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才能是你的段歆知?”她梦呓一般,极低的声音问,上一世,她用尽所有的年华去追逐,都没能带他走出顾蒹葭的阴影,那么,究竟要怎样才可以?
顾君行愣怔了一瞬,才苦笑着摇摇头,扭头神色复杂的看她一眼,低缓的回答:“我不需要这个人。”这个世上多的是没有爱情的夫妻,如果,每一个让他心动的人,都注定不属于他,那么,他又何必费心去寻找?
欧阳慕青抿了抿唇,加快脚步走到段歆知身侧,听他们交谈。
到凌家安顿下来,顾君行便看着凌陌轩问:“是否查到此事是谁所为?”
“查到了,很棘手,对方是我的死对头,我去说话,情况只会更糟糕。”凌陌轩低沉的开口,神色很严肃,看着萧淳道:“由你出面,或许可保林女士少受欺侮。”
“这个不难,重要的是,如何才救人?”萧淳身为萧家仅次于萧清尘的当家人,在全世界的上层社会,面子和威望也不输于凌陌轩,说句话还是很管用的。
“这个再商量,对方想要的,无非就金钱利益。”凌陌轩这句话却是对着顾君行说的,意思很明显,只要舍得钱,事情就会很好办。
“这个不是问题。”顾君行低头看一眼惴惴不安的欧阳慕青,握了握她的手,才淡然的开口。
得到顾君行这句话,萧淳和凌陌轩办事就会方便很多,萧淳出面和对方交涉,凌陌轩也暗中使力,托了一些可靠的关系帮忙。
可是,对方也是财大气粗的人,对金钱利益也不放在心上,给萧淳的回复就是,他们不要钱,只要人就够了,让萧淳不必再去找他。
欧阳慕青听了萧淳的转述,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担心,小小的脸一片苍白,身体也微微颤抖。
“这件事交给我,你上楼休息去。”顾君行担心欧阳慕青出事,便拉着她站起来,准备带她回房,欧阳慕青这两天精神一直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晚上也睡不好,确实很累,就任由顾君行带着她回卧室去了。
“别担心,有我在。”让欧阳慕青躺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才语气温和的哄劝她,目光中饱含的担忧,让欧阳慕青心里一阵温暖。
看着欧阳慕青闭上眼睛睡觉,顾君行才转身下楼,几个人都坐着没动,显然是在等他。
“一定要救吗?”凌陌轩待顾君行在沙发上坐定,才蹙着眉低声问,“如今要想救人,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硬抢。”
“帮我这一次,有什么要求尽管提。”顾君行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接开口提出请求,表情沉稳而坚决:“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不能让慕青留下一辈子的遗憾。”
顾君行的不计一切,让凌陌轩有些意外,萧淳和段歆知倒是对视一眼,多少有些欣喜的。
“看在我的面子上,帮帮他,可以吗?”段歆知见凌陌轩犹豫不决,便开口请求他。
凌陌轩目光复杂的看她一眼,略作沉思,便淡淡道:“好。”
当晚,顾君行和凌陌轩萧淳三个人就开始布置救人事宜,为了防止消息外漏,他们决定第二天就动手,晚上紧急行动,调集人马,这些欧阳慕青都不知道。等她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几个人都已经出门了。
坐在偌大的餐桌前,她一点胃口也没有,昨晚很晚才睡着,睡梦中梦见小时候,母亲带着她去游乐场的情景,那时的欢乐,非今日可比。虽然,她一直都知道,每一次母亲带她出去,只是为了和其他男人私会,可是,她仍旧贪恋那些美好的时光。
欧阳慕青端着牛奶杯子的手,不自觉的有些抖动,昨晚梦的最后,是母亲被残虐对待的情景,她被吓醒过来,面对黑漆漆的房间,再也不能入眠。
把杯中的牛奶一口气喝完,欧阳慕青似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回房间带了钱就出门了。
根据从顾君行那里知道消息,她打车找到对方办公的地方,刚到门口,就被保安拦住了,根本不让她进去。
“告诉你们老板,我是林瑶的女儿,如果他有种,就见见我。”欧阳慕青面无表情的盯着保安,冷静而淡漠的开口,说的话让保安也忍不住一愣,竟然真的打电话给老板的秘书,原封不动转述了她的话。
片刻后,保安挂断电话,请她进去。
乘电梯到最顶层,这里一片安静,人也不多,不像下面那么忙碌,外面走廊上站了两排身着黑西装的保镖,都是表情严肃的站着,浑身透着戒备。
一个长得极其漂亮的白人女子,看见她便引着她进了总裁办公室,随即退出房间关了门。
偌大的办公桌后面,一个男人正抵着头在看文件,他的头发是棕色的,欧阳慕青正在猜测他的国籍,那个男人已抬头看她,他长相上明显的东方特质,让欧阳慕青有些意外,这是个混血儿?
“有什么想说的,说罢,我见到你了,你要为你的话付出代价。”对方以一口纯正的美语发音开口,低沉冰冷的语调,叫她暗暗捏了把汗。
“不如此说,如何能见到你,不过是小女子投机取巧的小心思而已,身为坐拥数百亿身家的老大,您连这个都不能包容?”欧阳慕青走到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神色的镇定望着他,一双清冷的眸子里,迸射着犀利挑衅的光芒。
男人再次抬头看了她一眼,勾起嘴角笑了笑,那手里的黑色钢笔,轻轻敲击着桌面,含笑沉吟片刻,才淡淡道:“冲你小小年纪这伶牙俐齿劲儿,姑且饶你一次,走吧。”
欧阳慕青有些意外,这么轻易就放过她了?她盯着他看了看,深吸一口气又开口:“请你放过我母亲。”
对方自文件中抬头,冷冷的瞥她一眼,棕色的眸中散发出几许嘲弄和凌厉:“你是真不想活?”说罢,他低头继续看文件,冷酷道:“等我改变注意,连你也走不了。”
“我今天一定要带我母亲走。”欧阳慕青固执而坚决的说,她小小的身体陷在椅子里,有着叫人震撼的魄力,“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
对方漠然而可笑的看她一眼,摇摇头道:“我已经说过,这个女人得罪我就必须死,没的商量。”
“据我所知,她不过是和你的手下上床而已,男欢女爱在您的眼里,就是死罪吗?”欧阳慕青冷静自持的看着他,站起来俯视着面前倨傲强势的男人,不屑而挑衅的问:“这种事情更容易犯错的,应当是男人,你不惩罚你的手下,反而拿一个女人开刀,不觉得自己处事偏颇吗?而且,用一个女人来打击你的死对手,不怕人说你胜之不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