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晓晨话说出口就后悔了，小心翼翼地观察顾亦琛的神色，见他眉梢微挑，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知晓这是不悦的征兆，她赶紧道歉：“对不起！”
顾亦琛蹙着剑眉，沉默半晌，说：“钟慧是我送进警察局的，至于她是怎么得病的，我也不知道。”
单晓晨真的是误会顾亦琛了，部队里的事情那么忙，他根本没有空闲理会这种事情。
单晓晨陷入沉思，心里那种小不安总是时不时冒出来，顾亦琛面带愠色，亦沉默不语，车内的气氛顿时降到了冰点。
“你如果想去见她，就去见吧，不过我提醒你，再出什么事，你得自己承担。”
顾亦琛不可能每次都能及时出现，帮她收拾残局。
单晓晨点头，说：“我知道。”
“到时不要跑来我面前哭。”
“无缘无故的我为什么要哭？”
“哼……”顾亦琛又是一声不屑的冷哼，仿佛已经预知了未来的事情。
一路奔驰，开到半路，单晓晨肚子就饿了，看到中途有个休息站，她打破严肃的氛围，要求顾亦琛停下来，她要去买面包充饥。
顾亦琛是想到市内吃饭馆的，本想叫她多坚持一下，想想还是算了，不能让媳妇挨饿。
这条高速公路的休息站，设了一个加油站，还有一个便利商店，简简单单的，东西不多，但都贵。
单晓晨买了两个面包，一瓶山泉水，还有一罐雀巢咖啡，结账的时候看到货架上的杜蕾斯，似乎是联想到了什么，有点脸红，反正这里人也不多，就硬着头皮拿了两盒，一起结账了。
便利店的老板娘是个中年妇女，看到单晓晨漂亮得过火的长相，一下子就联想到了电视连续剧里的小三儿，专门勾引男人的那种，拉长了脸，她说：“总共是一百二十八块。”
一百二十八块？避、、孕、套、这么贵的么？单晓晨很不舍地打开钱包，拿出两张一百块……
“姑娘，路上要小心，这里是高速公路，车辆来来回回很快的。”
来自面瘫老板娘善意的忠告，听得单晓晨一愣一愣的，拿着找回来的散钱，她一边放回钱包里，一边走到旁边的卫生间洗手。
顾亦琛顺便帮车子加了油，抽出五张一百块，结了帐，见单晓晨疑惑纠结的表情，等她上了车，他问：“怎么了吗？”
单晓晨不好意思跟男人说她买了套套，就打哈哈地说没什么，撕开包装纸，她咬了一口面包干嚼，觉得味道还行，便拿给顾亦琛咬一口。
“咖啡，热的。”
顾亦琛打开易拉罐，一口就喝光了炭烧咖啡，喝完还给了评论：“太甜了。”
“能提神就好。”
长途驾车其实是非常累的，眼见还有一半的路程，单晓晨边吃面包边找话谈，说到一部恐怖电影的情节，顾亦琛听得两道剑眉都竖起来了，不是觉得恐怖，而是觉得单晓晨所看的电影太黑暗，影响心理发育。
“我以前看过一部电影，一个女人在深夜的高速公路上开车，开到很荒凉的地方，车子忽然坏了，她给她的未婚夫打了电话，说自己很害怕……然后就出现了一个大叔，一开始那个大叔假装很好心的要帮她，那个女人觉得不对劲，荒山野岭的，怎么忽然冒出一个人来，她就没有开车门……就在周围非常安静的时候，忽然啪的一声，那个大叔拿锤子砸车窗……”
“然后呢？那个女人被砸晕过去，流了很多血，这个时候，男人把她从车里拖出来，一路拖到他的住处……他的住处非常隐秘，里面放了很多杀人的工具，他把那个女人杀了，砍成肉块，运到城里的小餐馆，给过往的路人食用。”
“你怎么知道？你看过对不对？”
“这不是故事，这是一起真实的案例，不过后来被改拍成电影。”
吓！……本来是要帮顾亦琛提神的，结果把自己吓傻了。
“这个世界千奇百怪，什么人都有，你自己要明辨是非，学会看人。”
单晓晨点点头，不管懂不懂，她都点头。
“那你知道那个大叔为什么要杀人碎尸吗？”
单晓晨的好奇心被勾起来，顾亦琛反问：“你自己觉得呢？”
“可能是为财，也可能是一种心理的宣泄……我觉得是后者。”
顾亦琛笑笑，没有深入谈论这个话题，那些关于心理的学术性分析，他说了她也听不懂。
顾亦琛开车速度快且稳，大约一个小时，车子过了收费站，驶入市内，“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久久听不到回复，顾亦琛侧过脸去望她，摇头失笑，想来昨晚确实是累着她了，一上车就睡觉。
“起来了，已经到了……”
兰博基尼稳稳地停在一间农家菜的餐馆面前，顾亦琛叫醒单晓晨，见她睡眼惺忪，有点小迷糊，笑着捏住她的小鼻子。
“到了啊。”
单晓晨揉揉眼睛，跟着男人下车，走进餐馆，顾亦琛拿起菜单点了几样菜，然后问：“你想吃什么？”
“我要喝奶。”
“……”这小东西！一定是知道自己萌她小奶娃脾气的样子，故意说这话，“酸奶还是纯牛奶？”
“红枣味儿的酸奶。”
顾亦琛点好了菜单，静坐等待，单晓晨撕开封在餐具上的透明纸，把茶倒在小碗上，重新洗了一遍才放心。
顾亦琛常在这条路上来回，在这家小餐馆吃过几次，味道还行，老板同时也是大厨，上菜有点慢，单晓晨拿起筷子夹了点凉拌海带馋馋嘴。
“这个好吃，我看看，下了辣椒，蒜头，醋，还有芝麻油，回家我也做做看。”
顾亦琛扬眉微笑，把心思放在生活的小细节上面多好。
菜陆陆续续的上，两个人吃饭花了差不多半个小时，顾亦琛挥手唤服务员过来结账的时候，钱包里全是一百块的人民币，没有零钱。
“我有零钱！”
单晓晨把包包的拉链打开，拿钱包时，顺手抽出了杜蕾斯……啪！……顾亦琛看着地上的避、孕、套，眼神定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