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煜大惊之下抱紧欧阳慕青,将她整个人护在怀里,硬生生用身体承受欧阳晋用尽全力的一扑,腰间传来一阵剧痛,手下扑上来制住欧阳晋,顾君行也将欧阳慕青抱过去,秦煜才有气无力的扶着车门倒下去。
两人被送到医院,顾君行离开之前,顾简宁已经抢救完,住在单独的重症监护室,萧淳刚缓口气,就又被顾君行拽着去抢救欧阳慕青,对于这一家子已经彻底无语了。
好在欧阳慕青只是失血过多,问题不是很大,秦煜在骨科看了看,也只是腰部肌肉有些受伤,医生让他住院静养。
一番忙碌下来,顾君行坐在床边静静望着床上的小女人,一时间有些恍惚。也许是错觉,总觉得她一直没长大,需要他的庇佑和保护,她在他眼里,似乎永远都是孩子,不顾一切的守护,似乎已成了他的习惯。
抬手轻轻抚摸她苍白的小脸,光滑细腻的触感,像她小时候一样,晚上睡觉总喜欢把脸贴在他脸上亲昵的来回蹭蹭,然后就如咒语一般,在他耳边不断念叨,做梦要梦到她,小小的她,总是这样调皮任性,却不让人觉得娇纵,反而很可爱。
想起那些往事,顾君行忍不住温柔的笑了笑,俯首在她洁白的额上轻轻一吻,低声道:“不论你在别人面前如何倔强骄傲,回到我这里,就安心做个孩子吧,我会用我的全部,护你一生周全。”
手指下的皮肤绷紧了一下,顾君行微微一笑,直直的盯着她不动,过了片刻,那双睫毛一直在颤抖,却强撑着不肯睁开。
“你是在装睡,骗些甜言蜜语听么?”顾君行俯身在她耳边,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耳畔,微痒酥麻的感觉,让她再也撑不住,狠狠的睁眼瞪着他,赌气的撅着嘴,似是在控诉他的不解风情。
“醒了就起来坐坐,喝点水。”顾君行宠溺的一笑,扶着她坐起来,自身后抱着她,等她喝完一杯水,才忽然叹口气道:“秦煜是可以托付的人,把你交给他,我也算放心,慕青,不在我身边要听话。”
“你要做什么?”欧阳慕青不禁拧起眉,神色肃穆的说:“顾君行,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牺牲,这不是我想要的爱,若你真的爱我,请首先尊重我的选择和感受。”
顾君行微微一怔,显然不想与她过多探讨这个问题,放她躺下,就起身离开了,顾简宁那边也需要他的。
过了两个星期,欧阳慕青肩膀上的伤口拆线,就可以出去活动。欧阳慕青第一件事便是先到骨科,去找秦煜。
秦煜腰部受伤,要求绝对的卧床休息,欧阳慕青找到他的时候,秦煜正躺在床上看文件,英俊帅气的侧脸,在雪白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完美。
“慕青?”秦煜无意识的抬头,看到门口发呆的人,不禁诧异的低唤出声,“怎么不进来?”
欧阳慕青这才回过神,走过去在床边坐下,却是抿着唇,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些纠结的开口:“你放过君行,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秦煜原本嘴角那抹淡然温和的微笑,瞬间僵在嘴角,声音冷瑟的问:“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个?”
欧阳慕青愧疚的点点头,找不到勇气去看他,只能别过脸,看着窗外的阳光和树枝,缓缓道:“总是他为了我牺牲,总是他在保护我,我也想做一件事保护他。”
秦煜冷着脸很久没说话,虽然已经决定要放开她,可是,这一刻见她如此迫不及待要回到他身边,那么,在她心里置他和女儿于何地?难道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和他百般的容忍迁就,就比不上他顾君行一丁点吗?
“让欧阳晋撤诉可以,甚至证明那盘录像是假的,我都能做到,我也可以放你回顾君行身边去。”秦煜神色莫测的淡淡开口,声音冷的如冰棱,欧阳慕青不敢放松心情,只怕他的要求也会很难很难,等了一会儿,事情果然不出她所料,只听他用无可商议的语气道:“你找顾简宁签一份医嘱,想办法把梧桐娱乐全部给我,我就成全你们。”
“你!你在胡说什么?!”欧阳慕青不可思议的抬头盯住他,声音都是抖的:“梧桐娱乐怎么可能给你!”
秦煜勾起嘴角嘲讽的笑了笑,目光暗沉的盯着她,语气清晰而缓慢的说:“用整个梧桐娱乐,换取他的平安无事,还有一个你,很公平的,不是么?”
“君行是顾叔叔唯一的儿子,继承梧桐娱乐没有悬念。”欧阳慕青没好气的开口,对于这个是她丈夫的男人,居然觉得很陌生,完全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所以才需要你帮忙。”秦煜从手上的一叠文件里抽出张纸给她,淡淡道:“你只要无人时,趁着顾简宁昏迷不醒时,把这个字签了,盖了章给我就可以,
“不行!“欧阳慕青起身反对,鄙夷又嘲讽的望着他冷笑道:”秦煜,以前是我看错了你,想不到你居然会干这么卑鄙的事。”
“劝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我,若是你答应,我至少可以确保你们能平安无事,若不然,等顾君行去坐牢的时候,你也休先再跟他在一起。”秦煜冷着脸威胁,今天的他,冷酷绝情的格外惊人,跟平时的他判若两人,“如今只要他的金钱,就可以免去他的牢狱之灾,还能得到心爱的女子。”
欧阳慕青震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秦煜把那张纸叠好,放进欧阳慕青的口袋,才微微一笑道:“回去好好考虑。”
眼看着欧阳慕青转身离开,他才有些虚脱的垂下头,漆黑的睫毛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以及心底歇斯底里的痛和绝望。
他不想她恨他,看不起他,若非迫不得以,他又如何愿意将她逼入这两难的境地。事到如今,不要说一个梧桐娱乐,哪怕是整个萧氏来换,他都不想也不愿放开她的手。
只是,他别无选择,再也没有的办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