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长歌推开小凤的手臂,撑着身子飞快的走到花纤月的身边,素手一伸,那孩子便被她抢了过来。
花纤月一脸的惊愕,脸上由红转白,楚楚可怜的望向独狐桀,那独狐桀高坐在龙椅上,阴冷而凶狠的眼中射出森冷阴骜,如撒旦般无情。
一旋身,快如闪电的飘至蓝长歌的身边,大手捏上蓝长歌的脖子,低沉的声音犹如地狱的酷史。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到凤阁来。"
蓝长歌一张素颜苍白如鬼魅,在他的手掌中拼命的挣扎,咬牙切齿的咒骂。
"你们两个是土匪,强盗,我蓝长歌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们如愿,我就算死也要带着我的孩子,让你们两个自大鬼做梦去吧。"
蓝长歌说完,一只手掌飞快的握上小小婴儿的脖子,那纤细光滑如玉的脖子,蓝长歌是决不会下得了手的,但是她在赌,赌这个独狐桀是想要她死呢?还是想要他的儿子死?
独狐桀想不到这女人竟然连儿子都不放过,而且胆子如此之大,那双琉璃似的眼眸中盛着倔强和恨意。
想到儿子在这个女人手上,只要稍用力,只怕他独狐桀便会失去儿子,但是别以为他会放过她,今日她胆敢以下犯上,就只有一个字,死。
高台上的花纤月看到小王爷在蓝长歌手里,只吓得花容失色,好不容易才得了一个儿子,若是死了,她又要再为夫君找一个女人,她可不要,忙出声阻止。
"王爷,千万不要啊。"
独狐桀望了柔弱娇美的花纤月一眼,放开大手,反手给了蓝长歌一记耳光,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如此大言不敬,还敢拿小王爷的命来威胁本王。
蓝长歌被独狐桀的一记耳光抽得双眼火星直冒,本就身子虚弱,一下子跌倒在地上,嘴角溢出血丝来,那张如纸般白的脸上格外骇人,此刻她睁着一双欲食了独狐桀的眼光望着打她的男人。
独狐桀想不到这个女人竟然如此叛逆,而且那双仇恨的眼眸中闪着晶亮的光芒,低下头去望怀里的儿子。
这一刻那个孩子竟然安详的不哭也不闹,好像知道这是他的娘亲一般。
蓝长歌低下头望着怀中的小婴儿,他睁着一双水眸望着她,那眼神竟是那样的熟悉,温润如玉,唇角竟然浮上一抹浅笑。
他和轻尘长得好像,就连笑都是一样的,他是谁呢?
蓝长歌不禁柔声的开口:"轻尘,娘亲叫你轻尘可好?你真的是轻尘吗,如果是,给娘亲笑一个,让娘亲知道你就是轻尘,"
怀中的小婴儿蓝轻尘立刻展颜给了长歌一个笑,那响亮的笑声,在凤阁里划过,独狐桀一脸诧异,这是他的儿子吗?才三天大竟然笑的如此清脆而悦耳,莫非是神人,而且喜欢他的亲娘,不喜欢他和蓝纤月。
独狐桀意识到这一点,内心有着气恼,可是只见那母子二人旁若无人的笑着,他的小妾蓝纤月此刻脸上布着的是母性光辉的灿烂。
她有些不一样了,以前只知道怕他,现在却为儿子可以如此的忤逆他,是胆大抑或其他?
蓝长歌高兴得想疯叫,因为没有人了解她此刻的心境,就连王爷打她的事,她都可以不去计较,因为她可以肯定,这个孩子就是和她同时死去的弟弟轻尘,轻尘真的来陪着她了,想到这个她的身上充满了力量。
"轻尘,好乖喔,我们回去吧,"蓝长歌抱起轻尘起身,理也不理身边的男人,径自从他的身边走过,高台上的花纤月不死心的大叫。
"王爷,你看..."
独狐桀在第一时间伸出手点了蓝长歌的穴道,她手里的轻尘失手往下坠。
独狐桀接过儿子,转身大吼:"剑影,立刻给我把这个贱人关到牢房去,"
殿门外走进一个冷硬的身影,他是王爷的贴身侍卫,剑影,武功高强,个性冷漠,他一伸手提起昏迷的蓝长歌往殿外走去,小凤颤着身子跟着剑影身后往地牢走去,她要去照顾夫人,只怕刚生养过的夫人受不了地牢的凉气,生出病来,她还是去照顾着点吧。
空旷的大厅里,响起轻尘的嚎哭,独狐桀把儿子抱到花纤月的怀里,只可惜轻尘根本不买她的帐,不停的哭泣着,其实他是在愤怒的大骂独狐桀。
你这个混蛋竟然敢欺负我姐姐,那是我姐姐,可是他喊叫出来的声音变成了婴儿的哭声,轻尘想到自已不能救姐姐,让她一个人受苦,那么从现在起他要绝食,对,绝食,除非这个狗屁王爷放了他姐姐。
三天后,蓝长歌出了王府的地牢,原因无他,这个小王爷离开了亲娘竟然绝食抗议。
蓝长歌出了地牢,根本就是个半死人,本来生完孩子身体就不好,现在又被关在潮湿阴暗的地牢中,她终于病倒了,独狐桀宣了太医给她珍治,总算有惊无险的逃过一劫,若不是儿子不吃不食,独狐桀是不可能会放了她的,恐怕就算死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蓝长歌被这一场磨难折磨得整个小脸只剩下巴掌大了,身子纤瘦得好似风中的柳絮,只怕一阵风吹过,都可以吹倒了。
好在独狐桀下了命令,每日里让奶娘抱了轻尘陪她一会,她的气色总算好多了。
而轻尘,现在叫独狐轻尘,因为独狐桀给他起了很多名字,他都哭闹不停,最后只好向自已的儿子妥协,名独狐轻尘。
轻尘自从看到长歌从地牢里出来,他再次的吃起奶来,这让独狐桀在短时间内还无法休了蓝长歌。
长歌在兰香院里安心的休养身体,她一定会带着儿子逃出去,这里不是她和轻尘所待的地方。
这其中花纤月来看过她一回,恩赐性的赏了些东西,那些东西蓝长歌全部赏了兰香院的丫头了。
独狐桀一次也没来看过,自从蓝长歌生下小王爷以后,他再也不到兰香院来了,也许以后都不会来了,这正是蓝长歌希望的。
半个月过去了,蓝长歌的身体终于没什么大碍了,她带着轻尘走出兰香院,四处逛着,明是在王府里散步,实际上是她想摸透王府的地理位置,哪些地方有漏洞?日后好逃出去,可是转了大半天,她也没发现哪里有可利用的空间,倒是在王府的后院墙根处发现了一个狗洞,不过她不以为那个狗洞,她能钻得出去。
因为跑得累了,蓝长歌坐到爬满长春藤的围墙边的石凳上休息,抬头看,一脸的惊喜,前面的花园中有一座小巧的秋千。
蓝长歌从小就有一个梦想,希望自已能有这么一架小小的秋千,女孩子的梦想总是浪漫的,可惜二十世纪中,她根本不可能有时间去做那种东西。
"轻尘,我们过去荡秋千可好?"
独狐轻尘笑着点头,才一个月大的他,已经能清楚的表达自已的思想了,虽然他还不会说话,但是长歌知道他的意思,做姐弟十几年功夫可不是假的。
蓝长歌抱着轻尘走到秋千架前,坐到上面。
奶娘担忧的望着夫人,小王爷是夫人生的,而且特别依赖夫人,如果离开夫人,便不吃不喝,连王爷都没有办法。
可是小王爷那么小,夫人荡秋千带着小王爷可是很危险的。
蓝长歌根本不理奶娘,只吩咐小凤荡起来。
秋千在风中飞舞,蓝长歌银铃似的笑声在花园里飘荡,五彩的花儿分外娇艳,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蓝长歌闭目亨受着轻风的爱—抚,就是这种远离尘世的感觉,仿佛世界只剩下自已和轻尘。
"小凤,再荡高点,再荡高点..."蓝长歌偶尔叫一声。
独狐桀从宫里回来,并没有如往日似的直接去凤阁,而是随意的在王府里走动着。
想到儿子的亲娘,那个叫蓝长歌的女人,自从生了儿子后,她就变了,以死和他抗争着属于自已的权利,这样一个顽强的女人,竟然让他的心里有一丝动容。
远远的花园里传来笑声,如天籁般悦耳,清新单纯,不染尘世的气息,是谁在花园里?
独狐桀移步往花园里移去,阳光下,那个飞舞的女子仿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使,游荡在尘世中。
小凤远远的望见独狐桀走进了花园,慌忙停下手里的动作,蓝长歌疑惑的开口。
"小凤,怎么停了,我们家轻尘还想再坐会呢?是不是,轻尘?"蓝长歌低头问怀里的小婴儿,然后抬头笑望着小凤:"凤儿,你再给我荡一会儿吧,你看轻尘都说他好想坐会儿了。"
独狐桀走到秋千架前开口:"荡会儿吧。"
蓝长歌听到独狐的声音,才知道小凤为什么把秋千停了,奶娘伴着两个丫头过来给独狐桀请安,蓝长歌却抱着轻尘从秋千架上走下来,她望着独狐桀,有种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愤怒,冷冷的不带一丝温度的回绝了。
"小凤,走吧,我们回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