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虽然我故意诱导柳缘君误会是萧北玄告诉我这首诗有点缺德,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柳缘君是萧大贱男的爱妾?
走了一段路后,环儿愤愤地说道,"小姐,姑爷真坏,干么老是为难您?您不过是不和善地跟柳缘君说了一句话,姑爷居然让柳缘君叫您贱人。真是太气人了..."
环儿还没喳呼完,我笑着打断他,"我刚才造成了柳缘君与萧北玄之间的一点误会,不是报萧北玄刁难我的仇了?"
环儿一脸意外地睢着我,"小姐,您是说,刚才那诗,不是姑爷告诉您的?"
"废话!我说了我自创的,你们干嘛都不信?"不信就算了,反正也不是。
"奴婢还以为真是姑爷跟您说的,您毕竟是姑爷的原配,又长得国色天香,奴婢还以为姑爷转而注意您了..."
"没有的事,你别乱想了。那诗是巧合。"
"噢。"环儿点点头,倏然说道,"真是太好了!"
"什么太好?"我不解。
"奴婢跟着您到萧府这三年来,从未看到姑爷与二夫人柳缘君吵过架,虽然适才他们算不上吵架,但姑爷眼里对二夫人流露出了不奈烦,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哦!"
"那又如何?"
"小姐您有机会抢回姑爷了啊!"环儿说得理所当然。
"我不抢。"我已经有了心爱的人,虽然,他在另一个世界...
"为什么?姑爷长得帅气,又是凤翔国首富,您以前不是很喜欢姑爷,很希望跟他做真夫妻的么?"
"也许我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回来,想法变了吧。"
"小姐,奴婢明白了,您是记恨姑爷欺负您?"
"当然..."了字还没出口,我敏锐地察觉到几步开外的矮树丛后有人在窃听我与环儿对话,我连忙改了口,"当然不是了,萧北玄刚刚虽然差点没气死我,我也不至于记恨他,"顶多有机会整死他罢了,没机会,这恨先放着,待着机会十倍讨回来!我顿了下,又继续说道,"怎么说,他也是我夫君嘛。"
"可姑爷太过份了!姑爷除了长得帅又有钱之外,就没别的优点..."环儿还想说什么,我很'贤惠';地帮自个儿的挂名老公说好话,"夫君欺负我,我是他的妻子,是应该的。夫君他怎么会没别的优点呢?光凭夫君深深呵疼柳缘君的心意,就足已证明夫君是个深情万分的男子,何况,夫君贵为凤翔国首富,他能做到专宠缘君一人,更是难能可贵,换成是别人,早就妻妾成群了。"
我说的第一句话是昧着良心说的,什么叫欺负我是应该的,我呸!有种欺负你老妈去。
后头说萧北玄专情,这倒是真话,萧北玄能不对我这个绝色美人动心,确实非同凡响,他不是个以貌取人的男人,这算优点吧?
我之所以这么帮着萧北玄说话,是说给树后躲着的人听的,我不知道是谁躲在后头,但这么帮着萧北玄说话,可以避免落人口实,总是错不了。
环儿不赞同地摇摇头"小姐,姑爷伙同二夫人都叫您贱人了,您还这么帮着姑爷..."
"没事,夫君高兴就好。"我的笑容很僵,边说话,我边装作不经意地往矮树丛的方向走过去,我倒要看看是谁躲在树后偷听!
等我快走到矮树旁时,树后一名被丫鬟掺扶着的老妇人率先走了出来。
这是一名衣着华贵而考究的老妇人,老妇人的皮肤白皙中透露着健康,眼角布有几条鱼尾纹,她的眼睛有着岁月难以抹灭的痕迹,换言之,人老珠黄。
从老妇人庄重的穿着、严肃的表情看得出,她不是个好说话的主。
如果我没有猜错,眼前的老妇人应该是萧北玄他妈。果然,老妇人还没开口,跟在我身旁的丫鬟环儿赶忙上前朝老妇人一福身,"奴婢见过老夫人!"
环儿跟我说过,府里下人全称萧北玄的母亲为老夫人,这老妇是萧北玄他妈错不了。还好我刚才机灵,发现树后有人偷听就说了一堆萧北玄的好话,不然这会儿碰上萧北玄他妈可有好果子吃了。
我也朝老妇人福身行礼,"问老夫人安。"
我没唤老妇人娘,虽然我是她的挂名儿媳妇,但在她认为我与人**的情况下,我不认为她希望我叫她娘。
老夫人没叫我与环儿起身,她凌厉的双眸瞟向我,"听玄儿说,你装失忆?"
我郁闷得想翻白眼,何谓装?我本来就不知道赵水嫣以前的事,与失忆有何不同?我撇了撇唇,淡声答,"没有装,我真的记不得以前的事了。"
"不记得以前的事,如何记得我说过,让你唤我老夫人?"
原来老夫人不许赵水嫣叫她娘。我处变不惊,"眼下情况,大家对我的误会太深,我相信,老夫人不会高兴我叫您娘。"
"话是在理。"老夫人威严的话在我头顶响起,"我萧府不允许有人撒谎,你是不是真的失忆,等大夫瞧过了再说吧。"
"水嫣听从老夫人吩咐。"我很乖地顺从,心里却不满这老家伙还不让我免礼,害我半蹲福着身体,怪难受的。这老妖妇摆明找我茬。
老夫人朝她身旁的丫鬟吩咐,"喜儿,去叫安和堂的陈大夫过来。"
"是,老夫人。"被称作喜儿的丫鬟立即转身离开。
老夫人又低首瞅着我,"起来吧。"
"是..."我站直身体,总算不用半蹲福身子,做那古人认为礼数,我这个现代人认为讨厌的动作了。
我是被赦免礼了,环儿得不到老夫人的示意,不敢自行起身。老夫人深炯的双眸微扫了环儿一眼,"你对我家玄儿意见很大?"
听似没有起伏的话,环儿却瑟瑟发抖,吓得跌跪在地上,"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刚才你跟水嫣的对话,老身听得一清二楚。"
"奴婢、奴婢..."环儿找不出辩驳之词,急得白了脸色。
我出声帮腔,"既然老夫人听到了我与环儿的对话,就应该清楚我受了萧...夫君与柳缘君给的委屈。环儿护主心切,没有做错什么。"
老夫人眉头一挑,"玄儿也是环儿的主子,对主子有意见,难道这就叫忠心护主?"
好厉害的老妖婆,环儿虽是我的陪嫁丫鬟,萧北玄是我夫君,环儿的主子萧北玄自然是算得上,但环儿是专司侍候我的,当然偏坦我一些。
从老妖婆略过柳缘君不提,可以看出,老妖婆对柳缘君意见相当大。也难怪,古代人,尤其是有钱人,相当注重门风,柳缘君进萧家门时虽是清白之身,怎么说也曾经沦落过风尘,无怪乎老妖婆不喜欢。
老妖婆的话,我不反驳不了,只好说道,"环儿有错,也是我教管不严,下次不会了。老夫人要罚,就罚我吧。"
老夫人淡淡地看着我,她眸光太过深邃,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本以来她会为难我,想不到她没有。
"罢了,刚才你帮着玄儿,我都听到了。环儿这下人对玄儿有意见,凑巧试出了你对玄儿的心意,只可惜,我萧府留不得你。"话虽如此,老夫人的眼神并不遗憾。
我知道她不屑要一个与下人**的儿媳妇,我也无意在她面前辩驳什么,再辩,也得有证据才行。我现在,没证据替'我';自己证明清白。
默默听着老夫人说话,我的脚步随着老夫人走往数十步之外的朱红色凉亭。
环儿跪在原地没起身,我也没多说什么。老妖婆不计较环儿对她儿子有意见,已经算是很给我面子了,我不好得寸进尺,免得老妖婆翻脸,只好委屈环儿了。
我跟在老夫人身后进入凉亭,凉亭中间设有石制的桌椅,老夫人挑了张椅子坐下,我站在一旁,不敢入坐。
人的心性会随着环境转变,在现代,我何时如此看人脸色过,而今...非昔比。
老夫人没再开口说话,我静静地站在她旁边,一同等候大夫的到来。
不消一会,丫鬟喜儿带着安和堂的陈大夫匆匆赶来,二人向老夫人行了礼后,老夫人示意我坐下,让陈大夫为我看诊。
我伸出皓腕,神情无波地任陈大夫替我把脉,丝毫不担心陈大夫会诊断出我根本没失忆。
失忆与否这个东西,连现代科学都不一定能准确诊断,何况封建落后的古代?
陈大夫既然是老夫人指名叫来的大夫,必定名气不小,这样的大夫,医术差不到哪去,但这种人,一般也懂得圆滑做人。
替我诊断过后,陈大夫恭谨地朝老夫人一揖,"老夫人,少夫人体质偏虚,身体基本无恙,开些药方调理即可。"
老夫人淡淡问话,"少夫人说她失忆了,你的意思是,少夫人没失忆征兆?"
"一般失忆都是脑部受到撞击或者脑中长了异物所致,少夫人身体康健,从体质上来看,少夫人并没失忆。但还有另一种情况会失忆,一个人受到外力刺激,超过了脑子所能承受的压力以致想忘记无法承受的事。听闻贵府少夫人前些日子想不开上吊自杀幸被救下,若少夫人失忆,依老夫判断,少夫人是受了刺激,导致脑神经选择性失忆。"(未完待续)