上是有感觉的,她任由男人把她抱到了房间,把她安置在怀里安睡,心里那股感动和酸涩终于憋不住,溢出了眼泪。
眼泪从紧闭的眼角边滑下,落入柔软的被中,迅速被吸收,消失了痕迹。
顾亦琛并不知道,怀里的女人在他没有察觉的时候,无声地哭了。
一定是上辈子修的福分,这辈子才能遇见他,夜深人静的时刻,她只想埋在他怀中好好地哭一场,不想多说那些已经过去的难过和煎熬。
第二天起床,单晓晨的精神明显好了很多,呼吸顺畅了,脸色红润了,神清气爽的样子让顾亦琛放下心来。
可见平时还是有锻炼的,否则怎么会好得这么快?
顾亦琛监督单晓晨做完晨练之后,两个人一起吃早餐,随后单晓晨便跟着顾亦琛去了停车场,看到他开出那辆白色的兰博基尼时,她才问起男人,关于今日的行程。
顾亦琛的回答简短有力,他说:“教你开车。”
单晓晨不得不承认,她受到了惊吓,她连开小绵羊摩托车都不太会,能驾驭这么大一辆跑车吗?
顾亦琛驾车来到少有人烟的马路上,一路上耐心地向她讲解一些基本的操作方法。
单晓晨凑到他跟前看了看方向盘上的仪表,又听顾亦琛说起油门刹车的位置,以及换挡操作,脑子里塞满了浆糊,愣是没听懂。
顾亦琛看她懵懂的样子也就不多说了,等到她实际操作再讲解,事实上开车也不难,有些人天生的热衷于各种机械跑动的东西,一坐上车,就自然而然地会开了,这种人指的就是顾亦琛。也有的人,天生就对这种玩意儿不感兴趣,平时也是能走路就尽量走路,迫不得已才搭车,例如单晓晨。
“不要慌,照我说的做,踩油门的时候轻轻的来,不要一下子太用力……”
单晓晨坐在驾驶座上,战战兢兢地按照顾亦琛的吩咐,明明只是轻轻踩了下油门,车子却飞了出去。都怪这兰博基尼的性能太优越,她吓了一跳之后,大约掌握了力度,这下更加小心了。
“你的视线应该注意的是四面八方的路况,而不是眼前的仪表盘……”
顾亦琛颇具耐心地教了一个上午,单晓晨也算学得七七八八,但就是害怕,不敢开太快,直线行驶没有问题。
“看前面的路牌,这个符号代表环形交叉路口……”
“你不要一下子说太多,我记不住。”
顾亦琛看着明显手忙脚乱的女人,沉默了片刻,颇有些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提议道:“这条路没有其他车辆,你其实可以开快点。”
“我知道了……”
单晓晨面露难色,她全神贯注地望着柏油马路,仔细到察觉路上躺着鹅卵石,也会轻踩油门慢慢开过去,毫不夸张地说,乌龟爬都比单晓晨开车快。
单晓晨也知道自己慢吞吞的,在顾亦琛的再三壮胆下,她勇敢地不顾一切地踩下油门,车子倏地飞驰而去。
幸好有系安全带!
顾亦琛着实被她突如其来的速度所惊,由于惯性,身子向前倾斜了些许,很快反弹了回来。
单晓晨大概是体会到了何谓飙车的快感,这一脚踩下去就没有放开,车子一路飞驰。
顾亦琛眉头稍稍舒展又再度紧蹙,因为迎面而来的一辆风驰电掣的黑色轿车,单晓晨脸色瞬白,害怕地将方向盘一拐,又急急地踩了刹车,伴随一声尖叫,车子差一点就撞上了路边的栏杆。
冷汗爬上了后背,饶是见过不少惊险场面的顾亦琛,在看到栏杆下那郁郁葱葱的树林,也冒出了冷汗,这要是不小心撞开了护栏跌下去,不死也伤。
单晓晨指尖泛白,双手攥紧方向盘,紧张得根本不敢睁开眼睛。
顾亦琛秒速反应,握住她的手,他冷静地说:“没事,别怕,现在我教你倒车。”
单晓晨眯着眼睛,直到确定自己没有把兰博基尼撞坏,才敢完全睁开,顾亦琛没有责怪她的鲁莽,仍是非常耐心地说话,可是她却退缩了。
“叔……”意识到喊错了,单晓晨连忙改口,可怜兮兮地恳求道:“老顾……我能不能不学了……”
“不学了?这才只是刚开始,你就不学了?不行。”
顾亦琛几乎全能,在他眼里,就没有办不到的事情,单晓晨即便为难,也不太敢忤逆男人的意思,硬着头皮直上。
整整一天的时候,两个人待在空旷的练习场,单晓晨在顾亦琛雷厉风行的教授下渐渐好转,顾亦琛见她能自在地绕着轮胎蛇形行驶,终于宣布结束了练习。
单晓晨不由展颜,原以为多难的事情,接触多了,练习久了,自然而然就不怕了,反而培养了兴趣。
顾亦琛笑了笑说:“瞧你,刚学的时候一副苦瓜脸,现在倒是会笑了。”
单晓晨面露窘色,她是不怕了,可想到考驾照还有笔试,需要记住很多交通规则和道路符号,心情顿时就蔫了。
顾亦琛回到驾驶座,载着她去解决了晚餐,回程的路上,单晓晨困得直打瞌睡。
顾亦琛唇角勾起浅弧,车子驶进花园小区的停车场时,他踩住了刹车,唤醒了瞌睡的女人。
“怎么了?”
单晓晨迷糊转醒,不解地望着男人,顾亦琛解开安全带,说:“你来停车。”
“……啊?”
单晓晨被这句话吓醒了,望了望偌大有序的停车场,她心里一咯噔。
停车场的每辆车都按照划分的区域停放,看似复杂却有序,顾亦琛双手立于身后,大有什么都不管,一切都交给她的意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