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尘,你会说话了,再说一句给娘听听,"
"姐姐,"轻尘开口了,声音带着孩童特有的软语,悦耳动听,长歌只觉开心极了,抱起轻尘亲了下去。
"轻尘,你也和我一起穿过来的吗?"长歌望着前生曾是她弟弟,今生是她儿子的轻尘,那张水嫩的脸蛋上闪过狡诘,点头,他可是一路追着姐姐过来的,本来他也想投个大点的人物,可惜姐姐的身边除了这个小破孩可以利用,其余没有合适的躯体。
"姐姐?"轻尘甜甜的叫了一声。
长歌立马赏了他一个爆粟,冷哼:"没规矩,现在我可是你娘亲,那个疼得死去活来把你生下来的娘亲,以后再敢随便叫看看,"
独狐轻尘苦着一张小脸,好看的弯月眉蹙成一条蚯蚓,蚊子似的哼了一声:"娘,"
长歌再次亲了儿子一下:"这才乖嘛,是娘的好儿子,以后我们娘俩要同舟共济了,一起逃出去,如果轻尘以后一无所有了,会不会怪娘?"
轻尘一脸不屑的望了四周一眼:"若不是为了你,我才不会到这个破地方来呢,管它什么王府不王府的,只要和娘呆在一起,上天入地轻尘都不会害怕的。"
娘俩正在说话,屋子外面的小凤觉得很奇怪,房间里好像有人在说话,除了夫人还有谁呢?便掀帘走进来,看夫人正对着小王爷说话呢,那么刚才还有谁在呢?小凤四处望了一遍,根本没人。
长歌看小凤的动作,好笑的开口:"你望什么呢?"
"小凤好像听到有人和夫人说话,可是根本没人,难道是我产生幻觉了,"小凤一脸怀疑,昨儿没睡好吗?挺好的啊。
"小凤,过来,看看小王爷,他会说话了。"
小凤被夫人的话吓了一跳,夫人太夸张了吧,小王爷才三个月大,怎么可能会说话。
"小凤,"
蓝长歌怀里的轻尘脆生生的叫了一句,小凤惊得一蹦三尺高,不敢相信的盯着夫人手里的小王爷,小王爷不但会说话了,而且双眸正戏谑的盯着她。
"夫人,小王爷不会是什么妖怪吧?"小凤吞了吞口水,胆颤心惊的问,别怪她胆子小,有谁见过这么一点大的孩子就会说话的,这太恐怖了。
"你说什么?胆敢说本王爷是妖怪,看来你不想活了,"独狐轻尘一听小凤的话开始抓狂了,怒瞪着小凤。
长歌啪的敲了独狐轻尘脑门一下,这小子真是跟他老子一个样,什么不好学,偏学这些阴沉,小凤害怕是正常的,若她不是知道这是弟弟轻尘,她也会吓个半死的。
"不准对小凤不礼貌,以后要叫她凤姨,她就像娘的妹妹一样,知道吗?"
"夫人,奴婢不敢受,"小凤立刻摆了手,让小王爷叫她凤姨,她怎么受得了,虽然夫人对她好,可她还知道自已的身份。
"小凤,你不要害怕,轻尘他只是说话比较早而已,这件事除了我们两个,不能再让别人知道,尤其是轻尘,不能随便开口,你不会想别人把你当成妖孽吧。"
长歌望着轻尘,这小子从小就聪明,当然知道该怎么做。
"好奇怪噢,"小凤看到母子俩有说有笑的,亦走过去看着小王爷,小王爷长得好漂亮,眉毛眼睛和王爷长得一模一样,就连望人也带着冷冷的气息。
"凤姨,以后还请你多帮我娘了,"轻尘一改先前的恶劣,甜甜的开口,谁叫人家是个小婴儿呢,这是小孩子的特权。
小凤被他一叫,怪不好意思的,摇头:"小王爷快不要这么叫,我会照顾夫人的,"
轻尘倒底还是个小婴儿,身子骨禁不住长时间的消耗,很快疲倦了,长歌叫了奶娘,把轻尘带到隔壁房里去睡觉。
中午的时候,独狐桀跑到兰香院来,蓝长歌径自冷着一张脸,谁叫这个男人总是抢她儿子来着。
一个月没见他,还是老样子,冷冷的,看人好像都是鼻孔朝上。
蓝长歌正在用午膳,独狐桀也不客气,一撩长袍坐在饭桌边,小凤盛了饭端上来,独狐桀便低头吃饭。
蓝长歌停下手里的动作,望着对面那个埋头吃饭的男人,他是啥意思?一句话也没有,跑到这里低头吃饭,难道是她这里的饭比较好吃,蓝长歌蹙眉,她相信他吃完饭,一定会有事和她说。
果然,独狐桀吃过午膳,开口。
"明儿个母后会过来看望她的孙子,你准备一下,"
"什么?母后要过来,"蓝长歌立刻苦着一张脸,在她的脑海里,太后应该是还珠格格里那个满脸严肃,义正言辞,不近人情的老太婆。
独狐桀看了蓝长歌一眼,竟奇怪的知道她心里有些担忧,便开口,语气柔和了很多。
"母后是个和蔼可亲的人,你不必担心,"
蓝长歌奇怪的望着独狐桀,他是在安慰她吗?他不像是会做这种无聊事的男人,而且前一阵才打过她,别以为她会忘了过去,她会记得他的残忍,男人打女人是可耻的。
"我没担心,不就是一个老太婆吗?有什么好担心的,"蓝长歌装着不在乎的说,其实心里想的是另外一回事,和蔼可亲,可能吗?
独狐桀看了蓝长歌一眼,这个小女人太奇怪了,自从生过孩子以后,她总是有很多面,有时候明明很害怕,偏要装得不在意,有时候因为不害怕,偏要搞得那么绝裂,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蓝长歌知道独狐桀在对面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些异样,她便有些恼了,他这算什么?有事时可以打她出气,没事时来逗逗她,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小猫小狗的。
"王爷还有事吗?"蓝长歌直视着独狐桀,真想看看这个男人的心是什么做的,怎么就对一个女人下得了狠手呢?
独狐桀轻轻的叹息,幽幽的开口:"你在恨我,是吗?"
这想法一入脑子,他的心里便不舒服,好似他不愿意她恨他,现在他都把她当成了这个王府的一分子了,而不是当初的不承认,她还是恨他吗?
蓝长歌并不否认,目光穿过独狐桀的身子,淡淡的开口:"如果有可能,我自愿求去,分文不取,只让我带着我的轻尘,此生我必对王爷感激不尽,"
她的话音一落,独狐桀的大手便抓上来,很紧的拽着她的手臂,脸上的剑眉蹙起,神色间便有恼意,她为什么就不能顺着他呢,他都要宠着她了,为什么她就不能像花纤月一样温柔可人呢?花纤月从来没有忤逆过他,只有这个女人三番五次的挑战他的耐性,而他知道自已再也不可能对她下得了狠手。
"你拽疼我了,"蓝长歌皱眉,他不是很讨厌她吗?这应该是很好解决的事,如果是轻尘的原因,她是绝不会退让的。
独狐桀放开手,蓝长歌的手臂红了一圈,她低头轻抚手臂,也就没看到独狐桀眼里的落寞。
"你别再想着离开,这是不可能的,这辈子你都是我独狐桀的女人,"
独狐桀扔下一句话,便离开了,蓝长歌抬头望着他的背影,这次他没有说小妾两个字,而是用了女人,这有什么不同吗?
蓝长歌也没有胃口再吃饭了,便让小凤收了碗筷,自个儿踱步到隔壁去看轻尘,小家伙睡得特别的熟。
蓝长歌走出兰香院,王府里此时忙碌成一团,各处都挂上了灯笼,红色的纬缦,蓝长歌想起明日太后要来王府,说是看看自个的儿子。
远处的大厅里,不时的传来花纤月的娇喝声,想她到底是丞相的女儿,什么事都亲力亲为,能力也是一流的,只可惜不能生养,如果她能自已生个孩子,也许就没有那些嫉妒心,那么她会是个慧心兰质的可人吧。
蓝长歌想了一番,看周围的人都忙成一团,好像只有自已一个闲人,便移步往僻静的地方走去。
王府的占地面积极广,各处的格局也分布的好,共有五处住所,自个住的兰香院是其中最小的一处,凤阁是女主人的住处,王爷住的是明月居,另有一处是下人房,还有就是客房,每一处又自成一体,正厅,偏厅,书房,膳厅,卧室应有尽有,就是这五处之间相隔的也远,其中穿梭着花园假山,小桥流水,亭台小榭,景色优美,环境幽雅。
蓝长歌穿过小径,走到后花园里,上次荡秋千让她意欲未尽,她还想去坐坐,反正这会儿花园里没人,所有人都到前面去忙碌了,准备迎接太后呢。
花园里果然一个人也没有,蓝长歌愉悦的奔到秋千架前,自个儿荡起来。
轻风拂面,轻轻的拿掉头上的发簪,一头长发飞舞,悠然自得的神情,闭上双目亨受着这一刻的宁静。
不由得想起以前最喜欢的《兰陵王》词,轻轻的呤诵出来。
卷珠箔,朝雨轻阴乍阁,阑干外、烟柳弄晴,芳草侵阶映红药。东风妒花恶,吹落梢头嫩萼。屏山掩,沉水倦香,中酒心情怯杯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